其中一个法师猛的一拍桌子,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他极其不耐烦的朝着怕皮欢喊道:“你说你不知道?在二楼上的破坏场景,分明有着你身上魔力的波动。”
为了证明自己说的话,这个法师掏出了一个造型奇特,不过小半个巴掌大的魔法球出来,从现场收集到的那缕魔力气息,受到了他灌输的魔力刺激,瞬间的激发了出来。
在场之中,只有怕皮欢胸口上别着的教室徽章散发出了明亮的光。
怕皮欢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给这个东西害了。
“我是在二楼发生了战斗,但那不过是为了自保罢了。”
怕皮欢思索了一瞬,决定嘴硬到底,他说着刚编造的谎话,义正言辞的怼着台上的法师。
“哼,杀死三个学院近战法师,闯入学院的禁忌之地,这就是你说的自保?这不过是你这个潜入学院的奸细所捏造的谎言罢了。”
台上的法师自然是不可能相信怕皮欢的,很快便嘲讽了起来。
听到这句话的怕皮欢,不但没有自己被发现的惊慌,反倒是两眼一亮,瞬间发现了这个法师言语之中的关键。
他们并没有发现在安置着魔法球前的那个家伙,在被自己杀死之后,已经在赐福的力量下,化作一捧飞灰消散在了高塔的过道上。
一切还有得谈,自己并不是没有希望。
不等法师们下定判决,怕皮欢再次开口,继续的说道:
“我可不是什么奸细,我当然是自保,那些近战法师可不是我杀的。”
“我当时正准备前往大书库,途径杜鹃教堂的时候听到了其中传来了打斗的身影。”
“我走入其中,便看到了倒在了地上的三个近战法师。”
怕皮欢说着,那站在台上的法师便接着开口反驳了起来。
“那破坏的场景可有你的魔力波动在,这你又作何解释?”
怕皮欢看到这完美的助攻,心中默默的给这个法师点了个赞,随后瞬间编造出了半真半假的话来。
“那自然是我发现了在学院的奸细!我在为了学院,与奸细作战。”
“更何况我是一名纯粹的法师,怎么可能在近战上打赢这些钻研战斗的近战法师呢?”
听到怕皮欢康强有力的话语,在场的法师们开始有了些许反应,相互低声探讨了起来。
但台上的法师轻敲桌子,很快便让这些声音消失在了这间讨论室中。
顶着法师们的注视,怕皮欢面不改色,接着讲起了当时发生的“真相”。
“在发现近战法师受到了残忍的杀害,秉着学院一家亲的我怀着愤慨的内心走入了那被破开的房门,进入了通往禁忌的高塔。”
“这不是为了探寻学院的秘密,而是为了阻止学院的秘密给外来的奸细发现!”
“我很快便找到了那个潜入学院的奸细,,那时的他刚从最深处的房门中出来。只是可惜,他实力高强,我只能艰难的抵挡,故意造成大量的动静来吸引你们过来。”
“他见到我在拖延时间,便急匆匆打飞了我,逃出去了。”
“你们看,这就是我与奸细交战的证据。”
怕皮欢说着,伸展开手臂,只见他原本藏匿在内部的法袍缺口展现在外,那条条被撕裂的法袍与被箭矢洞穿的眼孔,都让在场的法师们看的清清楚楚。
“若非我在辉石魔法上略有心得,及时的转化了部分身体,现在你们看到的估计就是第四具尸体。”
怕皮欢突然想到了自己没有伤口这件事,急中生智的将自己从大书库中研习的部分辉石奥秘套用在自己的身上,向着这些法师们解释起来。
不仅如此,怕皮欢还详细的讲解起了他遇到的这个奸细的各种细节,无论是穿着打扮,还是攻击方式,都一一道来。
法师们讨论的声音再次的开始响起,这一次,已经开始不断的偏向了怕皮欢这边。
正当怕皮欢面露喜色,以为自己总算安全了时,平淡的声音突然从审讯台上响了起来。
“那你要怎么解释,你连续进入了两次学院这件事,可从来就没有你离开学院的记录啊。”
是那靠在椅子上,除了最先开始的时候说过几句话便不再言语的戴着双贤头罩的法师。
他不声不响,一出声就是对怕皮欢的一记重锤。
冷汗从怕皮欢的额头析出,他知道糟了,自己进入学院这件事,完全没有办法和这些法师们解释。
难道要说自己其实是一个褪色者,是特地假扮成学院学生进来偷学的?
早知道就提前在学院之中寻找好赐福点了,忙着学习,一直没有关注过体内赐福指引的怕皮欢,有些懊恼的咬紧了嘴唇。
他解释不了,只能沉默的表示着自己的态度。别说是寻找借口了,那不过是破绽百出的谎言,甚至就连现在所讲的半真半假的谎话都会给一同识破。
怕皮欢沉默,审讯台上的法师也一同陷入了沉默。
位于怕皮欢身后的一众看戏的法师见状,也没了兴致,纷纷起身,离开了这座讨论室。
其中一个怕皮欢非常眼熟的法师,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了怕皮欢几秒,摇了摇头,跟着出去了。他的胸口,别着和如今怕皮欢身上,一样的徽章。
等到其他的法师都走光了,审讯台的那位头戴双贤头罩的法师下达了最后的判决。
“把魔力封死,四肢打碎,送到上层去,那里缺实验的材料了。”
摆了摆手,审讯台的法师们纷纷起身离开,只剩下台下被审讯的怕皮欢,被数名听令而来的法师们拖着离开了讨论室。
他们将怕皮欢缩在了一个铁制的椭圆形牢笼之中,重新的朝着大书库前行。
在半途中,几名法师举起了法杖,进一步的凝结出辉石结晶,刺穿了怕皮欢的身体。
紧接着,他们的魔法探入了铁笼之中,将怕皮欢的四肢轰的扭曲破碎,直接瘫在了铁笼之中,无法动弹。
怕皮欢咬紧牙关,强忍着不让自己的惨叫声喊出来。他的双眼在此刻痛苦的折磨中,变得通红。大量的汗水从身体之中给压榨了出来,将法袍彻底的打湿。
押运的法师看了一眼怕皮欢的惨状,又撇了一眼大书库的上层,本来冰冷无情的神情,眼皮不住的跳了一下。侧过头,看向怕皮欢的眼中,透出了许久不曾有过的丝许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