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男人近乎沙哑的冷声,与他目光对视着。
在心疼的,说着这些话的时候。
在他怀里的沈朝惜,心脏微颤,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害怕。
想了想,沈朝惜还是决定跟他好好把这个事情说清楚,于是,她看着男人的眼睛说道。
“陆云洲,我也不想让你担心我。”
“我以后,会尽力,如果有什么事,都告诉你。”
“可以吗。”
沈朝惜说的也很认真。
她以前没想过,她觉得只要能将危险降到最低,就是最好的办法。
可她忘了,她习惯拿自己去冲在最前面,因为一路走来的经历,都在告诉她。
即使不是她,也会是别人。
即便,她想好了万全之策,也很难保证不发生意外。
所以,她从来都是只为别人考虑的,只要能减少伤亡。
但现在,好像无形中,有一只手,抓住了她的心脏。
在看到陆云洲那手上的伤时,当时在司家,她虽然装得毫不在意,脸上也看不出来丝毫的异常。
可是她心里知道,她担心了。
这世界上,还有一个人,怕她出事,怕她受伤。
这个人,就是陆云洲。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从来不会把陆云洲划进她生命里,以及她的想法中的沈朝惜。
忽然有一天,竟然也想着,要哄他了。
陆云洲抿唇,他心里担心,却从来不会给朝朝压力。
只是用手,将她抱紧了,在怀里。
黑色的车,缓缓驶入别墅区,有阳光落在车窗外。
清晨的雾气,被上午的阳光,冲破云层后,变淡了。
回到御清园,他将她抱到床上。
“沈朝惜,把裙子脱了?”
男人的声音带有着一种沉稳,眼神冷静温柔,分明像是以前沈朝惜也在他面前,说过类似的话。
此刻听来,却好似陆云洲要对她做什么一样。
沈朝惜疑惑的“嗯?”了声,在想他要做什么,好端端的,脱什么裙子?
就看到男人从西装里拿出来一支药膏,在她面前俯身下来,修长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握住了她的脚踝,将她的腿。
温柔地。拉开。
“……”
沈朝惜耳垂霎时间就红了,她似乎是还没有从他的这个举动中回过神来,他指尖的那抹清凉,已经落在了那里。
那一瞬间,沈朝惜下意识的就要收拢,却被他的手,抓住了脚踝,并且温声提醒道。
“别乱动?……”
即使陆云洲昨晚没看见,也知道她伤得挺重了。
也难怪沈朝惜今天早上在司家的时候,会那样。
按照她的忍痛耐力,实在是不至于的。
但他,昨晚好似过了些。
不用想,司家在那个房间里熏香里加的东西,有多浓烈了。
在加上在他面前的人是沈朝惜,难以自控,免不了他会失去些理智。
男人的指腹温热,动作轻柔,但在房间里的两个人的这种气氛有点折磨人。
“嗯……”
沈朝惜从喉咙里溢出的呢喃,她抓住了陆云洲的手,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对他说,“陆,陆云洲,我自己来。”
沈朝惜虽然性子冷淡,但她昨晚刚经历了那种事情。
她现在身体都还是,会有感觉的。
要是在他面前,有点什么不好的反应,她,可陆云洲却没有停下来。
“沈朝惜。”
“床单湿了,可以换?”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像是看出来了她的窘迫感和心思,轻声提醒道。
这里是他家里。
他的床,他的房间……虽然是给她住的。
但这种话,就好像是在抚平她的担心和不安。
可他分明,就在沈朝惜想着,他为什么会这么说的时候。
就感觉到,那里的温热的指腹,似染上一丝的旖旎,贴着她的肌肤。
他难道,感觉到了?
“……”
沈朝惜内心沉默了。
但也因为他这个话,沈朝惜反而是释然了。
在他面前,她似乎永远都可以随意些。
不需要顾及太多,即便是这种比较害羞的事。
他们也能像成年人之间那种,正常的去沟通。
好似,他现在已经学会观察她的情绪,去小心翼翼守着她的一切。
但他指腹,停在那。
似温柔的,缓缓的,仍然在给她专心涂药。
她的白皙肌肤,落在他的眼前,他却眼睛里只有担忧,怕她伤会疼。
直到他耐心地将药膏,涂抹好。
他们有婚约,现在又是互相敞开过心扉,更深入的也了解了。
她是接受的。
但这种事情,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羞耻了。
沈朝惜的脸色虽然是平静的,似在忍耐着。
但能看出她的耳垂,染上了一丝的绯红,就在她心跳加快的时候。
男人已经起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拉过纯白色的被子,盖住了她的身体。
“身体不舒服的话,好好睡一觉。”
他这里说的,是身体不舒服。
尽管沈朝惜不说,他也知道她今天是下不了床走路了。
“我去书房,处理点事?”
他应该,军区的事情有很多,都忙不完。
因为沈朝惜在不久前刚知道,总军区那边的事情,都是他在处理的。
“好。”沈朝惜点点头。
也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好似她脸上的娇羞,也不是装出来的。
但总觉得,她那双眼睛里的情绪,有些晦暗不清,似有情绪在她眼中。
在出去之前,陆云洲似乎还给她把门关上。
沈朝惜抱住了被子,她那双清冷的眼睛里难得的,溢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哄”未婚夫,可真不容易?
隧道爆炸,陆云洲的手伤,应该是去找过她了。
还有接近司闻斌,她所有的计划都是想找到司则诚的把柄。
可她忘了,陆云洲在知道她出事的时候,会心疼。
他会在司家看到她出现在司闻斌身边的时候,以别人女朋友的名义,也会心里不好受。
所以昨晚她放任的,哄着他,只希望他能舒服些。
但代价就是,她是真的下不来床了。
毫不夸张。
昨夜不知多少次。
她已经伤了。
但她能说什么呢?
他要停下来,是她要继续的。
“美色误人啊。”
她眼睫微颤,似无奈的扶了扶额,只觉得浑身疼得,都怪她昨晚,为什么会觉得,陆云洲他那么诱人呢?
算了,还是先休息吧。
昨晚太多事,她需要好好想想,等恢复了精神后,捋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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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司家,当司闻斌答应了他父亲的要求,被司家的人从房间里放出来的时候。
他直接拨开那些司家的保镖,朝着那名领他过来,按照他父亲的意思,将他关在了房间的管家冲去。
“大少爷?”
“她人在哪?”
这名管家似乎也是为难,他语气一顿,明显不知道该怎么跟司闻斌去解释,只能脸色变得难看的,沉默着。
“这。”
“好,你们不说,我自己去找!”
在房间里被关了一晚上。
司闻斌也是一晚上没有睡觉。
直到天亮,他担心沈朝惜的安危,知道这场司家的父子之战他要是不肯低头妥协的话。
只怕是,他父亲会对“她”不利,做出来什么不好的事情,为了安全起见,他妥协了。
也答应了司则诚的要求,跟权家的大大小姐去接触,跟他自己喜欢的人分开。
但是现在,他急着去找她,自然也就没工夫去管那个他父亲要求的别人,什么权家的大小姐。
但就在他冲出去,准备去找沈朝惜的时候,那名脸色犹疑,似乎说话为难的管家还是开了口。
叫住他,“大少爷。”
这名管家看了眼他,然后转身,打算给他带路,就像刚才的难以开口,是在遮掩着什么似的。
“您跟我来吧。”
于是,就这样,司闻斌跟着这名管家过去,心里很着急,生怕她出什么事。
昨天他在这里被关了一夜,早已经是心急如焚了。
可他绝对没想到,他这辈子最难忘的一幕,是当这名管家带着他,来到了司家走廊尽头的一间奢华的房间。
房门紧闭着。
而里面,他即便是还没有走到门口,心里就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更别说是司家的人,打开那扇房门的一瞬,当那个奢华的大床上,凌乱不堪的一幕。
落在他的眼睛里的时候,他似乎呼吸都停下来了,心脏收缩!
因为就在那个奢华的房间里,大床上,有明显塌陷下去,床单褶皱的痕迹。
就在床边,还有床头那里,还躺着几名喝醉了酒彻夜未醒的年轻豪门中的子弟。
他们衣衫凌乱不整,还有的衣服被解开到一半,昏迷在那的。
显然,就像是昨天夜里,在司家的宴会上喝多了酒,然后到这里来发酒疯的人。
而刚才管家带他来这,找的人是谁,答案不言而喻。
可当他们进去以后,司闻斌并没有看到沈朝惜她人,房间里其他地方也没有。
但这个房间里以及床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是在昨天晚上,这里发生过激烈,那种事。
因为床上,有女孩被扔上去,躺过的迹象,还有她的鞋,也在这里。
那一瞬,司闻斌能想到的,就是司家的人为了逼他就范,让他妥协,将她带过来了。
他们把她关在这里面,安排了这些喝醉酒的人进来,而且,他不在这。
昨晚还不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或许在这不堪受辱的人,已经死了。
或许是司家的人怕他看见,然后她在受到虐待后,被司家的人暗中处理掉了。
这些都有可能。
但是就在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名管家都被吓了一跳,这些人都在这。
却唯独不见那名小姑娘,也没有按照司则诚吩咐的那样。
让他们家大少爷看见自己的心上人,被这些人昨夜一整晚凌辱过。
司则诚要的,是让他亲眼所见,但现在是怎么回事?这名管家顿时傻眼了。
可司闻斌却不知道真相,只能凭借眼前看到的一切,去猜测那些极为不好的事。
司闻斌眼睛红了。
“她人呢?”
“我问你们她人呢?……”
“你们把她怎么了?”
“嗯?!”
司闻斌抓住了其中一名司家保镖的衣领,几乎怒色满面,对着他们嘶吼道。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生气,这么无助,无奈过。
他想到的,就是“她”已经被他们给毁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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