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为什么。
沈朝惜却忽然觉得,陆云洲好似,真的是在对待她的事情上事无巨细,温柔到了骨子里。
他每次,都在为她着想,甚至连起床这种事,都不忍心打扰她。
这样一个温柔至极的人,有时候,真的是会让人沦陷的,就在沈朝惜抬头的时候。
那一眼,刚好看见在她眼前的男人,唇角弯了弯,似乎勾着一抹温柔的笑。
可她看出来了。
他在笑她。
沈朝惜眉心微蹙,似忽然的,伸手扯住了他的衬衣领口,她仰头朝着他的薄唇亲上去。
唇瓣相碰,鼻息纠缠,男人摁在她细腰上的手指,轻微收紧,她白皙的皮肤上出现一抹红痕。
就听到她报复似的在他唇边,戏谑说道:“陆首长……”
“难道不知道自己笑起来特别勾人魂么?”
她柔软的唇,就贴近他的俊美的脸庞,与他离得很近,呼吸声都能听见。
她的唇瓣湿濡,还与他薄唇贴着,她却用这种兴味的眼神,看着他,究竟是谁勾魂?
她在他怀里,就这样微仰着头,那双清亮潋滟的眸子似刚睡醒,望进他眼睛里的时候,竟然让他心脏微微停滞。
陆云洲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修长的骨指,白皙的根根分明,缓缓的落在她的腰上。
随即,男人的薄唇带有一种特殊的淡淡的冷香气,他眼神漆黑温柔,将手指勾住的衣服,给她穿上。
“朝朝。”
“别闹嗯?”
他低哑的嗓音,从喉间溢出来,对她温声哄道。
他怕她继续下去。
他就没办法停下来了。
陆云洲:“待会儿可没人送衣服过来了。”
他这话,是逗弄她的。
也就是在说,他怕他失控,再弄伤了她。
他声音温柔,和庄园外,那从海面上倾洒下来的冬日的冷感的阳光,融在一片。
也映照在了他怀里的人,雪白的身体,诱人至极!
然而,昨夜的宴会过去,有些人喝酒到了深夜,凌晨两三点。
司家举办的宴会,有人喝了酒在司家留宿倒也正常。
毕竟司家这么大,数十间客房还是有的。
但是被关在这里的陆云洲,属于不正常的情况,还不知道司家的人会找什么借口,是为了达成目的,不择手段了么?
所以尽管司则诚目前还不知道自己心思败露的情况下,喊人给他送来了早餐,想要打探情况的。
但司则诚不知道,他的女儿司稚语现在人还昏迷着,昨天晚上被人打晕了躺在那个走廊里。
因为来陆云洲这里的路,人很少,几乎不会让人上来,加上是司家自己设下的阴谋,司稚语不见了也不会有人怀疑。
所以司则诚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计划落空了。
从司家出来,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庄园车库,陆云洲刚和沈朝惜上了车。
就听到一阵声音,似司家人急促的脚步声,司家的那名管家上前来,似惊讶的说。
“陆少爷?”
“您这是要回去了吗。”
陆云洲脸色微冷,他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来,但是他的眼神里却充满了一丝的冷漠,凌厉。
“怎么,我去哪,还要给你说?”
“不是,陆少爷,昨晚的事,多有得罪……”
这名管家被噎,急得开口道歉,目的也是想拦下陆云洲,搞清楚昨晚发生的事,
他现在情况不明,昨晚的事情太突然,但是看陆云洲走的那么决绝,像是要发火了似的。
“昨晚实在是司家的疏忽,是下人将您带去楼上了,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就被锁了。”
这话,说的倒是会推诿责任,只不过这话,司家的人自己会信么?别人又不是傻子。
“昨晚的事,没什么好说的,但司家,也确实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车窗内,坐在后座上的陆云洲脸色极冷,他薄唇溢出来的声音,好似冰片似的。
落在司家人的耳中。
“陆少爷?……”
随即,就在司家的人似乎想拦下他,还想道歉说什么的时候,陆云洲已经冷声命令前方的人。
“开车吧。”
司家那边,现在他不想看见。
“是。”
司家,毕竟不是御清园。
而且,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但在回去的路上,陆云洲叫人停车,他看到了沈朝惜浑身的痕迹。
去药店给沈朝惜拿了支药膏。
但是裹着他黑色外套的沈朝惜,靠在后座上,似想要往里挪,给他腾出来位置。
就被男人抱在了怀里,他坐上车,前方开车的人是军区的。
他这样,不会有影响吗?
陆云洲的身上,似有自带的冷淡的气息,包裹着她,加上他怀里温暖。
天气又冷,沈朝惜浑身疼的,现在连根手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于是,被他抱在怀里。
抱坐在身上。
她也没多说什么。
毕竟昨晚他们刚做了那样的事,她矫情,好像也不合适?
但沈朝惜心里很清楚,自从昨晚在司家,她遇到陆云洲。
撞进他怀里的那一刻,她就被认出了。
她看到了男人手上的伤,也看到了他眼底,那压抑着的情绪。
他似乎,就连从司家出来,都冷着一张脸,明显是心事重重的样子?
想了想,沈朝惜抬头,她忽然出声问道。
“陆云洲,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
虽然,他以前也是这样冷淡的表情,但也不知道为什么,自从这次她消失了两天后。
陆云洲眼底的神色,就变得充满了忧郁,好似他心里藏了很深的事。
“让我猜猜。”
沈朝惜说着,陆云洲在听到她的声音后,已经垂眸,似眸色深沉。
看到男人低垂下眼睑,视线落在怀里的人脸上的时候,沈朝惜低声说。
“你是想问我,那天我去了盛家以后,发生了什么,还有那天晚上隧道爆炸,我去了哪?”
沈朝惜的话,很轻,很细微的声音,但落在男人的耳朵里,却是让他内心揪住。
不自觉地,他抱着她坐在怀里的手指,微微蜷了下,下意识的,心脏紧张起来。
陆云洲:“嗯。”他似从喉间溢出来的嗓音,带有一丝的微冷情绪。
他想知道,朝朝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只要想到那天的场景,陆云洲的整颗心,就悬了起来,好似现在都还疼。
他的手,伤口结痂了,但是在那个冰冷的雨夜里,他看着爆炸后坍塌的隧道,看到那烧得发黑的火海的时候。
心脏骤然窒息的一瞬。
至今,仍心有余悸,怕她再出什么事。
“其实也没有发生什么,只是我想到的,能够引出背后那个人的办法而已。”
“还有,在盛家,打消了一些我心头疑虑的同时,我又多了些猜疑。”
“只不过我现在心里也没有确切的答案,所以没办法明确告诉你。”她跟陆云洲,都是军区的人。
他们做事情,不可能凭借着她感觉,就直接跟陆云洲说什么,加上陆云洲又是在调查这个事情的人。
她只能等,找到答案以后,在告诉他这些。
“至于你想知道的,我那天隧道里怎么活下来的,我想你心里也有大概的猜想了。”
而这个猜想,陆云洲在亲手去挖了现场后,又等到了后来救援工作的深入开展,他才知道,朝朝不在车里。
她有可能还活着,并且,隧道爆炸,运载汽油的货车在失控撞向她的时候,她早已经拿东西压住油门,很早就跳车了。
所以她手肘,还有脚上,才会有擦伤,出了血,但好在不严重,也是她反应力极快,才能避免危险。
但在陆云洲眼里,他最怕的,就是她以身涉险,他很清楚她的脾气,更加知道这件事牵扯很深,她会有危险。
所以,他早就提醒过她,让她不要去调查这件事。
可身在其中,沈朝惜怎么能不去调查呢?陆云洲害怕她出事。
在那天晚上知道了她出事后,他仿佛被掏空了心脏一样,失去了全身的力气。
他不想,也不敢再有一次,看到沈朝惜出事了。
在沈朝惜跟他说完这些事情以后,陆云洲都听在了心里,他只是手指收紧,下意识的,担心起来。
“沈朝惜,不管你想做什么,别再去司家了。”
“剩下的事情交给我?”
他的呼吸,都是认真的。
好似,怕再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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