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服瘦子听了洋洋自得对着二楼喊道:“青青姑娘!我是李德富,咱两家开当铺钱庄门对门!你说我们孙李两家多有缘分!现在那唐芝山已废了,我明天就让我爹去贵府求亲!两家结为秦晋之好,岂不是金玉良缘!如你有意?请开窗一见!”
这李德富话还没有说完,驿馆二楼窗户开了一道一尺长缝隙,顿时这帮人骚动起来,那李德富几乎要晕过去,高喊道:“咋样?咋样?还是我李德富有魅力吧!子服兄,你还是不行呀!”说着疾步跑到二楼窗户下面!
“青青姑娘!你我两家,门当户对,金玉良缘!请出面一见!”说完竟然在二楼窗户下面得意忘形的手足舞蹈起来!
“只听二楼一声娇喝:“接着!姑奶奶送你的礼物!”
这一声下面人群里顿时炸了锅!“这也太快了!开始送定情礼物了?操作如此简单!”
“青青姑娘!我家也有店铺田庄,你先别拿主意!考虑考虑本少张彤如何?”另外一个华服公子一看下手迟了,忙急着叫喊补救。
那李德富见张彤竟当面挖自己墙角,正想冲过去厮打,忽然看到二楼窗户里飞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楼下众人慌忙七手八脚前去哄抢,美人礼物,谁抢到手就是谁的!
顿时众人在下面乱作一团,抢夺中又压作一团,只听下面的张彤把纸压在身下,把手匆忙伸进黑纸包里,“哈哈!我抢到了!”
但张彤觉得入手软软的黏黏湿湿的,把手拿出来一看,只见右手掌上粘着两坨散发着热气的猫屎,不由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楼下众人方才为抢夺美人礼物,有挤掉鞋的,有压坏折扇的,还有被踩到手掌的,见到这张彤竟抢到如此腌之物,不由一阵狂笑,那张彤被臊得脸红脖子粗的,讪讪站立一旁好久,才无地自容的到驿馆里索水冲洗了数遍作罢。
但这班好事之徒如何肯善罢甘休,那王子服想了半天,又找了一本《全唐诗》出来,对着书朗声吟诵:“真真姑娘!我为你赋诗一首,敬献给你!”旁边众人齐声鄙夷的“咦”了一声!
那王子服也不以为耻,朗声吟诵:“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当瑶台月下逢。小生王子服!求真真姑娘开窗一见,再睹芳容,以慰小生相思之苦!”
话音未落,只见那二楼窗户开启一道一尺宽的缝隙,从窗里露出一张芙蓉脸来,那王子服几乎晕死过去。
--“真真姑娘露脸了!神仙妃子呀!我要死了!”
--“真真姑娘巧笑倩兮!真美!”
--“青青姑娘也露脸了!真是顾盼生姿呀!好俊!”
--“这两位姑娘仿佛三国人物,大乔、小乔姐妹重生呀!”
众人议论未定,只见从窗户上飘飘飘荡荡落下一张纸片似的东西来。
“谁他妈都别跟我抢!谁抢我弄死谁!”那王子服平素就是圈中狠人,他恶狠狠地对着众人一龇牙,俯身把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个刚刚用过的胭脂膏子,依旧香味扑鼻,上面淡淡有一个樱桃小口的唇印!
王子服看了看手中胭脂膏子不由眉开眼笑,朝着围观众人展示一番,“看见吗!看见吗!知道这是何意吗?这是美人刚才用过的胭脂唇印!我要死了!我爽的要死了!”
他说着把那张胭脂膏子放在鼻翼下忘情嗅闻,嗅闻着,惹得周遭众人愤愤不平责问:--“美人心意!你为啥独享?”
--“子服兄,你太不讲究了!也让我们开开眼界!”
--“子服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和大家分享分享!”
一众登徒子一起涌上去七手八脚抢夺!
突然间,只见那王子服摇摇晃晃仿佛喝醉酒一般,然后摇摇晃晃倒在了地上,满面通红,就连脖颈都是通红的,而且满嘴酒气,闭着眼睛口里嘟哝着:“真真妹妹!再和哥哥喝上一杯交杯,良辰难再得,黄河不西回呀!”他迷迷糊糊地竟然学问大涨,出口成章了!33qxs.m
众人一时不明就里,阿波实在不愿意看这帮小丑表演下去了,高喊了一声:“出人命了!出大事了!快跑吧!”
这些人听说出了人命官司,再也不顾往日酒肉之交,顿时作鸟兽散,就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把那王子服一个人扔在了驿馆门口,如同醉酒一般躺在地上。
见过静真和绿竹,才知道今日二女上街闲逛,碰上了这帮无赖的好事读书人,见到静真、绿竹顿时惊为天人,就一路尾随纠缠到了驿馆,静真两人恶心这些无赖纠缠,不得不出手教训他们一顿。
“那姓王家伙是咋回事?为什么烂醉如泥地一般躺在地上?”莫笑晴生在深宅大院,哪里见过这般江湖施毒手段?就连巽儿也不知静真使用了何种药物!
“云贵边境密林里有一种野生植物叫醍醐香,一般长有一尺多高!能散发出浓烈的酒味,一株就可醉倒一头大象,何况这种四体不勤耽于酒色的书呆子!”静真说道。
“姐姐!你竟然有这种宝贝,送我一点,这可是行走江湖的必备良药呀!”阿波拉住了堂姐静真手臂说道。
“你多大了不知道!还像个小孩子似的!给我稳稳当当坐着,我去给你去取!”静和说着话从包裹里取出一小瓶子粉红粉末交给阿波。
“不要用它一味胡闹!不然我告诉姑母,她可饶不过你!”静真说着又嘱咐了阿波两句。
天色迟暮,一阵狂风骤起,顿时风沙漫天,天上落下豆大雨点来,片刻后,王子服被大雨浇得落汤鸡一般,冷水一激,他慢慢醒转,茫然地在雨水中飘零了半天,飞也似地躲到屋檐下,在旁侧一间杂货店里买了一把雨伞,冒雨踽然离去。
次日一大早,觉静大师正在房中打坐,有人轻轻叩门,觉静大师打开门一看,门外站着一个儒生,觉静大师忙双手合十见礼,“阿弥陀佛,请问施主叩错门了吧?”
只见那儒生回了一礼即口中吟诵道:“今日寻春不见春,芒鞋踏破岭头云。归来偶过桃花下,春在枝头已十分。”
觉静大师听了双手合十口占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心如大海无边际,广植净莲养身心。自有一双无事手,为做世间慈悲人。贫尼觉静!”
那儒生忙回礼:“大师之名,远播海内,我是墨家泰山分舵潘腾,属下收到总舵信息,让属下来与大师在此汇合,请问大师有何吩咐!”
觉静把潘腾请到房内掩上房门,把从鲁端王墓中得到的三十只金元宝交给潘腾:“请将这些金元宝设法兑成银票,作为你们支持运河漕帮船只经营之用!”
潘腾仔细看了这些金元宝说:“这些元宝带着鲁王贡金标识,不能公然示人!只能让我分舵金匠先熔化重铸,再到钱庄兑成银票,明天可以办理妥当!”
潘腾说完就带着包裹出了客栈,乘马离去。
巽儿、阿波、狼青、行癫用过早餐,就开始收拾行李,阿波又到了楼上,帮着觉静大师静真取了行李,准备继续赶路。
收拾妥当正准备离开,突然窗外两只白鸽轻轻落在窗台上,觉静打开窗户,一伸手,有只鸽子轻轻落在觉静手上,觉静从鸽子腿上解下一根细竹筒,静真取下发簪一捅,从里面取出一张纸片,只见上面写着:速赶往东昌府运河码头汇和。
觉静大师对叶巽阿波说:“门主来信催我和静真尽快赶去汇合,你们要在此等待济宁分舵潘舵主明日回复,我和静真带绿竹赶去和巨子汇合,你们要谨慎从事,不要招惹是非!”
阿波听了回道:“大师!我们可不是无事生非的人!一般都是是非上我们的门!对吧?师兄!”巽儿听了哑然失笑。
恰巧,孙铮然带着一种家人前来给孙莹送行,一家人千叮咛万嘱咐,有再三拜托觉静大师,又安排府中一辆马车送觉静等人到码头。巽儿等将觉静大师送上了孙府两匹骏马拉的马车。
阿波转头看向巽儿,“整天闷在房间里,心里淡出了鸟儿来!那孔夫子说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听驿馆揸柜说到泰山也就一个时辰路程,是不是也该登上泰山之巅,一览天下哪?”
但他问话过后,但见巽儿只是出神地扭头看着大街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不做一声,正想使劲推巽儿一把,却被巽儿一把拉进了墙角,隐秘地用手指着前方十多丈外一个乘马的绿裙女子身影说:“真是冤家路窄!她咋会出现在这条街上!”
“鬼脸!她跟踪我们来到了这儿!”阿波在墙角里喊出声来!
“不要惊动她!她没有看到我们!快去牵马!这次决不能让她逃了!我们抓住她,从她身上找到地藏殿北天使秘密!”巽儿说道。
「我本墨侠,手持墨剑三尺三!
扫出人间四月天!
我是侠医,一枚金针盈寸间!
度厄除魔,济世救难!
我本墨辩,痴心谋天下大同!
明鬼!明志!尚同!尚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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