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二弟竟是这种人,连自己的大嫂都敢肖想,将来若是继承爵位,手里有了权势,还不知会做出多少伤天害理之事。”陆云初冷声。
一番话点醒宾客:
“这样的人道德败坏,有什么资格继承公爵之位……”
“简直没眼看……”
“啧……”
“扬儿!扬儿!”陆夫人摇晃着陆邺扬,生生急哭了。
屋内燃着迷香,陆邺扬吸入太多,脑袋恍惚,陷入在美好的梦境里,根本不知现下发生了什么。
林夫人命人将女儿先带出去,以免污了眼睛,看着屋内的画面,冷声道:
“原本以为陆家是可托付之人,才与陆家结两姓之好,现在看来,这门亲事就此作罢吧!”
话落,拂袖便走。
“林夫人!”老太太急忙想追。
林夫人心意已决,不再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林夫人……”
老太太又气又急,陆公爵虽然急躁,却不得不立即派人,疏散宾客,以免惹出更大的笑话。
乱成一片了。
秦牧雪吧唧吧唧的咬着苹果,“老太太。”
老太太惊怔的扭头:
“你,你叫我什么?”
“陆邺扬如此放肆,行为不检,还不快打断他的腿?”
“你!”
“我要是有一个这么丢脸的大孙子,高低没收作案工具,并剁碎了喂狗!”
陆公爵只觉身下某个位置一凉,“……”
他忍着怒意,看向陆云初与秦牧雪二人:
“是不是你们做的?”
“什么我做的,他做的,你做的,陆邺扬要是脑子干净,他嘴里能吐出这种腌臜话?”
秦牧雪鄙夷的睨着他: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你!”
“不过陆大人也别灰心,废了一个儿子,这不是还有一个吗?”笑眯眯的看向陆云初。
陆公爵攥紧手掌,瞪视二人的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陆邺扬是我培养了整整二十年的继承人!”
秦牧雪:“由此可见,你能力一般。”
“你!”
这个伶牙俐齿的泼妇!
“陆邺扬再不堪,也是我的儿子,我的爵位即便是烂在手里,也绝不会传给陆云初!”
“白白送给陆师兄,我陆师兄还不一定要你的。”
“好大的口气!”
“有你脚气大吗?”
“你!你……你……”陆公爵气到发颤的手指着她,整条手臂簌簌抖。
秦牧雪看着他,沉思片刻。
随之上前半步,帮他扶了会儿不受控制的手臂。
“这样是不是好多了?”
陆公爵:“……”
-
一场寿宴,闹得鸡飞狗跳,仅仅一夜间,京城便传出陆家的丑闻。
一传十,十传百……
热议如潮:
“陆二公子竟是这样的人……”
“可不是吗……”
“道德败坏,龌龊的很……”
这话传到吏部,吏部的官员立即向皇上汇报。
这样的人,不配继承公爵之位。
如此一来,陆邺扬想要袭爵一事算是彻底泡汤了。
陆家。
陆邺扬清醒过来,得知昨晚发生的事,以及外界的议论,只觉得天塌了,白眼一翻,栽倒在床榻上,灵魂像是都被抽走了。
苍天!
他的荣华富贵,他的前途,尽毁!
陆夫人哭红了眼,足足骂了一整晚:
“那个杀千刀的小荡妇!她竟敢算计我儿,天杀的啊!我儿!”
陆盈盈安慰母亲,可此事已成定局,无法挽救,唯一能做的便是想办法,出了这口恶气。
双倍奉还!
“娘,您宽心……”
“盈盈,你哥的前程毁了,咱们母女日后也没有指望了,你哥当不了公爵,还失去了林家的联姻,你以后也难以嫁到好人家……”
陆夫人捏着帕子,哭得声音都哑了。
转身看向床榻上的陆邺扬,哭道:
“扬儿,你将昨夜发生的事说一遍,看看还有没有转圜之地。”
陆邺扬双目茫然的看着头顶帘帐,
“昨晚,我看见大嫂进屋换衣裳,就偷偷的跟了进去,没想到一进门,脖子一痛,然后便失去了意识。”
陆夫人一怔:
“你真垂涎你大嫂?”
“大嫂肤白貌美,谁不喜欢?我并没有什么恶毒的心思,只是想跟她睡一觉而已啊!”
“……”
陆夫人直接噎住。
还以为儿子是被害的,却没想到他语出惊人,这下,反倒叫她说不出话来了。
陆盈盈道:“娘,哥哥只是喜欢大嫂而已,何错之有?况且,大嫂一看就是个不安分的女人,定是她勾引了哥哥,算计哥哥。”
“毁了哥哥,那陆云初才有机会继承爹爹的爵位!”
陆夫人被一语点醒。
对!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
原来如此。
原来,陆云初带着秦牧雪,是回来争家产的!
“好你个陆云初,好你个秦牧雪,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娘,宽心,女儿定想个办法,将他们赶出陆府!”
芳华院。
阳光正好。
秦牧雪在院子里吃葡萄,一口一个。
不得不说,桑南国四季温和,就连冬天都不冷,产出来的果子又甜又好吃,汁水又多,吃得她停不下嘴。
“雪雪。”
院外,陆云初提着一袋刚买回来的糕点。
“早少吃些甜的,当心牙疼。”
“那你手里拎着的糕点不甜吗?”
“山楂糕,酸的。”
“我懂,酸儿辣女,陆师兄想要生儿子。”
“……”
陆师兄不说话,应该是默认的意思。
男人叹了一声:“你这张嘴,真没人能治得住,陆家人遇上你,也是倒霉。”
秦牧雪露齿一笑,两排牙齿又白又整齐:
“陆邺扬品性不端,活该。”
“这陆家乌烟瘴气,也教育不出什么高品质的晚辈,不过,在这里小段几日,逗逗他们,磨磨我的牙,正好合适。”
若陆家人知道自己于秦牧雪而言,只是磨牙棒的存在,恐怕又要气得直怄火了。
“你呀!”
陆云初轻点她的鼻尖,宠笑道:
“好了,我们进屋说。”
“噢!”
男人刚转过身,背上便是一沉,秦牧雪整个人蹦了上来,跟小熊似的挂在他身上。
夹住腰。
搂住脖子。
进屋。
睡觉!
陆师兄不愧是习武之人,肚子上的肉硬邦邦的,咬起来还弹牙,为什么她也习武,却没有这样的身材呢?
不过有一点好,她精神特别好。
许是习武的原因,她能一晚上不睡觉。
“陆师兄,你怎么又喝水?”
“陆师兄,你很渴吗?”
“陆师兄,你困了吗?”
“你又要喝水吗?”
“……”陆云初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上年纪了,但他今年才二十五。
一定是雪雪太年轻了。
嗯……定是这样。
年轻人精力就是好。
“雪雪,要不我们……”
秦牧雪:“换个姿势?”
“不是……”
“我来啦!”
-
夜色沉沉,乌云蒙蒙,整个陆府陷入安静的夜幕之中,万物沉睡时,风吹影动。
唰——
几道影子簌簌窜过……
摸进芳华院。
摸到窗边。
陆盈盈微压着头,披着头发,身上穿着一条白色的广袖纱裙,在如此深幽的夜里,白森森的模样显得格外诡异。
“我这样如何?”
“小姐,极好,奴婢看了都险些能吓坏呢。”
“呵,秦牧雪,你敢害我哥哥,看我怎么整你!”
陆盈盈拨弄着头发,“你们两个过来驮我。”
“是!”
两个婢女弯下腰来,一左一右的抱住陆盈盈的大腿,小心的将她托了起来。
陆盈盈的身子缓缓冒进窗户里,狠笑一声,便盈盈的张开嘴:
“呜……我死的好惨……”
双手扒开头发,朝内望去时,却陡然看见榻上交叠的两个人,还不穿衣裳!
男人精壮的背影遮盖住女子娇小的身体,可那肩宽腰窄的果体,令陆盈盈羞得叫了出声:
“啊!”
身体往后一个仰翻,两个婢女托不住了,一同摔了去。
嘭!
“啊!”
“唔!”
榻上,秦牧雪睁开双眼,眼底泛着精光,看向窗外,“还想扮鬼吓我?真以为我是那个叫楚傲天的胆小鬼!”
等等!
不能直呼皇上名讳!
不过这里是桑南国,大楚的律法管不到桑南国。
“陆师兄,你快看,她们……”秦牧雪拍了拍身旁的陆云初,却发现男人呼吸平稳,睡得正沉。
“陆师兄?”
“陆师兄?”
现在才三更天,他怎么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