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临还没说什么,就听见一阵清脆的响声。
“砰——”
褚良生站起身来,“抱歉,大家先回座位吧,我把玻璃收拾一下。”
褚良生的玻璃杯被他失手打碎,宫玉暖现在像是被吸干了精气一般,飞速看了一眼又开始放空。
“就是嘛,你可是宫家独女,要什么没有,何必吃那个苦头?上次稻田里的那个小奶狗你不是说挺可爱吗?放学再去玩玩儿?”
宫玉暖怎么都是楚临的青梅,他一直把她当妹妹,他可见不了宫玉暖意志这样消沉。
宫玉暖胡乱点了点头,“周末吧。”
褚良生拿着扫帚的手一顿,她说周末,意思是,答应了?
所以也不是非他不可不是吗?这不过才几天,既然如此又何必装成那样深情的模样?!
“良生?良生?”林洛伊拿着杯子走到褚良生身边,时不时看看他的手?
褚良生眼里的戾气一下没收住,看着林洛伊冷淡地开口,“怎么?”
林洛伊向后退了半步,“没…没什么,扫帚,你是不是握得太紧了?”
褚良生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将手上的力道松了松。
林洛伊把杯子递了过去,“我这儿有一个新的,你要不要先用着?”
褚良生将扫帚靠在桌上,恢复成平时的模样,接过水杯笑了笑,眼神往后瞥了一下,“谢谢,我现在正需要。”
林洛伊摇了摇头,“不用谢。”
宫玉暖今天走了一天的神,好不容易想通大不了就得过且过一下,白天就当陌生人,补习的时候就跟着褚良生胡闹。
她是真的不想去自取其辱了,褚良生只是无聊和她玩了这个游戏,还是她太放在心上了。
明明上一秒还在讲题,下一秒褚良生就突然将手放在宫玉暖额头上,和她脸贴着脸,语气温柔,“是哪儿不舒服吗?”
虽然他们补习的时候确实很亲密,不过只是牵牵手,哪儿会有这样的举动。
宫玉暖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弹开。
褚良生刚刚还上扬的嘴脸一下平了下来,“怎么了?吓到了?”
宫玉暖舔了舔嘴皮,褚良生却伸手拉住她的手,一只手拉住椅子的扶手,将她朝自己拉近。
褚良生突然解开两颗扣子,露出若隐若现的锁骨,朝着宫玉暖笑了笑,“是不是不想学习了?”
奇怪,真的太奇怪了,宫玉暖合理怀疑他是在勾引自己。
“没,我一直都认真学着呢。”
褚良生牵起宫玉暖的手在手中把玩,还与她比了比手掌的大小,“怎么会这么小?还没我的一半大。”
宫玉暖保持清醒的理智,“题,题还没做完呢。”
“一定要做吗?枯燥又无聊,还不如看看我?”褚良生一笑,就显得纯真又善良,可他嘴里说出的话又与行动完全不符。
“你怎么了?今天怎么这么奇怪?”宫玉暖问出心底的疑惑。
褚良生压了压嘴角,“我发现和宫同学玩的这个游戏现在有些无聊,所以现在在添把火呢。”
宫玉暖现在一听到游戏这两个字就觉得有些烦,迅速把手从褚良生手里抽了回来,“那褚同学觉得怎么玩才有趣?”
“至少现在太平淡了,不是吗?”褚良生彻底放平嘴角,语气更接近于逼问。
“所以,你原来和我玩这个游戏是想要刺激吗?”
宫玉暖仔细想了想,怪不得突然和她玩起了游戏,她一开始居然天真地以为他对自己有些好感,没有想到只是觉得自己能带给他刺激。
褚良生撇过头似乎有些生气,“难道宫大小姐是能搞什么纯爱的人吗?”
咄咄逼人,小嘴跟淬了毒似的,宫玉暖也被他气得不轻,怎么反倒指责她了?什么话都让他说了,不理自己的是他,控诉自己的,还是他。
“褚良生你到底什么意思,这个游戏是你提出来的吧?我没有逼迫过你,不能因为你是这个游戏的提出者你就可以拥有一切话语权,我到现在都没明白你这个游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说什么意思?既然是游戏那当然就是玩玩儿!”
宫玉暖从来没见过褚良生失态,可是现在吵红了眼的也是他。
“所以我们在学校就不能和现在一样相处,一回来又要变得这样亲密,这和偷情有什么区别?”
宫玉暖实在不理解,还是褚良生爱好太过清奇?她实在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玩的游戏。
“偷情?”褚良生轻笑一声,“偷情至少还有个情字,我们,估计只是偷腥吧。”
宫玉暖胸腔翻起巨大的怒意,气人!褚良生实在太气人了!
“褚良生你有病吗?”
“这就忍不了了吗?我一直都有病大小姐才知道吗?”
宫玉暖闭了闭眼,再纠缠下去自己就先晕在这儿了,“好了,我不想和你吵,褚同学说过,只要一方提出停止这个游戏我们就能停对吧?”
褚良生不可置信地看着宫玉暖,这才几天,她就这样厌恶了自己,明明要去稻田看所谓的小奶狗的也是她,凭什么她一副完全没错的样子?
“我要停止这个游戏,我不想玩了。”
褚良生听她说完这句话也没回应,干脆利落收了东西离开了这里,刚离开宫玉暖家的范围就猛地把书包扔在了地上。
他现在情绪太不稳定了,他几时情绪会这样波动,他本以为先厌烦的人怎么也会是自己,可是宫玉暖呢?对他没有一丝留恋。
果然,果然世界上的一切感情都是虚假,在撕开表皮之后根本不会有人愿意接纳他,宫玉暖也不例外。
整整五天,除了补习他们没有半点交流,像是陷入了冷战。
周六这天补习,褚良生实在有些受不了了,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一句废话才是他的作风。
“宫同学要是看不惯我这个老师完全可以换一个。”
褚良生握着笔的手有些发抖,那个眼神似乎是…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