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盯着褚良生的眼睛，试探性地开口，“如果我说不要，那会怎么样？”
褚良生转过了头，将笔收进笔袋，语气平静，“什么也不会发生。”
“什么也不会发生的意思是，以后你对我像陌生人一样吗？还是连陌生人都不如？”
褚良生收紧拳头，既然不想和他玩这个游戏，又何必再说那么多？
“有什么区别吗？既然宫同学不想学了，我就先走了。”
褚良生似乎有些恼怒，将东西火速收拾好后就站起了身，他怎么会和她提这个？他真是脑子发昏不清楚了，吃几个虾就把自己晕成这样了？
宫玉暖一把拉住褚良生的手臂，顺着他的手下滑，与他十指相扣，再轻轻缩回两只手指挠了挠他的手心。
为什么心这么痒？为什么他没甩开她？
“褚良生，你还没听我的回答呢。”
褚良生尽量控制自己粗重的呼吸，明明，明明他们都还没开始这个游戏，他就有了投降的前兆。
“好，你说，我在听。”
宫玉暖扬起一个笑容，握紧他的手举了起来，“这就是我的回答啦。”
褚良生大脑一片空白，呼吸不停加快，自己心里的那根弦快断了，可这明明是他先提出的。
褚良生放下书包，“嗯，知道了，不是还要讲题吗？”
宫玉暖笑着点了点头，褚良生都不知道自己是几点回的学校，他只记得在讲题的时候他和宫玉暖一直牵着手。
褚良生抬头看着天花板，在这个寂静的夜里，他突然听到自己的心在说话，他似乎不该开始这个游戏，因为他居然觉得输家会是自己。
宫玉暖心情倒是很好，她昨天琢磨了一晚上褚良生那个游戏的玩法，意思是他们可以做任何一对恋人可以做的事，只是没有名分？
至少她是这样认为的。
宫玉暖带着早餐进了教室，程蓝听到她在哼歌，精神焕发的样子像是遇见了什么喜事。
“怎么了？什么事这么开心？”
宫玉暖眯着眼笑了笑，“或许是久旱逢甘霖吧？”
程蓝皱了皱眉，没太明白她的意思。
褚良生一向来得早，明明昨天他们还手牵手，可是今天她来了褚良生也没有回头。
宫玉暖摇了摇他的椅子，褚良生转身看她，与平时一模一样的眼神，疏离又冷漠，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宫玉暖失落了一下，把早餐递给了他，“褚同学，给你带的早餐。”
褚良生看了两眼她手上的早餐，想要出声拒绝，宫玉暖先一步打断，“平时别人给你买你也会吃吧？”
褚良生扯出一抹笑容，伸手接过，“谢谢宫同学。”
宫玉暖也跟着假笑一下，真的好无情，好冷漠，他也没说在学校不能表现得亲密呀？为什么今天能像个没事人一样？
现在来的人不多，可来的人都看见宫玉暖给褚良生送早餐了，平常褚良生温和的样子不知道俘获了多少女生的芳心，她们也窃窃私语地讨论起来。
“看到没，宫玉暖也给褚良生送早餐了。”
“她也喜欢褚良生吗？可是感觉他们平时互动也不多啊。”
“呜呜呜，褚同学真的很好，我觉得他真的很像那种美强惨男二，说实话，我很吃他这一款啊。”
宫玉暖一下就颓了，搞半天她也没理解这游戏的规则，游戏的开发者可以随时定义游戏的规矩，可她这个入局者呢？
难道真的只能当只任人宰割的羔羊吗？
程蓝经过刚刚那么一出算是明白了宫玉暖口中的甘霖是什么了。
“看来这甘霖下得并不持久啊。”程蓝若有所思地盯着褚良生。
宫玉暖叹了口气，“是啊，我还以为自己捡个大漏呢，原来是我一厢情愿想多了。”
褚良生手指一僵，心没来由被人捏了一下，刚刚两眼放光看着他的人现在会是什么表情？会不会觉得难过？
他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宫玉暖以前都是问程蓝题比较多，可自从褚良生提出这个游戏之后，宫玉暖就一直找褚良生问题。
褚良生一下课就被围得水泄不通，宫玉暖好不容易杀出重围，可他真的只是像对别人那样对她，和别人一样的语气，一样的态度。
可在家补习之后的褚良生又完全不同，那时的他褪去白日学校里的装饰，不会和她刻意保持距离，甚至会主动制造一些亲密举动。
宫玉暖算是明白了，他们这个游戏就是一场见不得光的交易，可她实在不知道褚良生为什么会和她玩这个游戏。
明明她和别人没有什么不同。
经过几天课间努力的询问，宫玉暖一抬头看见还是一样热闹的前桌干脆放弃了问题。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玩这个游戏。
“不去问他问题了？”程蓝从和楚临的对话中抽离出来，转而看向宫玉暖。
楚临也觉得奇怪，将椅子朝后挪了点儿，他这儿人实在太多，干脆给他们留点空间。
“是啊，咋不去问他了？”楚临朝褚良生的方向歪了歪头示意。
宫玉暖情绪有些低沉，摇了摇头，“不去了，以后都不去了。”
褚良生在楚临挪椅子的时候刻意放低了音量，宫玉暖一早上都没来问他问题，而现在他居然干着偷听的事，可一听就听到了宫玉暖说的这句话。
“褚同学？褚同学？”
褚良生回过神来，扯出勉强的笑，“抱歉，有些走神了。”
女同学舔了舔嘴皮，“没…没关系。”
褚良生心不在焉，却又忍不住去偷听。
“为什么？你不是在追他吗？”楚临八卦地看着宫玉暖。
宫玉暖睨了他一眼，“说什么呢？我怎么就在追他啦？你怎么不说我和他两情相悦？”
楚临像是被逗笑了一样，轻笑一声，“暖，不是我想打击你，你是怎么得出两情相悦的结论的？”
宫玉暖双手交叠，将头放在上面，脑子有些放空，“是啊，就根本看不出来嘛。”
“那现在是不追了？”楚临笑着挑了个眉，他巴不得宫玉暖放弃。
宫玉暖摇了摇头，“好累，不加入了，我跟个舔狗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