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玉暖看着他，他这么多天都没和自己说什么多余的话，今天倒是忍不住了。
宫玉暖还在生气呢，轻轻扬了扬脖子，“哦。”
褚良生被她的态度气的不行，干脆放了笔，他现在应该走的，可他就是忍不住委屈。
“哦是什么意思？”
“就是哦，知道了，明白了。”宫玉暖飞快看了他一眼。
“你一定要这样吗？”
“褚、老、师，你真的很喜欢恶人先告状！”宫玉暖猛地放了笔，直勾勾地盯着他，似乎要听他怎么狡辩。
什么话都是他在说，到头来对的是他，委屈的也是他。
“我本来就是恶人，所以你不是厌烦了吗？”褚良生一双眼睛盯着宫玉暖，只要她说一个是字，他一定立即转头离开。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现在就舍得和我说话了？”宫玉暖气鼓鼓地看着他。
“一直不和我说话的不是你吗？生气的也是你。”
“那我不该生气吗？”
“该。”褚良生突然垂眸，像个乖乖认错的小男孩。
宫玉暖没想到他会突然低头，刚刚提起来的气焰一下熄了不少。
“对啊，那我有错吗？”
褚良生迟迟不说话，低垂着头很是颓丧地样子。
宫玉暖见他不说话自己也不说，反正她这次可不能再低头了。
褚良生突然伸出一只手，拉住宫玉暖衣服的一角，轻轻摇了摇，声音有些小，不过在只有两个人的房间里足够听清了。
“我错了。”
宫玉暖有些震惊，她听到什么了？褚良生在和她道歉吗？
“什么？”宫玉暖听了道歉倒是有些无措了。
“我说，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褚良生一直没有抬头，宫玉暖还在惊讶中没有缓过神来。
褚良生居然真的给她道歉了，她还以为褚良生会彻底与自己划清界限，没想到他居然低头了。
“好吧，原谅你了。”宫玉暖突然觉得自己很没骨气，褚良生一句道歉她就忍不住心软了。
就这样原谅了他会不会娇惯了他？
“真的吗？”褚良生的眼里重新闪出光芒，语气里带着期待。
宫玉暖看不了他这样的眼神，一只手抵着他的脸颊让他转了个头。
“嗯。”
褚良生拉住了宫玉暖的手，“那要继续吗？那个游戏。”
宫玉暖有些烦躁地甩开了他的手，怎么又是游戏。
“褚良生，到底为什么？你喜不喜欢我？”
这一问似乎直击心灵，褚良生半天都没有回答。
“说话。”
“不喜欢。”
宫玉暖闭了闭眼，“那为什么和我玩那个游戏？”
“因为，我对你有不一样的感觉，我想着你对我也有，反正大家都有，为什么不试一试？”
“那为什么不是男女朋友？”
褚良生真的是一个奇怪的人，能直白地承认自己的感觉，却不能有任何一点名分上的失控。
“因为我不喜欢你。”
宫玉暖头有些晕，她真想把褚良生的嘴缝起来，说的每一句话都插在她的心窝上，就像身旁有一个阴险的小人一直在她耳边叨叨:“你不会攻略成功的，我不喜欢你~”
“哦，我喜欢你，我想和你当男女朋友，凭什么只能听你的建议？”
宫玉暖来了脾气，她偏偏不要顺着褚良生。
“别撒谎了，你不喜欢我，和我玩这个游戏，你可以得到我。”
褚良生说前半句话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宫玉暖甚至来不及看清他是什么样的神情，可是在说后半句话的时候异常诱人，是明晃晃的勾引。
宫玉暖叹了口气，这条路真不好走，明明有康庄大道摆在眼前，褚良生偏偏撒满了石子，赤脚根本无法通过。
为今之计，只有那条羊肠小道。
“你还和谁玩儿了这个游戏？”宫玉暖兴致不高，她算是败给褚良生了。
褚良生手不自觉地收紧，戏谑地笑了一声，撇过头不去看宫玉暖。
“你以为呢，虽然我在你眼里是个烂人，但还没到烂交的地步，这点你可以放心。”
宫玉暖无奈扶额，“褚良生，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爱过度解读？”
“大小姐有没有这样想自己知道。”褚良生才不会相信宫玉暖没有那么想。
宫玉暖不想再和他吵架了，妥协地往后退了一步，“和我说说。”
“说什么？”
褚良生还是刚刚的神情，没了往日的假笑，他在宫玉暖面前已经完全不想掩饰了，有一种摆烂的感觉，一副去留随意的样子。
“说说你这个游戏的规则，总不能什么规则都是你定吧？”
褚良生倏然一愣，她这么说的意思是，同意了？
“嗯，约法三章就好。”褚良生垂着眸子，这一刻他居然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
“说说看。”
“第一，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在外人面前不要有任何亲密举动，私下你想干什么都可以。”
宫玉暖轻笑一声，“哦，外人？意思是我是内人吗？”
褚良生毫无威慑力地睨了宫玉暖一眼，耳尖泛了些红色。
“第二，这个游戏双方都有喊停的权利，只要一方喊停这个游戏立刻停止。”
宫玉暖撇了撇嘴，“停止以后呢？结婚吗？”
“你！”褚良生被宫玉暖噎了一下，虽然面上有些恼怒，心底却完全不觉得厌烦。
“好啦好啦，第三点呢？”
褚良生沉默了一会儿，刚刚握紧的双拳慢慢放开，似乎斟酌了许久。
“第三。”褚良生说的缓慢，“第三就是，既然我们并不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就没有过问对方私生活的权利。只要，只要不得病就可以。”
褚良生说第三点的时候完全低着头，声音也变小了不少。
“哦，第三点就是专门防我的呗？意思是让我别管你，别越界，是吧？”
褚良生的心被扎了一下，他确实是这个意思，可他就是有些难过。
“嗯。”
宫玉暖看了褚良生好一会儿，她似乎听到了时间滴答滴答的声音，伴随着这道声音的还有褚良生剧烈的心跳。
“好了，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