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文秉小时候,调皮不懂事,有一次打坏了瑾儿书房里的砚台,被瑾儿打了一次。又有一次,无意之间撕破了瑾儿的书册,又被瑾儿打了一顿,而且从此不允许文秉踏进他的书房。
打得最凶的一次,就是文秉七岁那年,没经过瑾儿的同意,擅自骑了裴祖父送给瑾儿的小马驹。因为文秉想骑马,小马驹不配合,文秉就用马鞭抽打了几下。
瑾儿知道后,直接从族学里冲出来,抢过马鞭就开始抽打文秉,任是谁都没劝住,就是自己都没拉住他,最后还是自家婆婆匆匆而去,才拉住了瑾儿。要知道,瑾儿从小就习武,身手可是非常不错的,文秉在容瑾面前根本毫无还手之力。这样的小事可以说是数不胜数。
不知不觉,文秉就开始惧怕瑾儿了,表兄弟的感情也从那时起就一直淡淡的。难道真的是瑾儿动的手,但是瑾儿不会无缘无故就动手啊。小时候动手,也是他认为文秉动了他不该动的东西后才动手打人的啊。难道……是为了花丫头?韩大夫人心中一凛。
过了两天,国子监休沐。长丰园内。
“瑾儿,你文秉表弟被地痞流氓打了,你知道吗?”韩大夫人看着容瑾问道。
“知道,听珍珠说了。”坐在下首的容瑾答道。
“被谁打的?你知道吗?”韩大夫人紧盯着容瑾的眼睛追问道。
“娘不是说被地痞流氓打的吗?”容瑾看着韩大夫人,面不改色。
“瑾儿,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你打的?”韩大夫人打了直线球。
“我为什么要打他?”容瑾反问,一脸的不可思议状。
“你……?到底是不是你打的?”韩大夫人有些怀疑。
“娘,你生什么气?你是在怀疑我?”容瑾的声音高了几分。
“你,你从小就护食,小时候,文秉动了你的东西,你就总是打他。”韩大夫人气道。
“娘,你也说了,他动了我的东西,我才打他的,有什么不对?”容瑾云淡风轻的说道,“一个借住在侯府的客人,没经过主人的同意,就擅自动用主人的东西,不该打吗?”
“他是你的嫡亲表弟,你就不能让让他……?”韩大夫人气道。
“娘,珍珠和轻歌表妹吵架的时候,你说,小的要敬重大的。我和表弟吵架的时候,你又和我说,大的要让着小的。这到底是什么道理?”容瑾得声音还是不疾不徐的。
“你……,他们都是你舅父家的孩子,和你是有很亲近的血缘关系的,你有的东西给他们一些又何妨?你又不是缺吃少穿。”韩大夫人很生气。
“那容瑜,容珏都是我伯父叔父家的孩子,和我有更亲近的血缘关系的,我是不是要把我侯府嫡长子的世子之位也给他们,把我们长房的田铺庄子银子也给他们?”容瑾看了一眼韩大夫人,问道。
“你……”韩大夫人气结,她被怼得说不出话来。
容瑾却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慢悠悠的说道,“小时候,只要表弟不经过我同意,动我的东西,我就打他一次,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我很小就知道,我娘从来就是毫无原则的偏帮舅父家的孩子,只要表弟他要的,你就直接让我把东西给他,和我说的就是我东西多得是,给点没关系。
但是,凭什么,我凭什么要把我的东西让给一个借住侯府的外人。我东西再多也是我的,我想给就给,我不想给就不给,谁也别想逼我给。
既然我娘不帮我,那我就直接用武力解决问题,每次打到他痛为止,下次他就不敢动手了。一我要让表弟知道,在侯府,哪些东西可动?哪些不能动?既然你和舅父舅母都舍不得教他,那我就用武力教会他这个道理。”
“你……你别给我扯这些远的,我就问你,这次文秉是不是你打的?”韩大夫人是真的生气,她看不懂自己的儿子了。
“娘,你自己刚才不是说,表弟是被地痞流氓打的吗?”容瑾自己确实没动手,所以他面不改色道。
“那是不是你唆使地痞流氓去打的?”韩大夫人气死了,裴容瑾就是在装糊涂,和她玩文字游戏。
“娘,你既然怀疑我唆使,那你应该直接找这些地痞流氓回来和我对质啊,你这样直接无凭无据就怀疑我,在你心中,侄女比女儿重要,难道侄子也比儿子更重要吗?”容瑾也有点生气了。
“这不是谁比谁重要不重要的问题,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做,我会多伤心多难过啊。文秉是你外祖父的嫡长孙啊,将来是要顶韩府二房门面的。”韩大夫人痛心疾首道。
“娘,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说这样做的时候,我有多伤心多难过啊?我还是定北侯府的嫡长孙,嫡长子那,我还要顶侯府的门面那,你无凭无据就把这个屎盆子往我头上扣啊?”容瑾就是打死不承认自己唆使的。
韩大夫人看了看容瑾,又开始不确定自己的推测到底对不对了?
“算了算了,今天你休沐,等下你去一趟你舅父家吧?送个五百两银票过去。”韩大夫人摆了摆手,有气无力道。
“娘,去一趟没问题,送五百两银票没必要吧。我只是小辈,不年不节的,哪需要我给舅父他们银票。再说,你不是给过了吗?”
笑话,本来就是因为自己看不惯韩文秉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竟然敢去求娶花妹妹,自己才唆使去打的,现在让自己出高额药费,自己难道是冤种?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你表弟腿断了需要吃药,你二舅又赋闲在家,没了进账,你让他们怎么办?”韩大夫人刚刚平复的心情又跌落到谷底。“再说,你又不是没银子,酿酒坊的大头都在你名下。”
“娘,这和我有没有银子没关系,如果就因为我有银子,谁家缺银子我就要送的话,我有再多的银子也不够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