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树巷孤儿院斜对面五六米左右的路边,一辆黑色的奥迪宛如一只沉默的巨兽。驾驶位上的雷镇雄眉头紧皱成深深的沟壑,手中的香烟在黑暗中忽明忽暗,他缓缓地吸着,每一口都像是在吞吐着满腹的心事,烟雾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他时不时焦急地看一下手表,那表盘上的指针在夜光下散发着诡异的光晕,仿佛在倒计时着什么。
不远处树上的猫头鹰像是这黑夜的幽灵,它那阴森的眼睛注视着雷镇雄,时不时发出一声刺耳阴森的尖叫,那声音如同锐利的爪子,划破了寂静的夜空。这声音若是传入胆小之人的耳中,恐怕会瞬间让他们寒毛竖起,心跳加速,不顾一切地逃离这可怕的地方。但雷镇雄毕竟不是常人,他只是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耐烦。
不多会儿,大路上传来一阵隐隐约约的发动机轰鸣声,那声音由远及近,像是黑暗中逐渐逼近的猛兽。紧接着,一辆面包车晃晃悠悠地极速驶来,在奥迪旁边猛地刹住,轮胎与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惊心。
面包车里先是跳下四个穿着黑色西装的壮汉,他们个个肌肉贲张,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砍刀,眼神中透着一股狠劲。随后,副驾驶的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着棕色皮衣的汉子跳了下来。他身高约一米八五左右,满脸阴郁,半长的头发有些凌乱,浑身散发着酒气,显然是喝了不少。
他醉醺醺地掂起手中的不锈钢酒壶,仰头灌了一口酒,那酒水顺着嘴角流下,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然后,他才慢腾腾地走到奥迪车跟前,猛地拉开驾驶位的车门。
雷镇雄皱着眉头从里面跳了下来,他提了提裤子,像是要抖落一身的晦气,又跺了跺脚,不太高兴地看了一眼醉醺醺的汉子,沉声问道:“酒鬼,你就带了四个兄弟过来?人是不是有点太少了。”
酒鬼打了个酒嗝,那股酒气在两人之间弥漫开来,他冷冰冰地低声说道:“雷总,如果不是你要求,就这四个瘪犊子我都懒得带。兵在精而不在多,只要有我酒鬼在你身边,保证让你万无一失。”
雷镇雄冷哼一声,又点燃一支香烟,狠狠地吸了两口,那烟头在黑暗中亮得刺眼。他再次跺了跺脚,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说道:“走,进去看看。”说完,一帮人大摇大摆地向着孤儿院走去,那架势仿佛他们是这黑夜的主宰。
刚到孤儿院门口,酒鬼突然伸出手拦住了雷镇雄,他的眼神变得警惕起来,低声说道:“雷总,我闻到好浓重的血腥味,这里面估计死了不少人。这大半夜的,我奉劝你一句,还是不要进去为妙,小心有诈。”
雷镇雄冷笑一声,他在酒鬼肩膀上用力拍了拍,说道:“如果这里面没有死人,我脑子如果没毛病绝对不会大半夜过来。我堂弟蛤蟆昨晚带着六个铁杆小弟在这里守夜,有人在这里面装神弄鬼,办了他六个小弟,他要不是跑得快,估计也折在里面了。
让你多叫几个人就是处理尸体的,上面吩咐这里的事情迫在眉睫,这两天就要动工。如果让工人发现里面有尸体,那咱们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酒鬼无奈地撇了撇嘴,心中虽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一伙人刚走到门口,一阵冷风吹过,那风像是从炼狱吹来的一般,冰冷刺骨。孤儿院的大门竟然不打自开,伴随着“嘎吱”一声,像是恶魔张开了血盆大口。里面浓重的血腥味随风飘出,那味道刺鼻难闻,雷镇雄后面提着砍刀的四个黑西装小弟不自觉地打了个哆嗦,他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恐惧。酒鬼却身先士卒,最先走进院子,雷镇雄等人见状,也硬着头皮紧随其后。
片刻后,几人来到院子中间。雷镇雄回过头,对着四个黑西装小弟吩咐道:“大郎,二怪你们俩左边,小黄,阿杰你俩右边。这个小院里应该一共六具尸体,全都给我找出来,现场处理一下,扛到面包车上。”
大郎等四人听到命令后,向着黑暗中走去。大郎和二怪在左边转悠了一圈,只在地上看到几片血迹,那些血迹在月光下呈现出暗红色,像是一朵朵盛开在地狱的花朵。但是没有发现尸体!
心急的二怪点燃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那烟头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他对着大郎抱怨地嘀咕道:“雷总这吖的绝对是个神经病。大半夜让人过来背尸体,真他娘的晦气。”
就在他深吸一口烟,那烟头微弱的火光下,大郎眯着眼睛发现对面一间开着门的房间闪过一道白影。那白影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闪电划过黑暗。大郎吓得大吼一声:“那个房间有人,过去看看!”说着就极速奔跑过去,他的心跳如鼓,脚步在水泥地上发出急促的声响。
刚冲进房间,一盆冰凉的血水从天而降,那血水像是冰冷的魔爪,瞬间将大郎笼罩。大郎被这突然的袭击吓得尖叫一声:“啊……”那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充满了恐惧。
忽然,他又感觉裤裆被人狠狠的捏了一把,那股疼痛和恐惧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灵魂仿佛都要出窍了。他吓得直接瘫软在地,满头冷汗如雨下,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房间上方隐隐约约传来一声细微的恐怖声响,那声音仿佛是从古井深处传来的呼唤:“你来了……哈哈哈……你终于来了,还我命来……命来……”
这时二怪已经从外面冲了进来,他对着坐在地上的大郎大声嚷嚷道:“你吖的发什么神经,大半夜的哭个毛线,想吓死老子呀!”大郎好像找到了依靠,猛地抱住二怪的大腿,哽咽道:“有鬼……有鬼……”
二怪撇了撇嘴,不屑地说道:“有个毛线!这世界上如果有鬼我把他吃了。”可就在下一秒,同样一盆冰水从天而降,把他浇了个透心凉。他打了个冷颤,那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心头。他大声嚷嚷道:“那个王八羔子捉弄老子,给我滚出来!”
“哈哈……哈哈哈……”一阵冷笑从上面传来,那笑声如同夜枭的鸣叫,让人毛骨悚然。接着,就是一个火红的烟头落在二怪的头发上,就在烟头接触头发的瞬间,二怪才感觉身上的味道不对劲,可是已经晚了。
他的身体就像是施了法的干柴一样,瞬间燃烧起来,大火升腾而起,那火焰如恶魔的舌头,舔舐着周围的一切。脚下被吓得神经兮兮的大郎,迅速和他拉开距离,惊恐地躲得远远的,大声呼救:“有鬼呀……”好不容易从房间内找到半桶水泼向燃烧的二怪,没想到,那火势不但没减,反而烧得更旺了。二怪像僵尸一样带着火焰不断挣扎,横冲直撞,他的身体在火焰中扭曲变形,那场景宛如炼狱画卷。
吓得大郎在房间里东躲西藏,“哎呦,我的亲娘呀!”他一不小心被脚下一个冰冷的东西绊倒,等他仔细打量,又是尖锐的大喊一声:“啊……”只见地上放着两具死相难看的尸体!那尸体的面容狰狞,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在诉说着他们死前的恐惧和不甘。
这么大的动静直接引起了院子中央雷震雄和酒鬼的注意,两人脸色大变,眼中闪过一丝阴冷。他们疯狂地向着大郎所在的房间狂奔而来,那脚步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如同雷鸣。等他们到了门口,二怪已经被大火完全吞并,只剩下一副焦黑的骨架子在大火中苦苦挣扎。
那骨架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是在发出最后的诅咒。雷震雄看到这一幕,胃里一阵翻腾,直接吐了出来。酒鬼则抱起墙根的沙箱,用力泼在火焰上,随着一股难闻的气味升腾而起,火也渐渐灭了。
酒鬼脸色阴冷,他打开手机手电筒,那一束光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眼。他走进房间,对着角落里神经兮兮自言自语的大郎脸上直接踹了一脚,大郎被这一脚直接踹得清醒过来,他惊恐地看着酒鬼,嘴里嘟囔着:“有鬼呀……有鬼呀……”
酒鬼冷哼一声,又在他身上踹了一脚,骂道:“你个sb,是不是中邪了,有个毛线鬼,赶紧给我把尸体向外扛!”大郎虽然灵魂未定,但在酒鬼的压迫下,只能哆哆嗦嗦地抱起尸体向外挪动。
这时酒鬼出了房间,对着雷镇雄沉声说道:“雷总,这大半夜的,敌人在暗,我们在明,我看咱们还是撤了吧,明天一早在过来!要不然再折几个兄弟,那就太不划算了。”
雷镇雄掏出手帕擦了擦嘴,他皱着眉头嘀咕了一句:“他娘的,这破地方不会真的有鬼吧。”酒鬼不屑地看了他一眼,不忿地嚷嚷道:“我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什么事情都经历过,都是有人故意为之,咋可能真的有鬼!”
雷镇雄刚想说话,院子右边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那叫声划破夜空,充满了绝望。只看见一道身影从一个房间里狂奔而出,嘴里嚷嚷着:“有鬼呀……”
酒鬼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他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在距离身影还有两米之遥时,一根带着火焰的驽箭从黑暗的角落极速射出,那驽箭如死神的镰刀,洞穿那道身影的后心。身影脚下踉跄了几下,随着惯性摔倒在地,哼唧了几声就没了气息,那双眼眸中的恐惧还未消散。
酒鬼脸色变得异常难看,他没有停留,迅速折返回到雷镇雄身边,对着他焦急地嚷嚷道:“雷总。撤吧,这眨眼间就折了三个兄弟,在待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雷镇雄气得跺了跺脚,对着酒鬼吼道:“你和大郎两个人把尸体扛出去再说。”酒鬼怒了,再次大喊一声:“我可以保护你,帮你解决大麻烦,但我不是你的小弟,你搞清楚!”
雷镇雄无奈地叹了口气,他知道现在不是争吵的时候。他对着刚把尸体扛出来的大郎嚷嚷道:“大郎,那就辛苦你一下,把尸体全扛出去。”大郎惊讶地张大嘴巴,结结巴巴地说:“我……”
可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刺耳的警笛声!那警笛声在寂静的夜里如同炸雷,瞬间打破了所有的紧张气氛。还没过上一分钟,院子大门外冲进来数道身影,他们肩膀上的简章在黑夜里闪着冷光,雷镇雄脸色大变,他惊恐地喊道:“不好,咱们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