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咚咚。”
“咚咚咚。”
一阵阵沉闷有力的鼓声,响彻整个金銮殿。
这是,有人在敲登闻鼓?
登闻鼓制度早在天元王朝设立之初便定下,起的便是用下达上而施于朝的目的。
等金銮殿上朝臣反应过来,齐齐看向龙椅宝座上的陛下。
今日,究竟是什么日子,怎得“热闹”一桩接着一桩。
硕大金銮殿上,皇上抬眼望去,唯一镇定的便是太子殿下了。
就连一向山崩之前不变色的白相,此刻脸上也有些稳不住了。
自打白瑜昕屋里出现了毒蛇、白羽玮失踪之后,白相动用了许多力量,致力要将幕后之人揪出。
可事实并非尽如人意,尽管白相亲自叮嘱、布置此事,幕后之人却似风一般,完成所有事情之后,便消失得无影无踪,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啊,好啊,看来自己的好臣子、好儿子还有好些瞒着自己的秘密。
登闻鼓一响,有案必审。
见皇上迟迟未曾开口,都察院几位官员相视一眼,接着,便有人站出。
“陛下,依照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
既有人敲击登闻鼓,必是有了不得的大事或冤屈,还望陛下秉公处治。”
都察院主掌监察、弹劾及谏议,现下的情形,也就只有都察院的官员才敢在这个时候,冒着开怒陛下的风险,开口谏言。
有登闻鼓这一打岔,五石散一事也算是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年川悄悄看了一眼陛下,心中缓缓舒了一口气。
跟在陛下身边这些年,年川对于陛下的性子也算是有所了解。
既然陛下没有在朝堂之上直接开口,处置此事,说明容川一事还能有一线生机。
倒是五皇子,心中却愈发不安了,哪里还能顾得上舅舅年川一直投来的求救目光。
今日,为何会有人敲击登闻鼓,究竟是何人在敲击登闻鼓,究竟又为了何事?
这些事情,五皇子此前并未收到消息与情报。
现如今,这些事情已然脱离了五皇子的掌控,他心中怎能不急?
不知为何,五皇子总觉得太子殿下一向沉稳、毫无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自朕登基以来,今日还是第一次有人敲击登闻鼓。
来人,去外头把人带上来,朕倒要看看,是何人在背后兴风作浪!”
“是。”
陛下开口,一直在一旁随伺的大太监立刻退下,去了大殿外。
事实证明,五皇子和白相的忧虑并非是虚妄。
看到金銮殿外出现的墨翀,白相和五皇子顿时眼前一黑。
这下,真是出大事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秘密基地屯兵众多,为何墨翀已经到了京城,自己竟然一丝消息都未收到。
太子究竟是何时知晓的秘密基地之事,竟然事先连一丝口风都未漏出。
此刻的五皇子哪里还能控制自己的情绪,看向元睿渊的眼神尽是狠辣与阴狠。
这辈子,白相经历的事情可比五皇子多多了。
片刻的恐惧害怕之后,立刻镇定下来,在心中思索,今日之事究竟该如何处置。
墨翀天生白皮、白发,就连眉毛都是雪白的,这番异于常人的长相,不禁让金銮殿的众位官员皱了皱眉。
这究竟是何人!
风暴中心的墨翀好似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出现给金銮殿的官员带来了多大的震撼,径直拖着一身伤,跪在陛下面前。
“草民墨翀,给陛下请安,祝陛下万福金安。”
看着一身破烂的墨翀,皇上心中可是毫无思绪,这人究竟是太子从何处寻来的。
“你姓墨。”
墨姓可并不常见,难道说这人是机关墨家传人。
“陛下圣明,草民先前的确是墨家子孙。
不过,因为种种族中之事,草民如今已被墨家除名。
此时,不过孑然一身罢了。”
若是央柒见到此时此刻的墨翀,定会觉得墨翀此刻变化了许多。
原本猥琐阴狠之人,现下竟然装的一身正气。
“我想起来了,此人便是墨家这一代出现的天才—墨翀!”
“这墨翀据说是墨家这些年来最具天赋之人,对于机关之术,可是无师自通。”
“对对对,不过因为墨翀此人过于桀骜不驯,据说得罪了墨家族中的长老,这才被赶出了墨家。”
“那此人的样貌这般独特,可是患了什么隐疾?”
“说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应是活不了多久。”
不得不说,这男子八卦起来,好奇心可一点不比女子弱。
皇上只觉得这些叽叽喳喳的话,说的自己头疼,淡漠的眼神冷冷扫过金銮殿上的众人。
感受到陛下的低气压,众人连忙闭嘴,不再言语。
“墨翀,今日你敲了这登闻鼓,究竟有何冤屈?”
被点名的墨翀,跪在原地,敲了三个响头之后,沉声道:“皇上,草民要状告当朝宰相,秘密屯兵,侵害百姓!”
此言一出,白相豆大的汗水默默沁出。
五皇子和年川等人亦是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