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以为有几个钱就能改换门庭?做梦!
作者:碌碌有为   重生:从除名秀才到位列公卿最新章节     
    秦云何一面让人将吕知县请来,一面又命人去将韩方父子以及昨日作证的几个乡邻带来。
    知县吕庆很快被请来,一进门就看见了前来作证的前书吏,顿时皱眉。
    “薛海,你在这里做什么?”
    薛海垂着眼往后退了退,没说话。
    吕知县见他没说话也没追问,拱手道:“巡按大人,不知叫下官来可是有什么吩咐?”
    秦云何也拱拱手还个礼又让吕知县坐下。
    “吕知县,这个叫薛海的说了些情况,想请你来听听。薛海,你把你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是,大人。”薛海躬了躬身道:“十几年前小人曾见过原本的皂吏册子,册子中本是有韩杨的名字的。有一日小人见当时的师父悄悄将册籍中的一页揭出替换了新的进去,问了师父才知道,韩杨想让自己儿子考科举,买动他改掉册籍内容。小人当时留了个心眼儿,悄悄藏了底稿。”
    本来薛海说这些的时候知县并不明白他要说什么,更不明白巡按为何叫他来,所以就只是皱眉听着,结果薛海突然话锋一转。
    “去年刘秀才举发韩林的时候,知县大人让人查了册籍,没发现有韩杨的名字。小人想起那份底稿,于是拿了给知县大人看,谁知道知县大人当场把底稿撕毁了。”
    “一派胡言!”吕知县没想到薛海是在这儿等着他呢:“你何时拿过什么底稿?就算有,本县为什么要把底稿撕毁?”
    “底稿都让你撕毁了,大人此时自然不会认。大人就算是得了韩家的好处要袒护韩家,直说就是,也不该……”
    “简直血口喷人!”
    吕庆起身就想去踢薛海,被秦云何拦住:“吕大人稍安勿躁。”
    吕庆坐回身对秦云何道:“巡按大人别听他胡说八道,他不过是因为我革了他书吏的差事才随意攀咬。那个什么底稿,我见都没见过。”
    薛海却道:“如今底稿不在了,知县大人自然能矢口否认。可恨我没能保住底稿,也没能及时领悟知县大人的想法,最后还害自己丢了差事。”
    “大人,你别听他胡说八道。薛海是因为整理案卷漏了一段很重要的内容才被革了差事的。”
    “案房里别人也不是漏过内容为何只有我被革了差事?还不是大人心中有鬼。
    小人也是事后看到韩方跟知县大人的管家来往密切,又细细打听才得知,原来韩方一早就走动了知县大人的关系,可怜小人还傻傻的拿着底稿去跟大人邀功……”
    吕庆这会儿冷静多了,对秦云何道:“大人,下官革他的差事实在是他漏的内容太离谱,不光将一段重要证词漏掉,还将所引用的律条漏了一段。
    大人你也知道,推知断案需具引律条,漏掉是要被罚的!幸好是案卷到推官那儿就被推官大人发回,若是呈到再上面,因为这个受罚,教我如何再坐堂断案?”
    薛海却道:“大人,小人确实是一时疏忽,做错了,县太爷要赶走我认了。可是这毁掉底稿的事儿千真万确!韩林跟知县大人的管家交好也是千真万确。”
    漏掉律条对断案的知县来说确实是个有些严重的事儿,吕庆因为这个生气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这也并不能证明薛海就一定是胡乱攀咬。
    “吕知县,我只问你,你私下跟韩方到底有没有交情?”
    吕知县表情就有些不自然,道:“大人,韩家在当地也算小有声望,要说不认识那不可能。但是要说有多大交情去帮他毁什么底稿那绝不可能。
    至于我的管家跟谁交好,这也是他的自由,管家也不是卖身给我的,我哪里管得着。”
    薛海则道:“知县大人推得倒干净。县里人谁不知道想走知县的路子就得找付管家?要不然让巡按大人到县里打听打听。”
    “乡野愚民懂什么?整日乱传谣言,不过是看准本官不计较而已。巡按大人,这个薛海扯什么交好不交好的,下官说不清。但是下官绝对没有见过什么底稿。
    别说韩家那点儿声望算不上什么,就是真的是豪绅巨富,本官也没必要为了这么点儿事误了前途。
    何况韩方本来都过继出去了,有什么必要改什么册籍,毁什么底稿?”
    按说韩方过继了,确实没必要改什么册籍。
    但是如果真如刘茂所说,前来作证的邻里和里长都被买通了,那就有必要了。
    其实秦云何对于邻里和里长都被买通这件事是有很大怀疑的。
    毕竟到底成服送葬的事有没有很容易查。他能买通这几个邻里和里长、里老,却不可能买通所有邻里。
    秦云何看了一眼刘茂几人,他们一直没说话。
    又不多久,差吏来禀报韩方父子、乡邻、里长等被带到。
    吕知县不明所以,看看秦云何又看看刘茂。
    秦云何道:“将韩方父子和胡孝义先带上来。”
    韩方父子跟胡孝义进来拜见过秦云何、吕知县等。
    “大人,不知再次传小人等来有何吩咐。”
    “胡孝义,刘茂称你手中有一把名家作的紫砂壶,是当年韩杨爱不释手的,可有此事?”
    胡孝义表情一凝,随即道:“回大人,确有此事。”
    刘茂立即道:“大人,你看,生员并未说谎。那把紫砂壶价值不菲,若不是为了买通胡孝义又怎么会轻易送给他?”
    胡孝义似是被气笑:“送给我就是买通我的吗?韩方有没有过继有目共睹,尤其是老夫一人说了算的?
    大人,小人手中那把紫砂壶确实是当年韩家所赠,不过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当时韩方已经被断了科举路,而韩林还是小孩子,实在没必要收买我。
    且那壶并非韩杨或韩方所赠,而是韩杨的儿子韩成所赠。
    韩成平日喜欢成人之美。即便因为我的一句话断了他弟弟韩方的科举路,也并没有生过什么怨言。
    有一回参加喜宴,我无意中说起特别喜欢韩杨那把紫砂壶。没想到当时韩成正好也在那儿,手里正拿着那把壶,随手就送给我了。
    那壶确实值些银子,但也不至于价值不菲。我当时也犹豫要不要收,实在是太喜爱了,推拒了两下还是收下了。
    当时喜宴上人不少,大人可以随便找人来问。那壶跟了我许多年,随便问问里中乡民,无人不知。”
    刘茂却依然不依不饶:“说是韩成所赠,说白了韩成韩方不就是亲兄弟吗?既然他家打定主意要改换门庭,自然时时做着准备。”
    胡孝义皱眉道:“刘茂,你不要胡搅蛮缠。谁不知道你家就是见不得韩家过得好,处处使绊?
    当初你家落魄时,曾想让韩家为你家作保借贷,韩杨没答应。后来你中了秀才,觉着自己翻身了,你家又想买韩家的地,结果韩家又没卖给你,你心中怀恨,各种找事儿。”
    刘茂满脸涨红,看起来非常气恼。
    “就算壶是多年前送的,那不还是为了交好你才送的?送完你这不就改了口吗?
    贱民就是贱民,以为有几个钱就能改换门庭?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