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北棠一脸她在胡说的表情。
    “你不信这事？还是不信我？”姜晚舟看着她满是怀疑的眼神反问。
    萧北棠皱着眉头问:“你从哪里听来的？”
    姜晚舟拍着胸脯:“绝对可靠！三伯告诉我的。而且我也打听过了，苏掌柜确实跟七姨母是打小就认识。”
    绣球这件事，姜三一听就有猫腻，他只觉得好笑，当初姜七用这手段嫁给了萧璟，今日别人依葫芦画瓢套路她女儿。
    他将这事儿透露给姜晚舟，这小丫头贪玩惹出了事，就该去想法子弥补。
    可惜她从小就没有娘，靠家里几个长辈拉扯大，姜四的耐性又极差，养成她这大大咧咧没有脑子的性格，坏心思却是没有的。
    要是不给她机会弥补，等姜四回来，她也少不了一顿罚。
    “认识不奇怪，可你说的有过一段儿是什么意思？”萧北棠见她说的有鼻子有眼，有一点儿动摇。
    “据三伯说，这个苏掌柜是七姨母从前的小跟班，家里条件呢不算好，七姨母以前帮她许多，她一直喜欢七姨母，噢，三伯说你母亲从前还吃过她和七姨母的醋，再后来她在七姨母绣球招亲时没能娶到七姨母，七姨母嫁了你母亲，苏掌柜两年后也娶了妻...”
    她说着说着急躁:“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觉得她对七姨母念念不忘！”
    “你又哪里看出来的？”
    她做派太像四姨母，正经中带着不正经，靠谱中又带着不靠谱。每句话萧北棠都要仔细斟酌一下可信度。
    姜晚舟老神在在说:“昨日，我瞧见她看七姨母的眼神了，我也瞧见七姨母闪躲了。”
    “有吗？”萧北棠昨日光想着如何拒绝定亲，倒是全然没有关注这些。
    “我看的真真的。”姜晚舟又拍胸脯。
    “你的意思是，这个苏掌柜对我娘还有非分之想？”
    姜晚舟点头:“我觉得是，那苏掌柜，一看就城府颇深。”
    “要是这样，那她还真是贼心不死。”
    “绝对没死！”
    “可她贼心不死又能怎么样？”
    姜晚舟一副很懂的样子，鄙夷道:“一看你就不懂这情爱一事，那喜欢一个人，得不到也想多看看呀。所以我觉得她想借两家的婚事接近七姨母。”
    萧北棠觉得她就是在胡说八道，摆摆手说:“这个暂且不论，既然表姐说愿担一半的责任，那我想拜托表姐帮我查一件事。”
    “你说。”萧晚舟积极趴过来。
    萧北棠蹙着眉头:“那日那绣球明显是有人放在我身上的，我怀疑是苏家使了手段。”
    “使了手段？”姜晚舟有些讶异。
    “那日我周围突然就挤的很，我怀疑是苏家事先安排的人按照指示到我跟前，然后把绣球塞到我身上。”
    萧北棠是想起了三舅舅曾说过皇后抛绣球的场景，而且刚才姜晚舟提起皇后绣球招亲一事，她似乎懂了什么。
    “卑鄙！”姜晚舟拍案而起，“这事要是真的，她苏家怎么有脸来问姜家要钱？等着被吐沫星子淹死吧。”
    萧北棠一脸尴尬看着她，心道:别骂，你家先起的头。
    “实在卑鄙，怎么能这么不择手段！这苏家真不是东西！”她越骂还越起劲了。
    在她即将说出更难听的话时，萧北棠捂住了她的嘴。她呜呜哝哝的说不出话来...
    萧北棠无奈嘱咐:“表姐，先别骂了，明日，你多撒些人出去，务必找到人证物证。”
    姜晚舟信誓旦旦:“阿棠，你放心，这事儿，包我身上！”
    “多谢表姐。”
    “嗨，谢什么呀，这事儿要不是我...”
    见她又打算喋喋不休，萧北棠赶忙找了借口溜之大吉。
    回去路上她一直在想姜晚舟刚才说的事情，苏掌柜如果真的对母后还存着幻想，倒是也可以利用一下，顺带着帮母皇给这个情敌一点儿教训。
    她一路走一路想，光是这样还不行，除了找到苏家的把柄还要让对方死心，得散播一些谣言出去。
    走到一半儿她又折返，和姜晚舟又说了一些事后才回去。
    翌日，老夫人屋里，大夫人拿出厚厚一沓银票，放在漆盘上，轻叹一声说:“我打算今日亲自登门，这些是诚意，希望苏家能松口吧！这件事还是早了了的好。”
    皇后点了点头，说:“我跟大嫂一起去。”
    萧北棠不同意:“劳舅母费心了，但我已在想对策，再给我一点儿时间。况且就是要出这银钱也不能让姜家替我承担。”
    大夫人温和笑道:“棠儿，你不必跟姜家计较这些。我们是你长辈，出面是应该的。说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这件事，我总觉得不对劲，所以我还是想再弄清楚其中的细节再做打算。而且我已与浅浅商量过，若是真要赔偿苏家银钱，我们自己承担。”萧北棠语气平静淡然，每个字都深思熟虑过。
    皇后通透的很，说:“棠儿，你们哪里有那么多钱？你和浅浅两个人加起来，一年也只一万两的收入，你以往花钱从不计较，我私下还贴补你许多，你如何承担得起？”
    萧北棠愣了一下，她竟没有钱吗？可宋清浅说她们有三十万两的。
    她犹疑的看向宋清浅。
    宋清浅看着皇后莞尔一笑:“我出嫁时，母亲给了我三十万两的嫁妆，再变卖一些不要紧的器物，先凑五十万两备着吧。”
    萧北棠讶异看着她，那她岂不是一文都没有？难道她之前花的钱都是宋清浅的嫁妆吗？
    她一瞬脸涨的通红，低着头，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皇后很感激她如此懂事，可她也心疼宋清浅受了委屈还要拿钱出来。
    她温声说:“浅浅，你的嫁妆是你母亲给你傍身的，我出嫁时的嫁妆还锁在家中，还是用我的嫁妆吧。先从你舅母这里借着，回去后我再还她。”
    萧北棠更是无地自容，怎么竟要两个女人用嫁妆填她的窟窿吗？
    “儿会妥善解决。”她有些待不下去了，红着一张脸躬身一礼急匆匆走了。
    走出老远她才深呼吸一口气，她怎么会如此无用呢！
    看来以后得要想法子挣钱才行了！
    ......
    以姜家在中州的本事，查这点儿猫腻，可谓是不费吹灰之力。
    姜晚舟不到午时便捏着一沓子证词兴冲冲回来。
    “阿棠，齐了，这苏家还真敢干这事！到底是商人，只知道花钱，留下这许多证据，她若是再来，直接将这些供词甩在她脸上。”
    萧北棠并不意外，苏家做的再严密也要请人，这些人无非就是来自江湖上的那些，江湖上的事，姜家想查，还是没那么难的。
    “谣言传出去了吗？”萧北棠神色如常问。
    姜晚舟抿了抿唇，再次同她确认:“阿棠，这事儿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大好！你确定要传吗？”
    “还没传出去？”萧北棠不满反问，根本没在意她说的什么名声不名声。
    姜晚舟老神在在道:“这不得要些时间么...我是觉得也不能满世界嚷嚷？只要苏家知道就行了，太铺张反倒像假的，而且对你名声太不好了！”
    萧北棠才不管，笑眯眯道:“总之，要尽快。”
    “你放心，包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