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充耳不闻。
它浑身都泡在甜甜的水里,快活的快死了。
云惊就坐在旁边,狠狠搓了把脸。
寻思用“贱种”形容都轻了。
不过还好,一般情况下,只要他不容许,腹鳞下的就不会……
就不会……
就……
云惊:……
他表情僵死,脸从手掌里抬出来。
跟小秃驴一起抬起头,
望着猛然钻出水面的庞然大物。
安相相抹掉脸上的水,一把抓住差点被冲走的小木盆,扭头呵斥,“别胡……”闹。
然而最后一个字根本没说出来,就被大黑露出来的东西吓了一大跳!
系统都“哦豁”一声,【跟个车轱辘似的!】
安相相手里还抱着盆,不自觉低头看了看盆口,脚下往后退了几步。
“嘶……”
大黑俯下头颅。
安相相睁了睁眼,抬起盆抵住大黑的嘴巴,人也往后退了好几步。
大黑不再有动作,只定定看着他。
一时间气氛陷入某种扭曲的寂静,安相相脑瓜子嗡嗡的,连瀑布声都听不到了。
过了良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大黑,你从寒洞搬出去吧,从今天开始,你别跟我睡一起了。”
话落,大黑悲切地嘶了声。
扭头就钻进水里。
“哗啦——”水花四溅!
安相相被水浪推的又退几步,撞到了石块的尖角,疼的抽了口气。
他抬手随便揉了揉,心里问系统,【我是不是该给它找个小母蟒?】
【你瞎吗?它的目标是你!】
安相相一脸麻木,【我是人。】
【但你是变态啊!】
【我不是。】
系统:【(???)】
安相相抿了抿唇,端起盆走了。
云惊:……
抬手摸摸耳垂。
还好,不烫。
云惊飞起身,跟着进入山洞。
进入寒洞后,见小秃驴用布随便擦了擦就扔在一边,紧接着手里多了个木头塞子。
云惊表情龟裂,眼睁睁看着他回到床上,将木塞放进嘴里过又反手向后摸。
他整个魂僵在半空。
因为角度问题,整个过程看得十分清楚。
云惊上下左右环顾。
这个寒洞是不是太狭小了。
挺闷的。
安相相站起来,迈出一步就皱了皱眉。
【你还说你不是变态!】
【我不是,这只是暂时的。】
【都爽了还不是。】
系统冷哼,然后三百六十度拍照留恋,顺便还把某个蛇汉三也拍进去!
安相相走了两步,确定小动作不会掉后就不走了。
伸手把夜明珠拿下来,摆在床头,从了凡留给他的财产里找出一块吸水性比较强的布料,低头开始做针线活。
没过多久,眉心忽然一凉。
安相相顿了顿,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边缝缝补补,边等大黑磨完石头回来。
直到天光大亮,没等到大黑,反倒看见佛子穿过瀑布走进来。
二十岁的佛子高有一米九,满身的腱子肉,肩臂肌肉格外紧实,充满了力量感。
脖子上挂着沉沉的佛珠,据说有百来公斤,整串比他还重一个半。
安相相轻轻啊了声,“我忘了跟你说,我不筑基了。”
佛子并不惊讶,“了戒师叔已经同我说过,我只是来看看你。”说着视线地上的一堆布料,长长的,还钉了四根绳子。
“这是何物?”
“月事带。”
安相相寻思应该叫这个。
佛子还有些茫然,蹲下身捡起来翻看,仍旧不知道有什么用处。
安相相干脆给他科普女性生理知识。
佛子默默放下,双手合十。
安相相以为他又要“阿弥陀佛”,结果他一个字也没说,视线却定在他的下半身。
他没穿裤子,但上衣比较长,即使大喇喇叉开腿坐着,前襟也把该挡的都挡了。
安相相也低下头,再看手里没做完的月事带,感觉悟了。
“我是男人。”
佛子一脸奇怪,“我知道。”
安相相:……
他放下布料搓了搓脸,怕又被当成有怪癖的变态,把淌水的事说了一遍。
佛子双手合十语气悲悯,“阿弥陀佛,师弟命途多舛,师兄好生心痛。”
“你把嘴角压住,也许我真就信了你的话。”安相相很无语,捡起一块边角料砸过去,“没什么事你可以走了。”
“有事。”佛子一秒正经,“本国太后薨了,你得和师兄去诵经祈福。”
安相相睁大眼,示意佛子好好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你看我能去吗?”
“无碍,师兄会净尘术。”
“不去,又不能把你挂在裤腰带上。”
“那…师兄帮你多做几条月事带?”
佛子见师弟不吭声,又加大筹码,“入秋师兄出门游历,到时带你一起去。”
安相相还是不作声。
佛子叹了口气。
上善寺的僧人游历,哪怕会飞,也会选择徒步苦行,有利于磨砺意志。
可师弟细皮嫩肉,随着修为渐长哪怕到了冬天都畏热,不飞不出门。
“御剑飞行,可行?”
安相相这才点头,“行。”不过他有个疑问,“寺庙里那么多僧人,随便哪个都会乐意跟你去,为什么非得是我。”
“什么非得……”佛子失笑,“一是因为,你是我师弟,于你有好处的事当然你是首选。二,我是你师兄,为你笼络好处是师兄的责任。”
安相相抿唇,“我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给自己那么大压力。”
“力所能及而已。”佛子笑得轻松,“否则哪天师兄突然飞升了,留你一个师兄怎么放心的下。”
他把事情带到,让师弟明早别忘了时间,弯腰卷起一大卷布料回去了。
安相相坐在床上不动。
他坐了一整夜,哪能动的了。
等佛子离开了,安相相才起身慢慢走到洞口,拿个盆蹲下来接水。
洞外瀑布声哗啦作响,洞里面小声的淅淅沥沥,看似能掩盖,其实二者各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