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宴想到一句广为流传的普通观众语录。
秀恩爱,死得快。
讨嫌的人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没有最嫌,只有更嫌。
没多久,六人发觉山路肉眼可见地变得崎岖难走。
特别是低洼的地方,有纵横交错的水流,狭窄易滑。
而在林间穿梭也不见得就容易,歪歪扭扭的树枝斜出来,一不小心就会勾住衣服,要是没注意,被刮到脸,速度一旦很快,不亚于用刀在脸上割一条口子。
还有许多不知名的藤条荆棘拦路,不把其扯掉或砍断,根本没法通人。
他们的速度快不起来一点。
好在除了这些不会动的植物,没有其他的危险。
腿和腰都绑了防蛇药,偶尔遇见一两条小蛇,嗅到气味,也就退避开,没有节外生枝。
戴依娜的恐惧心理淡了不少,只要蛇不主动进攻,她肯定不会去惊扰它。
凭借防蛇药,一行人安全走了九公里。
停停歇歇,在天黑之前找到一块没有蛇鼠洞、适合休息的地方。
祁年和孙大洲驻扎营地,秦宴和戴依娜就一人一把小铲子,除干净周围的杂草。
四人合力在营地周围挖了一条沟,把身上的防蛇药都放到里面。
这东西不能长时间戴在身上,否则会中毒。
晚上必须放在沟里,闻见味儿的蛇才不会靠近。
简清栀那边当然有样学样,复制黏贴。
进帐篷前,祁年交给秦宴一根很细的长红绳,中间固定着一只铃铛,摇起来又响又清脆,足以唤醒睡梦中的人。
他把一端系在手腕:“凡是觉得不对劲,就拉绳子。”
两男两女,秦宴自然是和戴依娜住一个帐篷,为了保障安全,祁年便想到这一招。
“嗯,遇到危险我会喊的,放心吧。”
秦宴五根手指灵巧,三四秒就把红绳在腕部打了个活结。
鲜艳的颜色衬得她像粉嫩嫩的花骨朵儿。
祁年眸光深深,指腹轻捻女孩耳垂,声音有了细微的变化。
“没有车确实不方便。”
秦宴眼角倏尔一弯,给他一个晚安抱抱。
“补偿你。”
祁年手掌改为贴着女孩耳下柔嫩肌理,不满足于此:“有点少了。”
腕与颈间相接,两人能感受到彼此的微微跳动的脉搏。
秦宴才不给他,言辞振振。
“家里的老人跟我说过,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无奈地抚摸她毛茸茸的头发,祁年不强求:“去吧,早点睡。”
第二天,晨光微薄地透进帐篷缝隙,每个人都被尤为浓烈的泥土气息唤醒。
空气中的湿意非常重……
秦宴暗觉不妙。
等她跟戴依娜穿好衣服拉开帐篷,祁年和孙大洲也同时出来。
大家不约而同去检查排水沟里的袋子。
看见明显的深色,他们的脸色都不太好。
果然……
这片丛林同其余地域天差地别,返潮超乎想象地严重,十几只袋子全部被浸泡,冲去了气味。
无一幸免。
而这时,一股奇怪的味道在空气里蔓延开,越来越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