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七阿哥
作者:一清和   安陵容重生之乱红最新章节     
    太医赶来的很快,在为淳贵人把脉期间,鸣玉又去了承乾宫,将陵容也给请了过来。
    一到浮碧亭附近,就听见淳贵人的痛呼声,叫陵容不由得为夏冬春捏了一把冷汗。
    如今这情况自己来了又有何用呢?陵容心中略做踌躇,但还是随着鸣玉去找夏冬春了。
    反正这件事儿与自己并无干系,给夏冬春当个主心骨也是好的。
    “安……你怎么也过来了。”
    夏冬春一见到陵容就跑了过来,她下意识站在陵容背后,好像这样就能躲掉淳贵人那一叠声的痛呼一般。
    “居然不是你派人来找我的吗?”陵容目光越过夏冬春,落在了一旁的鸣玉身上。
    “晟妃娘娘,是奴婢自作主张,”鸣玉立刻蹲下行礼,“奴婢是看小主太过害怕,想着有娘娘在,会更安心些,所以才……”
    “起来吧,”陵容也没打算在眼下这种情况斥责鸣玉,她将藏在自己背后的夏冬春给拉了出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夏冬春这才一五一十地将来龙去脉说出来,其实不过是口角之争,只不过夏冬春是个脾气爆的,被淳贵人刺了两句就忍不住动了手。
    只不过夏冬春还是顾忌着陵容说过的话,便只是推了推淳贵人的肩膀,想放些狠话叫她小心些。
    却没想到淳常在差点摔倒,被吓得动了胎气。
    嘱咐了你多少次,为什么偏要去做呢?出了事情才知道害怕,哪里还来得及。
    陵容心中恨恨地说了好一会儿,方才叹着气开口,“看看太医的诊治情况吧,不要太过担心。”
    陵容带着夏冬春走进凉亭,正赶上章太医把完了脉,“章太医,淳贵人的情况如何了?腹中皇嗣可有影响。”
    “晟妃娘娘,如今淳贵人动了胎气,微臣已经为她用了保胎丸。
    若是一柱香之后不再腹痛,这皇嗣便能保住了。
    但若是迟迟不见效果,只怕是……”
    章弥叹了口气,他略微拱手,便去吩咐着其他人去熬煮保胎药了——毕竟一柱香之后无事,也只是暂时无事罢了,还需要后续不断服用保胎药,才能彻底将孩子保住。
    唯一的好处就是如今胎儿已经八个月了,即便立时产子,也并非完全没有机会保住。
    民间虽有七活八不活的说法,但只不过是一种错误的认识罢了,八个月的胎儿存活率反而要高上许多。
    很快,就连皇后娘娘都惊动了,她同样没有立刻训斥夏冬春,而是去看淳贵人的情况。
    所幸此时淳贵人的情况已经渐渐好转,那痛呼声已经渐渐减弱,只剩下若有若无的哭泣声。
    陵容瞧了皇后一眼,两个人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番,皇后方才开口询问夏冬春方才的情况。
    夏冬春只好又重复了一遍方才说的话,只不过皇后并不像陵容一般忍耐,她立刻便开口训斥了夏冬春,还惩罚她抄写宫规,待淳贵人身体恢复之后,带上抄写登门致歉。
    夏冬春心有不悦,却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头。
    “嫔妾知道了,皇后娘娘。”
    见她老老实实地认错,皇后一时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本宫会将此事告诉皇上,至于皇上会不会惩罚于你,本宫便不知情了。
    但本宫会为你求情的,夏贵人也要在延禧宫好生悔过才是,明白吗。”
    夏冬春再度点了点头,她此时只觉得十分委屈和丢人,恨不能直接躲回延禧宫中。
    好在章弥此时走了过来,他向皇后娘娘回禀淳贵人的情况,“如今保胎丸已经起效,淳贵人腹中的胎儿暂时无恙。
    皇后娘娘,碎玉轩已经将保胎药熬煮上了,便派人将淳贵人送回碎玉轩吧。”
    皇后娘娘又细细询问了淳贵人如今的情况,章弥一一解答之后,方才派人将淳贵人送了回去。
    因着不放心,皇后便跟着,一同去了碎玉轩。
    而陵容则陪着夏冬春,将人给带回了自己的承乾宫中。
    一路上夏冬春都想跟陵容说话,但奈何陵容根本不想理她,只是一味闷着头向前走。
    “喂,你不至于这样恼怒吧,明明和淳贵人吵架的是我才对。
    要是不开心的话,也该是我才对啊。”
    陵容转头看向夏冬春,她其实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恼怒,更多的是觉得无力。
    说出去地话不被人重视,这感觉确实不好。
    但陵容习惯于憋在心里,也不会将自己的心事告诉夏冬春,于是她只是摇了摇头,“夏贵人小心些吧,口舌之争确实会叫人痛快一时,但后患无穷,今日你也体验到了。”
    夏冬春嗯了一声,“我之后不会再和淳贵人争吵了,等到她将孩子生下来之后,再新账旧账一起算。”
    “知道算账是好事儿,但若是不动脑子,可就是坏事了,知道吗?”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夏冬春试图拉住陵容的手,“可是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不开心呢?”
    “因为我说的话,你没有听。”
    陵容还是将这句话给说了出来,“今日之事本来可以避免的,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人不想淳贵人的孩子生下来,今日就可以顺利栽赃给你。
    只不过淳贵人好运,你也好运,才叫那个孩子保住了。”
    “……”此时此刻,夏冬春才重新找回刚刚那种害怕的感觉,她张了张口,许久才问出那句话,“那要是之后……”
    “之后再出现任何问题,都会被怪到你的头上,夏贵人。
    你啊,做好准备了吗?”
    陵容露出一个笑容来,夏冬春却被吓了一跳,立刻收回了手,“那、那我还是乖乖回去抄宫规吧,趁着章太医治好了她,赶快了结这次的冲突。”
    “说的没错,快去吧,这几日就不要想着和攸宁玩了。”
    夏冬春说到做到,不过两日就将宫规给抄好了,带去碎玉轩和淳常在道了歉。
    只不过皇上还是觉得恼怒,又罚了夏冬春三个月的月例才罢休。
    可怜夏冬春失了银子还丢了面子,在淳贵人生产之前都不肯出怡性轩。
    淳贵人生产当日,她也未曾派人出门打听,生怕淳贵人或者孩子有任何问题,都会被怪罪到她的身上。
    就这样胆战心惊地过了两个月,终于到了淳贵人的临盆之日。
    深夜里,太医院执勤的所有太医都动了起来,为了防止出现敬贵妃产子那种凶险情况,何桉鸣与卫临同样被叫了去。
    好在淳贵人有孕是得了皇后娘娘默许的,在生产之日并未遇到任何算计,痛了不过半个时辰,便顺利地产下了孩子。
    只不过淳贵人的运气似乎不太好,产下的是一个十分孱弱的皇子,听闻哭起来就像猫叫一般无力。
    陵容猜测,淳贵人可能是用了皇后娘娘给的药才有了孩子,因此从一出生时,七阿哥便身体孱弱,像是养不活一般。
    只不过六阿哥也用了那个方子,却与七阿哥完全不同,难不成是敬贵妃发现了问题,早就做了准备吗?
    可是何桉鸣偏偏又说,六阿哥也只是看着健壮,其实内里亏虚的紧。
    但这些事情皇上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自己又得了一个皇子,朝野内外也终于不会用子嗣不丰之事,来戳皇上的脊梁骨了。
    在七阿哥产下之后,皇上也分别为两位皇子赐了名字,六阿哥为弘易,七阿哥为弘暳。
    随着淳贵人产子,陵容有孕也到了三个月,她借口不适已经拒绝皇上留宿许久,今日终于松口,愿意叫皇上留在承乾宫了。
    只不过皇上今日也未能如愿,因为陵容将自己有孕一事,在当晚告诉了皇上。
    皇上心中高兴,却还是隐隐觉得有些不甘。
    这宫中得心意的几个妃嫔,有孕的有孕,坐月子的坐月子。
    朕堂堂一个皇上,连个贴心侍奉的女子都没有。
    “皇上可是不高兴臣妾有孕?”
    “怎么会,容儿有孕,朕心甚悦。”皇上拉住陵容的手,这喜悦中掺杂的苦涩,怕是只有皇上自己能体味了。
    “臣妾知道了,皇上最近政事疲惫,怕是许多日都没能安睡了。”
    陵容知晓,即便是皇上,也逃脱不了人世间的情欲,“前些日子,夏贵人与淳贵人发生了口角,皇上还罚了她三个月的月例。”
    皇上对这件事儿印象很深,此时听陵容提起,便下意识问了一句,夏贵人如今有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她岂止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甚至这两个月来,都不敢再出怡性轩的门了。
    夏贵人最喜欢骑马,怕是在怡性轩闷的要长出蘑菇了。”
    听到骑马,皇上似乎回忆起在圆明园中的日子来,夏冬春骑起马来,当真称得上一句飒爽英姿。
    “她那个性子,当真闷的住吗?”
    “真的,夏贵人平日里最喜欢和攸宁玩,如今许久都没来过了,攸宁都有些想念她了。”
    陵容为皇上奉上一杯药膳,“臣妾派人去找过夏贵人,她说自己做错了事情,不敢随意出门。
    她不想皇上因为见到她而心生恼怒,担忧您气大伤身呢。”
    “淳贵人母子到底没有因为她一时嘴快出什么问题,便叫她不必这样日日自责了。”
    谁知陵容却摇了摇头,不肯替皇上去劝慰夏贵人。
    “皇上何须装傻,还不知道夏贵人是想要您亲口说原谅了她吗。”
    陵容笑的促狭,皇上也知道了她因有孕不能侍寝,便找了个理由将自己推出去罢了。
    这夏冬春与晟妃关系又好,也难怪她举荐的是夏冬春而非别人了。
    皇上倒是不介意后宫中的妃嫔关系不错,但却起了些调笑的心思,“但朕觉得,还是叫她收收性子的好,免得日后再说些不该说的话,惹出了大乱子。”
    “皇上说的也是,”陵容先是同意了皇上的说辞,又转而为夏冬春找补起来,“夏贵人的性如烈火,宫中少有,磨一磨也是好的。
    但有时候又觉得,若是宫中少了这样飒爽的人,又会无趣许多。
    皇上,您觉得呢?”
    “若是说性子飒爽的,欣贵人倒是算一个,她同样快言快语,只不过比夏贵人更会看氛围。”
    皇上这般说辞,陵容便也不多劝了,反正她只是不想让皇上留在承乾宫,若是能去夏冬春那里最好,但若是不愿去,她也没什么损失。
    “那皇上去看一看欣贵人也好,欣贵人陪伴皇上许久,怕是有许多知心话可说呢。”
    皇上却摇了摇头,他饮了药膳之后便有些困倦,打定了主意今夜不离开承乾宫了。
    “容儿有孕是喜事朕今夜陪一陪你,并不为过。
    你啊,也不需要在今日争着做那贤妃,将朕给推出去。”
    “皇上也太高估臣妾了,若是可以的话,臣妾宁愿专宠惹人讨厌,也不愿皇上离开臣妾的身边呢。”
    这话说的漂亮,皇上也遂了陵容的说辞,这一夜便宿在了承乾宫中。
    只不过第二日后,便开始频频出入延禧宫与储秀宫,看望夏冬春与欣贵人了。
    这两人性子也的确得皇上喜欢,得宠的日子可以称得上是平分秋色。
    也正因此,两个人时常在请安之时发生口角,不是比皇上送的簪子,就是比皇上送的字画。
    但往往都是欣贵人胜出,毕竟她只要一提淑和公主,夏冬春就会败下阵来,毕竟她入宫至今,也未曾怀有身孕。
    欣常在便抓住这一点,常常气的夏冬春黑着一张脸回宫。
    但她又不想有孕,因为她总觉得小孩子陪着玩一玩也就算了,若真的要日日夜夜为孩子担忧,她这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可就毁了。
    故而陵容劝慰她多用些药调理的时候,夏冬春总是拒绝,毕竟只是未曾有孕罢了,又不是容颜有损,她才不在乎能不能为皇上诞育子嗣呢。
    就这般一月之后,就到了淳贵人出月子的日子了,皇后娘娘以此为借口,又想要办一场赏花宴来庆贺了。
    只不过去年还有华妃帮忙,今年虽有敬贵妃,但她如今在咸福宫里日日诵经,说什么也不肯出席。
    皇后只能将目光放在陵容这个妃位的人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