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给罗星月泡了一杯麦乳精:“锦书说喝麦乳精好。”
罗星月抬头看着她的眼睛光彩夺目:“嗯,锦书说过的。”
说完她就抱着陶瓷杯,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姜时这才问向李霁初:“罗星月的家人呢?”
“她爸妈知道她来警局,放心的很,有时候还是她爸妈送她来的。”
赵庆阿了一声:“他们把这当什么了?”
李霁初无奈地耸了耸肩:“毕竟比起在路上跑,警局怎么都能让人觉得安心一点。”
“你打电话让他们过来一趟吧,有些事情,他们也得知道。”
“行,我马上去。”
黄锦书看着有点呆愣的罗星月,怎么也不敢相信:“星月怎么会这样?不可能的啊...”
“同志,星月到底怎么了?她以前活泼可爱,怎么现在看起来很不对劲。”
“她受到刺激,记忆出现了问题。”
黄锦书看着她许久,眼里翻涌着痛苦和悲楚。
直到罗星月的父母到来。
“同志不好意思,我们星月又来打扰你了。”
罗父罗母一进门,就拉着李霁初的手不停地道歉,态度极其诚恳,可惜行动依旧不改。
直起身就发现现场还有三双眼睛盯着他们,顿时尴尬的不知所以。
姜时指了指审讯室:“跟我来。”
罗父罗母想问什么,在李霁初请的姿态中,进了审讯室。
这才发现他们的女儿,正坐在那乖巧的喝着水。
“你们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吗?”
姜时的话让两人有点惆怅:“是回北城的火车上,据她同伴说,死了个人,她刚好遇见了凶杀案...”
“同伴啊...”
姜时呢喃了两句,对着陈颂道:“记下来,到时候带回来了问话。”
“嗯。”
罗父罗母顿觉不对劲:“这里...是有什么问题吗?”
姜时指了指罗星月头上的红色发绳:“看过吗?”
罗父直接摇头,罗母看了几眼,最终也是摇头:“我们给星月买过很多发饰,这个样式,说实话,有点土,不是我们会给她买的。”
“确实,因为是她的救命恩人买给她的。”
“什么?救命恩人?”
“黄锦书,也就是你们口中提到的同伴所说的那个死者,她是为了救你们的女儿罗星月而死。”
罗父罗母呆愣在原地:“跟...跟星月有关?”
“你们的女儿很善良,胆子也大,但是做事有点顾头不顾尾。”
两人一听,长叹一口气,完全默认她的说法。
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就因为这种性格,导致发生了一起凶杀案。
那是78年初的时候。
罗星月跟黄锦书都是清明大队的下乡知青,两人也是在那一年,一起考上了北城大学。
她们拿着录取通知书回北城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抱着孩子的女同志。
那小孩自打上车后,就一动不动,罗星月察觉不对劲,就趁着女同志上厕所的时候,直接去看了那孩子。
这一看,就惹出了大问题。
那女同志被列车员带走了。
当天晚上,就有人盯上了她,趁着她上厕所的时候,跟了过去。
黄锦书偏偏跟她关系好,两人同吃同住,上厕所也一起。
看到有人拿刀要捅罗星月的时候,她直接推开了她。
这让对方怒火中烧,拽着她的头就猛砸厕所门。
哐哐的声音,引来了列车员。
打开厕所门的时候,只看到躺在血泊中的黄锦书,已经吓晕了的罗星月。
在距离厕所不远处,有根红头绳正躺在那。
“那...男的...”
罗父罗母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是这样的。
“抱着孩子的女人贩子身旁有个男人,那人是个小偷,偷完别人的钱票后,就藏到她胸口,这样一来没人敢搜,他们是一伙的,罗星月只发现了那名女人贩子,当孩子的事情被拆穿,自己媳妇被带走,男人就再也压制不住怒火。”
罗母拉着身边的罗父问:“那星月的那个同伴怎么说...”
罗父眼里闪过一丝若有似无的凉意:“为了得到好处。”
那事情之后,他们夫妻因为星月的事情一直心怀愧疚,也感恩那名同伴,给对方送了不少的东西,甚至之后,还让她多来看看星月。
每一次来,都给她带去打包打包的东西,可以说完全当半个闺女看待。
结果警察今天告诉他们,恩人另有其人。
姜时扫了两人一眼,指着那个头绳道:“下乡的日子很苦,你们的女儿是个娇气包,下了乡一直是锦书帮着她,这头绳在你们眼里是土,可在大队中,但凡有这么一根头绳,别人都得羡慕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