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明呵呵讥笑着,摇了摇脑袋,冷冷说道:“夏虫不可语于冰,你鉴宝的能耐,也就到这儿了,你看不出来,不代表所有人都看不出来。”
收破烂的冷哼一声,无所谓的说道:“是南宋官窑的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都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是想要,尽管可以拿去!”
说完,他调转三轮车头,直接离开,似乎已经不关心花盆。
“别急着走!”
魏琳琳手下注意到秦天明的眼神后,一把薅住收破烂的衣领。
“让你走了吗?”
收破烂的眼中浮现出一抹慌乱,紧张的问道:“你们,要做什么!”
秦天明撇撇嘴,冷冷的说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
收破烂的愣了一下,显然没有预料到,秦天明竟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我就一收破烂的,我能是谁?”
他的语气明显虚了几分,显然有些心虚,生怕被秦天明看透自己的来头。
说完,他似乎生怕秦天明不相信一样,补充一句,“有时候也捡漏。”
秦天明笑着点点头,淡淡说道:“穿的破破烂烂、脏兮兮的可不是收破烂的,你身上那股子土腥气可是掩盖不住的。”
他的身体被灵气改造过,因此各种感觉都敏锐到了极点,嗅觉更是远远超过寻常人,当他靠近眼前这收破烂模样的中年男人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出来这男人身上的味道,跟收破烂的或者说普通人不一样。
而这家伙身上那股子土腥味儿也跟常年钻墓地的土夫子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你常年跟土地打交道,手上又有老茧,又认不出来花盆是南宋官窑的,你的目的是什么,还用得到我说吗?”
秦天明缓缓开口,点出眼前收破烂的家伙身上的破绽。
果然,虽然秦天明话音落下,收破烂的家伙脸上明显浮现出一抹阴郁,神情阴沉,眼中更是冒着隐隐约约的怒火。
“你怕是种地的吧?”
秦天明脸上满是玩味的笑容,“让我猜一猜,大概率应该是种花的。”
收破烂的脸色已经完全慌乱,他简直难以置信,怎么秦天明仅仅是凭借他身上的气味,就已经猜测出他的身份?
“你胡说什么呢,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就个收破烂的。”
中年男人还在苦苦支撑着,他显然不想承认自己的身份。
秦天明冷哼一声,不屑的说道:“不要以为只有你自己认识那是素冠荷鼎!”
咚!
中年男人心中仿佛落下一柄重锤,狠狠的敲击在他的心上,整个人都有一瞬间的恍惚。
“你......你......你怎么知道?”
他咬牙切齿,对着秦天明怒目而视,一副随时都会扑到秦天明身上,弄死秦天明的模样。
秦天明哈哈笑了笑,轻飘飘的说道:“素冠荷鼎,乃是君子兰界组最耀眼的明珠,一株价值大几百万,怎么可能只有你认识呢?”
随着秦天明话音落下,周围那些围着看热闹的人,一瞬间纷纷惊讶的张大嘴巴。
相比起二十万,好几百万可要让他们更加的震撼。
“那一株花,几百万,疯了吧,真是疯了怎么可能有人会花好几百万买这样的东西!”
“我看这家伙就是在装,什么花啊,纯金打造的,也不至于这么个价格吧!”
“吹牛吧就,我看这小子就是开玩笑呢!”
这些看热闹的,都是最普通的老百姓,受到眼界限制,自然不清楚素冠荷鼎的价值。
可秦天明没有心思搭理这些人,双眼一直直勾勾的放在对面的中年男人身上。
素冠荷鼎是整个兰花界的瑰宝。
它的花有一荷、二素、三奇的特点,姿态优美,数量极其稀少。
虽然这些年兰花的热度已经逐渐降低,但素冠荷鼎因为仍然稀少的缘故,价格一直居高不下,这些年的成交价格一直都在四百万上下。
中年男人的目的就是这一株素冠荷鼎,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再加上裴智家的素冠荷鼎是他父亲多年前从云贵弄回来的,眼前的中年男人虽然一直在竭尽全力的模仿天府的口音,但紧张之下,无意间流露出的滇省口音却根本掩饰不住。
就在这时,裴智抱着花盆从院子里急匆匆的走出来。
“花盆他不要了,我要。”
秦天明淡淡说了一句。
裴智感激的朝着秦天明点点头,眼眶明显已经红润,显然非常激动。
“大家都散了吧,没有各位的事情,就别围着看热闹了!”
魏琳琳的手下,忽然转过身,对着围在周围看热闹的那些人挥挥手,示意他们全都散开。
围观众人,看着魏琳琳手下,就知道这家伙满身袍哥的江湖气,因此也不敢招惹,更不敢多说什么,只是好奇盯着裴智手中的花盆。
很快,人群尽数散去。
“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来干什么的?”
秦天明眼神冷冰冰的,直勾勾盯着对面的中年男人,大有一言不合就会动手的架势。
中年男人似乎被逼急了,眼中忽然爆发出一抹凶狠的光芒。
刷!
他忽然从自己胸口的口袋中摸出一把匕首,一句话都没有多说,直奔秦天明而来,而匕首刀尖,正对着秦天明心脏的位置。
啪!
秦天明忽然抬起脚,脚尖不偏不倚的踹中中年男人手腕位置。
铛啷啷!
匕首滚落在地,中年男人没有想到秦天明的身手竟然如此利落。
哪怕是一旁魏琳琳的手下,都难以置信的张大嘴巴,瞪圆了双眼,心中暗暗嘀咕着,原来秦先生说能打我十个没有开玩笑。
魏琳琳手下眼疾手快,趁着中年男人愣神的功夫,一个箭步上前。
嗖!
一声破空脆响过后,魏琳琳的手下反手擒拿住中年男人,将他狠狠压在地上。
“你踏马的还敢动手,简直找死!”
魏琳琳手下一声呵斥,手上的力气加重了几分。
被压在地上的中年男人疼的龇牙咧嘴,咿咿呀呀的缓解着自己的疼痛。
秦天明缓缓蹲下身子,揪住中年男人的耳朵,把他的脸用力提起来。
“快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什么来路?”
中年男人斜着眼盯着秦天明,半晌没有说出来一句话。
“你为什么认识素冠荷鼎?”
秦天明再次追问一句,“还是裴家的素冠荷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