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道仿佛是来自远方的惨叫声,顷刻间响彻在赵义的耳畔,就连十里之外的少司命也隐隐听到了什么。
但就只有他们两人听到了,感受到了。
除了他们二人之外的其他人,哪怕是同样离得近的欧香兰,也丝毫没注意到那一声尖锐的惨叫,这种骤然响起的尖锐惨叫声带给人的影响不小,就连少司命都忍不住抖了下,只觉得耳朵里面嗡嗡作响,让她很不舒服。
少司命先是朝着声音来源处望去,发现天空之中乌云散去,已开始有霞光落下,就知道,殿下必然是渡劫成功了。
她心里就是一松,又下意识看向了一旁的欧香兰,见对方面色如常,另外那个躲得远一些的大宗师亦是如此,她就知道,这二人应该并未听到方才的尖锐叫声。
只有她能听到,这岂不是说明,那道声音极有可能是存在的,还极有可能不是本世界的产物?
当日她渡劫时,就受到了袭击,若不是太子殿下帮忙,她估计就栽了。
太子殿下如今再次遇袭,是不是说明,那个大有手段的存在,对太子以及太子身边的人都恶意满满?
但只能有这样的小伎俩,又说明,对方现在还不能奈何了他们,只能通过这种“小打小闹”来恶心人,给人添堵。
“快过去,对你我大有好处!”回过神后,少司命不再耽搁,提醒了欧香兰一句,就率先提气朝着那个方向飞快奔去。
赵义已是缓缓从天空中落下来,漫天的霞光就笼罩在他的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呈现出了一种神性的气息。
伴随着漫天霞光一起落下的,还有锋利无比的剑气,那是搅碎了又一件法宝后得到了增幅的剑气。
上一次赵义给少司命解围时,他并未获得什么收益,但这次搅碎了第二件法宝,这件法宝本身在他看来污浊不堪,可在被搅碎的同时,被漫天霞光笼罩着,污浊魔气消散之后,剩下的竟是可以给他的剑“喂养”养分的灵气。
还不是那种对人的身体有用的灵气,更像是器物之气,只对同样的武器有用。
赵义双脚落地时,低头去看手里拿着的长剑,一道流光从长剑的剑身上一闪而过,流光溢彩,带有那种最凛冽的美。
“原来如此。”想到上次与这一次的区别,赵义有些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之所以上一次被搅坏的法宝无法给他的长剑“喂食”,是因为他当时的境界还只是大宗师巅峰水平。
哪怕他可以越级杀人,但当时的确还没有跨入天人合一境界。
所以,也许在这个世界的法则之下,他依旧是被定义为纯粹的凡人。
凡人所握的武器,那就只是凡物,哪怕是凡物中的顶级绝品,依旧没有跨越到那个新的层次。
但这一次不同,这一次,他本身已是通过渡过雷劫,跨入了天人合一的境界,层次不同了。
而他在天雷还没彻底消散之前,用剑直接搅碎了乌云之上藏着的东西。
他的剑,自然也就沾染上了这股子非凡灵气,一跃成为了非凡之品。
正因为转瞬间完成了这种越级变化,才开始更大限度地吸收器物灵气,稳定住了这种变化。
对赵义来说,那件已是沾染上了污浊魔气的法器,对他来说就如同鸡肋一样,没什么太大的用处,他也没打算用这种来历不明的东西。
反倒是搅碎对方,滋养自己用了许久的剑,这正合赵义的心意。
就在赵义擦拭长剑,身体同时也在快速吸收着周围的灵气来滋养他的肉身之时,他忽然停下来,朝着南面望了过去。
就在方才,他感觉到了一股意识,正越过了遥远的距离,仿佛隔着时空,朝着他投来一瞥。
虽然只是一瞥,转瞬间对方就移开了注视,还是让赵义察觉到了。
他不仅察觉到了,还为此感到不爽。
这种被人仿若是在看蝼蚁一样看一眼的感觉,他已经很久都没有感觉到了。
“蝼蚁?便是蝼蚁,那也是食人蚁!”
轻看“蝼蚁”的人,可是会付出代价的。
另一边,望着霞光漫天,乌云散去的场景,伏念就知道,若那边经历这一切的人就是帝国太子,对方显然已是渡过了这次的危机,并且还得到了莫大的好处。
在那个方向,有着极其清新的气息,就像是饥饿之人闻到了饭菜香气,吸引着他不断往那边行去。
但在差不多十里左右的地方,他就强行压抑着自己这种想要过去的情绪,停了下来。
“我劝你们还是不要过去的好。”见有相熟的人想继续往里走,伏念开口提醒道。
“那边的人,极可能是赵义,那个灭了墨家的赵义。”
只这一句话,就让不少人停了下来。
那边固然有着极其吸引他们的气息,但继续往前走,可是容易丢命啊!
跟性命相比,这种吸引力也完全可以控制住了。
“伏念先生,你也看到了方才的异象,你说,那会是什么异象?迈入天人合一境界时,会引发这样的异象吗?”有人请教道。
小圣贤庄有天人境高手坐镇,跟其他连天人境高手都接触不到的普通大宗师相比,伏念对此更有发言权。
但被问及了这件事的伏念,却是沉默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他也不清楚这件事啊!
“等等,又有人来了。”就在这时,又有十几道身影朝着这边疾行而来。
这些大宗师本以为来的又是自己人,结果只扫了那么一眼,就发现这次来的十几人,皆是身着官服,为首之人看着神情坚毅,更有着一股冷酷气质,有人认出来这是谁了。
“章邯!”
有人低声念出了这个名字,声音不大,却依旧引得对方朝着这个方向望了一眼。
伏念等人下意识握住了剑柄,对方却并不停留,朝着前方疾行而去。
“看来,这边的动静也惊动了咸阳宫里的那一位。”
有人至今都仍有不解,“说来也是怪了,太子赵义这样嚣张跋扈,咸阳宫里的那一位就真不忌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