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丁丽和吴翠哈最终茶也没有喝上,淑芬在厨房里鼓鼓叨叨,茶水却始终没有端上来。
三个人在客厅里一开始还低声说几句,后来就变成大眼瞪小眼,鬼鬼祟祟地互相看着,后来还是老丁做出决断,让两个人先回去。
走出老丁家,小丁丽一脸苦相,淑芬的态度,让她非常担心老丁难以做到。一楼的胡立和李方翠大开着房门,门口却不见两个人。
小丁丽回头看看吴翠哈,吴翠哈点点头,跟在小丁丽的身后走进去。
屋里果然不只胡立和李方翠,还站着两个人。吴翠哈认得,是李诚实和秘书,那个挎着红皮包的女人。
听见脚步声,四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见是小丁丽和吴翠哈,李诚实最先笑了,讨好地笑。秘书亲亲热热地迎过来,略过小丁丽,拉住吴翠哈的手。
“哎呦,疼!”吴翠哈故意说了一句,她不喜欢这个秘书夸张的做法,和她本没有多熟络,非要做出熟络的样子,让她很反感。
李诚实一惊,走到吴翠哈跟前,上下打量着。
吴翠哈不想和李诚实解释,把脸扭过去。
“没事儿,摔了一下,后背有些骨折,一碰就疼,打着石膏,我们都不敢碰!”小丁丽看出来吴翠哈不想和李诚实说话,自己替吴翠哈回答了,还故意强调,碰了就疼,那个秘书在巴结吴翠哈,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怎么这么不小心?”李诚实不在乎吴翠哈的态度,继续关心着。秘书此时非常尴尬,松开拉着吴翠哈的手,不知道说什么。
“你来干什么?”吴翠哈说话了。
“我来是想问问,这个女人要在这儿住多久?房子不可能让她这样霸占着!正好你来,我们一起说一下这个事吧!”
“她的肚子里有小宝的孩子,让她住,至少孩子生出来,是小宝的,就一直让她住,房子就算给她的酬劳,你要是不甘心给外人,以后孩子大了,房子就过户给孩子。”
吴翠哈记得自己和李诚实说过这个事儿,李诚实又来,吴翠哈心里还不高兴了,李小宝有后代,是一件多么让人欣慰的事情,李诚实似乎不这样想,总怀疑孩子不是小宝的。
“孩子是小宝的,我都认,不是小宝的,我们何必为他人忙乎?”李诚实正色说,看样子,他是真的不相信。
“没生出来,你怎么知道不是小宝的?妄自揣测,小人之心!”吴翠哈鄙夷地看着李诚实,忿忿地说。
李诚实看出来吴翠哈是深信不疑,眼前这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就是李小宝的,心里对这傻女人真是无奈,但是又不想直接惹吴翠哈不快。
“翠哈,这个女人说话真的不能相信,你知道吗?这里来过男人!”
“翠哈!你听我说!”胡立急促地喊道。
“听她说什么!有一个男人来这里,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就骗骗吴翠哈这样的实在人,想骗我,门儿都没有!这才几天啊,你就可以带男人来,谁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和哪个男人搞出来的?一张嘴就说是我儿子的,我儿子泉下有知,肯定不会要你这样的女人!”
李诚实从说到吼也就是两句话的功夫,说到最后,他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
“那不是别的男人,那是李方翠的爸爸,来看看孩子!”胡立的声音变得尖利。
吴翠哈一愣又一愣,李诚实的态度让她不得不相信他的话的真实性,而胡立的话更加让她难以置信。李方翠的爸爸,那不是李明吗?难道李明来了,两个人还有来往,李明还住到这里,被李诚实知道了。难怪李诚实质疑胡立。
“李明来了?”吴翠哈瞪着胡立问。
“嗯,看看孩子就走了。”胡立一脸委屈地说。
“他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吴翠哈问了最关键的一句。
“呃,呃......”胡立傻眼了。
“我就说嘛,这个女人靠不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就吴翠哈信她是李小宝的,我才不会相信这样的女人,能老老实实怀着李小宝的孩子,还是让她走吧!我的房子,可不是给她这样的人一家团聚的!”李诚实对着胡立翻了个白眼。
“翠哈!”胡立哀怨地看着吴翠哈。
“我还是愿意相信孩子是小宝的,直到孩子出生,让她住在这里!”
吴翠哈说出来让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的话,所有的人都不相信的事,只有她选择相信。
“翠哈,你相信?”李诚实难以置信。
“翠哈姐,我看她就像骗人!”秘书说。
小丁丽原本想说出自己不信的话,但是见李诚实的秘书都这样说,就选择沉默了。至少她知道吴翠哈一定有自己的想法。
李诚实带着秘书走了,秘书还不忘了邀约吴翠哈一起吃饭,吴翠哈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小丁丽和吴翠哈走的时候,胡立满眼都是感激之情,看来吴翠哈选择相信她,对她还是有所触动的。
两个人一起回到了小丁丽家,守着电话,只等着老丁打来电话,可是电话一直都没有响,小丁丽的情绪开始暴躁,越来越暴躁。
老马带着马尚回来了,这个时间孩子们都没有放学。
“马尚生病了,头疼,浑身没劲儿。”老马低沉地说。
马尚什么也没说,一头扎进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马尚,用不用去医院看看啊?”小丁丽见到孩子,暴躁的情绪顷刻间不见了,轻轻敲响房门,温柔地问。
“不用!”门没开,马尚在房间里说了一声。
老马一挥手,小丁丽跟着去另一个房间,两个人嘀咕了半天,小丁丽出来了。
吴翠哈刚才就想走,心想着老马会不会有什么消息,就静等着。小丁丽出来了,没说什么,吴翠哈就起身回家了。
吴翠哈走在楼道里,脑子还在思考孩子们这件事,楼道拐弯处有个黑影,让她警觉起来。停下脚步,想退下去。
“吴翠哈!”黑影出声了。
吴翠哈上了两级台阶,看清了黑影,黑影是坐在拐角地上的李明。
“你?你怎么来了?”吴翠哈看着李明问,李明身上的衣服破旧不堪,脚上的鞋子都漏了一个洞。
“我来看看孩子!”李明站起身,拍了拍屁股后面的灰尘。
吴翠哈没有多说,孩子们出来这么久,作为父亲的李明第一次主动来看看孩子,这也是她没有想到的。还有一点,李明找到胡立,如果两个人旧情复燃,胡立不可能看着李明穿成这样。
吴翠哈的心里竟然凭空多出了一丝喜悦。
进了屋,李明挨个房间看了一遍,最后坐在餐桌前的木板凳上。
“房子也太小了!胡立住的那个多好,你混的不咋样啊!”李明的轻蔑就在脸上,他不知道胡立住的房子不是自己的。
“混的好不好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怎么突然来看孩子?刮的是哪股邪风?”
吴翠哈心平气和地问,心里却在琢磨,这个男人突然找上门来,不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