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唱会。
    是直播也是录播。
    能容纳十万人的场馆，灯牌绵延无尽。
    宁晓这个名字火了好多年了。
    每次开演唱会的嘉宾也都是很大的看点之一。
    蒋清雨之前认为这是宁晓人缘好，人脉好。
    现在感觉不一样。
    这货估计是江湖地位太高，怕捧场的歌迷不够丢人现眼。每次才会挖空心思的请来一帮实力唱将，以及圈里流量极高的新人。
    且这些人能来除了可以达到曝光自身的目的，宁晓估计还花钱了。
    至少请她之时，开出了一百万的价格。
    蒋清雨这会人在后台，身边一帮音乐圈里的前辈新人。
    跟这些要么西装革履，礼裙，造型等格外重视的人不同。
    她穿的还是一条略紧身的休闲裤跟高领毛衣。
    霍雨梦一开始建议她穿高定，好好做个造型……可真正跟一群单看颜值外形都很出众的女明星们同处一个环境，霍雨梦又觉得蒋清雨就应该穿简单点，不然实在太欺负别人了。
    但即便穿的如此简单，霍雨梦都察觉许多男艺人在偷偷关注她家小蒋。
    只不过都不熟，加上蒋清雨的身份背景，以及等会还要演出，倒没人唐突的上前来索要联系方式。
    霍雨梦与有荣焉，低声贴耳：“第一次面对这么多歌迷，紧张不？”
    蒋清雨摇头。
    从小被关注，做过六年短视频，场面再大又有什么好紧张的。
    霍雨梦看她状态松弛，倒不再多于担心，顺着她视线去看休息区的大屏幕：“小许总来不来？”
    蒋清雨情绪不高：“不知道，他如果来的话早该被摄像机捕捉到了，谁不认识他呀……加上是全程直播，哪有发现不了的人。”
    “还有时间，你打电话问问。”
    “不问。别说话了，宁晓快介绍到我了。”
    话落不久，她起身去做出场准备。
    ……
    现场人多，各直播间里人更多。
    尤其演唱会授权的官方直播间，在线人数早早到了百万。
    “十万人的场馆，晓神不愧是晓神，听说还有好多人抢不到票。”
    “这与其说是个人演唱会，不如说是群星演唱会，宁晓这是把在燕城居住的明星一网打尽了吧！”
    “宁晓现场还是那么稳。”
    “初三开始听宁晓，一眨眼都好多年了。”
    “音乐圈百年难遇的大才子。”
    “我要是说我对宁晓无感，会不会有人喷我？我真是冲小蒋来的……”
    “脑残粉们别吹自家偶像了，真有实力也不会这么心虚，每次请那么一大群人助阵。演唱会记录是破过不少，上次破的是现场歌迷数量，这次破的是直播在线人数……上次是有天王助阵，这次是因为小蒋！”
    “宁晓的才华我认可，可他的歌我始终喜欢不起来，歌单上从来没有他的歌。”
    “吹的都不着边际了，还总爱碰瓷一些老歌神。”
    “我发了个投票，所有参与演唱会的人都在里面，大家可以看一下。这十万歌迷宁晓估计两成都没占到，小蒋才是人气王！”
    “要不是知道我女神是嘉宾，老子对这直播根本就没兴趣！”
    “最开始不喜欢小蒋，因为富婆，愣是把她给看顺眼了……”
    “富婆要是做个特殊嘉宾，这演唱会可真就炸了！”
    “听说富婆跟宁晓谈过恋爱？”
    “当初宁晓的第一家签约公司就是慧心，还真有可能。”
    “某些脑残粉别到处乱咬，他跟我家富婆根本就没在一个层面上。”
    “许茴连骆峻那种神颜都瞧不上，会看上宁晓这张夜店脸？”
    “许弈才是神颜！！！”
    “想阿姨了，好久没见她出镜过了……谁有她近照啊？”
    “谁知道满相册都是许茴照片是种怎样的煎熬，呜呜呜，一见富婆误终生。”
    “富婆颜值是真能打，现在都还能吊打一圈顶流，真想象不到年轻时候到底多香……”
    “我还是更喜欢现在的许茴。”
    “小蒋最美好么。”
    “六年前第一次刷到小蒋就特震撼，怎么会有那么美好的人，一切都长我心巴上了。”
    “当年小蒋好像是平台方推广的一张王牌，不知多少人是因为小蒋才下载的。”
    “我个人是因为她知道的这个平台……”
    “想象不出许弈跟小蒋将来的娃得多好看。”
    “哈哈哈，你们尊重一下宁晓好么？这是他演唱会的官方直播间。”
    “宁狗滚粗。”
    “小蒋出场了。”
    “第一次发现女神钢琴原来弹这么好。”
    “小蒋是个才女，几乎精通所有乐器。”
    “虽然我是小蒋粉丝，但也不希望看到你们这么捧杀她。小蒋被采访之时自己亲口说的，乐器里最熟悉的是钢琴，其它都是略懂的水平。”
    “小蒋这是真拿粉丝当外人，每次都穿这么严实。”
    “我记得小蒋参加过一次公益活动，别人各种浓妆艳抹，礼服奢侈品，她穿条牛仔裤跟格子衬衣。我是那次开始粉她的，就觉得这女孩跟别人不一样。”
    “这皮肤，这身材，咋穿都好看。”
    “好美的背影。”
    “宁晓滚开，别耽误我看女神。”
    “这首歌应该改名叫舔狗之歌，你们看宁狗那眼神。小蒋幸好穿的是高领，不然怕都走光了。”
    “宁晓这么没边界感啊，小蒋看都没看他一眼，他在深情什么呢？”
    “@许弈，有人看上你老婆了。”
    “歌词好像改了，有点暧昧是怎么回事？”
    “宁狗这自以为是的自恋感，艹，想吐。”
    “宁晓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帅？”
    “他要亲小蒋么？离这么近。”
    “应该是剧情效果。”
    台上。
    蒋清雨弹的沉浸。
    直到被粉丝兴奋的尖叫声吵醒，才发现宁晓那张脸都已经越过了她肩膀，几乎要贴着了。
    似在看琴谱，似在看她，似完全沉入了歌词的美好意境中。
    蒋清雨被他呼吸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手上动作一乱，下意识抬手将宁晓额头重重推了回去。
    很用力。
    宁晓猝不及防，身形都踉跄了下。
    本以为是剧情的观众这时也有人看出了不对。
    蒋清雨稍乱，很快调整好了自身。
    单方面停止伴奏后，拿起话筒站了起来。
    乐队演奏被迫中止，蒋清雨则自然笑了笑，提醒乐队老师下一首歌。
    现场还有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直播间则瞬间的炸开。
    有人觉得蒋清雨小题大做。
    有人认为是炒作。
    有人觉得蒋清雨情商低。
    在很多人看来宁晓是极用心的在演绎，动作由心，骚扰痕迹不明显。
    蒋清雨完全属于反应过激，那一瞬间的厌恶藏都藏不住。
    蒋清雨自是没有精力去想别的，因为乐队伴奏已经又响了起来。她不得不敷衍独唱演绎着新歌，控制着越来越差的心情。
    最期待，想让来的人没来。
    最膈应的人，差点跟她脸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