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
贯穿了整个物理学历史的光
春秋战国时的墨子,最早指出了小孔成像。
但在这之后,光学的发展似乎陷入了停滞,直至几何光学异军突起,斯涅尔横空出世总结出了折射。
牛顿沉迷于光的世界,将白光分成七彩,建立起了完整的粒子说。
与之相对的光的波动说处于暗无天日的状态。
但总有人会挑战权威,托马斯?杨,简单的双缝干涉实验,让无数智慧的大脑穷极一生。
这次实验让波动说获得了空前的鼓舞。
光,究竟是波还是粒子?
朱厚熜一时回忆起前世,心中不由一片怅然。
他的手轻抚过冰冷的汉白玉石柱,目光落在了浩瀚星空。
量子力学是世界的奇迹,他用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解释着这个实验。
朱厚熜轻声道:“观测者决定量子的实体性,当试图确定一个量子的位置时它便不是波,当试图定义它的动量时,他的行为又和波一样。”
他眼露异彩,透露出一股笃定。
“观测者会影响被观测的对象!”
朱厚熜运起神思之力,毫不犹豫地将神思排布到在空中那神秘的事物周围。
“金科玉律”随之催动,一股强大的力量,无声无息地传递了出去。
金黄的气运化作柴薪熊熊燃烧,每一刻所流逝的气运都到了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朱厚熜脸带欣然,他看到了——
炁!
不出他的所料,在粒子和灵气之间有一个更本源的存在。
那就是炁。
由于观测者的不同,炁以粒子或灵气的形式存在。
思及此处,他低头将目光落在眼前的玉阶上。
神思之力汹涌,他眼前的景象也在不断发生着变化。
恍惚间,他在这玉阶上也看到了炁的踪影。
他哑然一叹,“这就是世界的真相吗?”
朱厚熜自问自答道:“炁就是世界的本源!”
他闭上眼睛慢慢体会,大量的信息在脑海中极速检索,秦汉时期人间有高武,武夫行动之间就可摧山裂石、移山填海。
三国之后武者没落灵气稀缺,以至于号称万军之敌的大宗师,也能被活活耗死。
他用手捏了捏汉白玉石柱,脸上的神情变化莫名。
炁生万物,粒子也能回溯为炁,那为什么现在的世界灵气难存呢?
明月高悬,月华轻洒。
他的龙袍披上了半层银白色的月纱,朱厚熜陷入了沉思。
风摇琼枝,雨润草野。
他抬头面对着天空沉默不语。
是你吗?
天道!
此刻所有的信息被贯通,他得出了一个极为震撼的结论。
天道,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观测者!
天道观炁有了粒子和灵气之分,有了里世界和表世界。
秦汉之时和现在无甚区别,他自语道:“只是天道不允许人们再借助他的力量,将炁观测成灵气。”
没错,现在的世界可以说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也可以说充满了灵气。
高武横行是武者以人心观天心,天道加持之下炁衍生出了灵气。
而现在天意难测,无人可以与天道“沟通”。
朱厚熜耸然一惊,他感受着自己三寸之内源源不断的灵气。
如此说来,天道的目光一直落在我的身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情绪,朱厚熜脑海中的玉彖猛然颤动,灰色的雾气成悬,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哦,或许是你的功劳。”朱厚熜察觉到了玉彖的异动,轻声笑了笑。
恐惧来的快,消散的也快。
这灵气无论是玉彖还是天道的作用,于他而言都没有什么值得害怕。
毕竟到现在他都是因此而获利,倘若他因此落入棋局也未必没有一搏之力。
到了现在,他已经能隐隐猜出下一个境界了。
“御炁”
神思之后为御炁,御天地本源之气。
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气之变,这才是真正的自由。
以朱厚熜的心境也不由激动了几分,真正的自由,真正的无所待。
这是连遨游千里的鲲鹏,都无法达到的境界。
虽然他已经明白了前进的道路,可在神思和御气之间还有一层看不见的阻隔。
仿佛是一步之遥,又或许是天涯海角。
就像水中望月镜里看花。
朱厚熜没有失落,负袖于紫宸台远望气运海。
礼争之后,气运海的边界就开始逐渐与天边接壤。
每时每刻都有气运汇聚在其中,那是一种令人陶醉的感觉。
朱厚熜现在倒是能理解氪金玩家的感受,遇事不顺砸钱,前有强敌砸钱,提升境界砸钱。
只不过他砸的是气运罢了。
国家昌盛,百姓安定,那气运就源源不断。
但若和鼎革之运相比,维护安定的气运还是略显单薄。
仅仅一次礼争所新增加的气运,就比大明百年的积攒还要多,势头直追立国之运。
朱厚熜很清楚礼争只能算开始还远远没有结束,这必将是一个旷日持久的过程,而它带来的收益也必将无可比拟。
这不单纯是礼争的气运,而是新礼施行之后所带来的一系列改变。
朱厚熜认为每个时代都不缺乏能人,缺少的是让他们成长的环境。
一如春秋战国之时出现百家争鸣,欧洲邦国林立科学启蒙。
大一统的王朝就很难出现类似的局面。
朱厚熜却很有信心,借着新礼的东风孕育独属于大明的变革。
大明——群星闪耀时。
望着气运海,朱厚熜想到了刚刚的炁,不由思索起了气运的本质。
可思索良久依旧无甚收获,他也只得暂时放弃。
修为大有长进,又知道了接下来前进的道路,朱厚熜心旷神怡。
他不由吟道:“群星入我眼,宇宙亦微尘!”
少年声音清朗,如风抚竹涛,雪落苍松。
王阳明的听力自然极佳,他脸上露出了欣慰而自豪的神情。
以他之能也不得不惊叹朱厚熜布局之巧妙,一举一动羚羊挂角浑然天成。
又借大势而行,名正言顺。
灵犀盘、飞翼柱是跨越时代的联系工具,没有哪一个庞大疆域的王朝会拒绝。
又恰巧白莲教叛乱,有如此利器,不能不用。
新礼又与这两样东西不可分割,焉能有被废之理?
王阳明的目光看得很远,他猜出了如今的新礼只是开始,更艰巨更伟大的战斗还在后面。
他看着灯火下的众臣,昏黄烛光映衬红色官服变得越发灿然。
王阳明眼神透露出一股坚定,接下来就该是他的战斗了。
心学与宋明理学之争,也将搬上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