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皇甫应天听到这话,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女儿,抱着试试看的心态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皇甫怡把茶盘放在桌子上,轻轻笑道:“白山河此计,最难破解的一点,是让父亲你分身乏术,两头都做不好,而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决这个问题。”
“怎么解决?”皇甫应天追问。
“很简单。”
皇甫怡看向父亲,眼中闪烁着自信:“北境那边,让郑国安坐镇,你只需要留在京都就行。”
“郑国安是四方统帅,镇守北境是他的职责,他没有理由拒绝,也不能拒绝,否则北境沦陷,他的主帅也别想做了。”
“你的想法太天真了,郑国安和白山河表面上不和,实则同气连枝。”
皇甫应天听后,略微有些失望,摇摇头道:“白山河的计划,又岂会不告诉郑国安?他绝不可能替我去守北境。”
“至于你说的北境沦陷,更是荒谬之言了,我国国力强横,倭寇只敢打骚扰战罢了,这一切肯定在白山河的控制之中。”
皇甫应天说道:“他的目的,是想让北境处于焦灼的状态,一旦我扛不住压力,让出北境,他便会联合郑公,出兵北境,将倭寇压回弹丸岛国,我没有让权之前,郑国安不会出面。”
“若是他有非去北境不可的理由呢?”皇甫怡反问道。
“非去不可?”皇甫应天疑惑道:“什么意思?”
“女儿没有别的爱好,平日里常看国际局势,据我所知,倭寇屡次骚扰我国领土,是为了争夺南岛的归属权。”
皇甫怡端起茶杯,一边给皇甫应天倒水,一边说道:“但倭寇势弱,正如父亲所说,不过是弹丸之地,所以只敢骚扰我国,不敢做出太过分的举动,我国碍于国际影响,只能被动防守,无法杀进岛国领土,这也是倭寇敢骚扰我国的主要原因。”
“说重点。”皇甫应天催促道:“怎么让郑国安去北境坐镇?”
“是。”
皇甫怡点点头道:“其实不难,现在北境只是双方将士偶尔发生战争,这也是白山河的安排,因此白山河和郑国安很有耐心的作壁上观。”
“可一旦北境的百姓出了问题,白山河和郑国安,如何坐得住?”
皇甫怡把茶杯递给父亲,微眯着眼睛说道:“依女儿之见,父亲可以让出一条路,放倭寇进入北境。”
“北境西边,有一个人口数万的边境小镇,把此小镇,交给倭寇屠戮。”
皇甫怡冷笑道:“事发之后,郑国安必然要去北境拨乱反正,从而坐镇北境。”
“哼!”
谁知,皇甫应天闻言,却直接掐住了皇甫怡的脖子,恼怒道:“狂悖之言,你要我开放国门,任由倭寇屠戮同胞,你可知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皇甫怡迎上父亲的目光,不卑不亢的说道。
“大胆,还敢强词夺理,就不怕我杀了你,以正家法国威吗!”皇甫应天沉声道。
皇甫怡闭上眼睛说道:“女儿怕,但女儿不后悔,只愿我死了以后,父亲能早日摆脱困境。”
皇甫应天盯着皇甫怡,犹豫了片刻,最终松开了皇甫怡的脖子,叹了一口气道:“哎,数万百姓,我于心不忍啊。”
“慈善不掌兵,无毒不称王。”皇甫怡正色道:“父亲,相比于丰功伟业,数万百姓又算什么?”
“你别忘了,如今我是北境之主,边陲小镇被屠戮,第一个被官家问罪的人就是我。”皇甫应天说道:“到那时,别说北境之主了,恐怕我这个皇城司司长的位子,也保不住了。”
“女儿心中早有应对之策。”
皇甫怡轻轻一笑,然后贴在皇甫应天耳边,把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哈哈哈!”
“妙,妙啊!”
皇甫应天听后,顿时拍桌而起,激动的说道:“此计要是成功,不仅化解了我的危机,白家的辉煌也将不复存在,一石二鸟,女儿,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父亲,岂止一石二鸟,倭寇气焰嚣张,郑国安此次去北境,若是有什么闪失,埋骨北境,也在情理之中吧?”皇甫怡略有深意的说道。
“好!”
皇甫应天拍手称快,兴奋不已:“白公身陷囹圄,郑公埋骨北境,到那时,整个京都还有谁能与我作对,哈哈哈!”
“只不过,女儿,还有一个问题,那倭寇对我国还是存有忌惮的,就算放他们进来,恐怕他们也不敢屠戮小镇。”
皇甫应天担忧道:“你的计划若想成功,小镇必须被屠,如此举国上下才会愤怒,若是倭寇怂了,又该怎么办?”
皇甫怡嘴角上扬道:“许以重利,他们会的,大不了父亲你功成名就后,割让南岛给他们。”
“好!”
皇甫应天满意的点点头,看向皇甫怡的眼神中充满了欣赏:“女儿,你回家之后,还没有像样的居所吧,说吧,你想住哪里,京都的宅院你随意挑选。”
“父亲,女儿好不容易才跟你相认,心中欢喜,哪也不想去,就想跟在你身边,时刻陪伴你。”
皇甫怡双目泛红,委屈的说道:“当然,如果父亲嫌女儿烦了,女儿离开便是。”
“不不不。”
皇甫应天赶忙拉住皇甫怡的手,宠溺的说道:“女儿,我没有赶你的意思,想给你新住所,只是为了表示重视你,既然你想留在我身边,那就留下来吧。”
“多谢父亲。”
皇甫怡哽咽着回应,看上去楚楚可怜,不过,眼底却流窜一抹阴冷。
……
事不宜迟,皇甫应天今晚便乘坐直升机,飞往北疆,实行皇甫怡的计划。
……
另一边。
夜找到了皇甫嵩,向皇甫嵩汇报了皇甫应天和皇甫怡独处的事情。
“少司主,夫人刚去世,尸骨未寒,皇甫大人不为夫人办丧事,让夫人入土为安,反而重视那个张怡,属下实在气愤!”
夜生气的说道:“今夜皇甫大人离开了京都,不如属下过去,做了张怡!”
“闭嘴!”
皇甫嵩斥责道:“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血脉至亲,没有我的允许,不可动她,还有,她现在叫皇甫怡!”
“是!”夜惶恐的点点头。
“皇甫怡,我的好妹妹,呵呵呵,你刚来京都,我母亲便死了,巧合的很啊!”
皇甫嵩微眯着眼睛,冷笑道:“如今京都一滩浑水,既然你来了,就先替我走一走吧,我倒要看看,你能闹出多大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