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
“怎么来的?坐船咯。”水云脸上露出了令人熟悉的笑,然而朝云昔却并没有给出任何像是回应这种“玩笑话”的表情。
他身体还依旧没有离开那张已经越来越不舒服的床,只是稍稍把身体往坐立的姿态靠拢了几分。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了,看起来你过得并不好的样子。”水云也收起了原本带着笑意的面孔,她开始娓娓道来一段,自从朝云昔被关押离开俄罗斯之后的故事……
韩形和路伊,在和朝云昔分开之后,便被关押进了俄罗斯当地的关押场所,在这之后是几个月的等待,最终迎来了在法院对他们的审判。
据说这段被关押的日子,虽然麻烦随处都在,可毕竟两个人都是带着能力的,就算有什么穷凶极恶的犯人上来要找他们两个的麻烦,也着实有些不容易。
所以相比起朝云昔曾经经历过的看守所生涯,他们两个那几个月的时间过得倒是颇为舒心。
到了法院开始审判的时候,自然,二人一上来就提及了水云的名字,可这毕竟是完全跳脱到十万八千里之外的指认,而且还是跨国的犯罪,在此之前的俄罗斯方面完全不知道所谓水云这样一个女子是什么人。
如果只是简单的犯罪,可能就这么罢了,但这次侵害到的是相当一部分权势阶层的利益,虽然不至于说使他们丢失了这一部分钱,就足以使他们宣告破产这么严重,可对于这群不上不下的有钱人来说,依旧是笔不能放过的犯罪。
于是他们很快就对自己的邻国的警部方面进行了信息的传达,但水云这样的角色,毕竟还有那样一层地下的身份。
而在这样可能有些暧昧的阶段,水云自然是为了逃离那个地下的组织,找了个法子联系到了警方。
于是,在难得一次的来到地面的时间里,水云选择了诱导警方‘抓获’了自己,当然不能直接选择自首这种方法,那样的话基本上就是明牌向囚禁自己的组织说明自己的计划,到时候搞不好自己就算去了俄罗斯,也还是没办法继续执行计划。
终于,事情一切都很顺利,最终水云也是成功在又一次开庭的法庭现场,见到了时隔几个月未见的合作伙伴,韩形和路伊。
他们理所当然地被判处有罪,面临每个人都长达十年以上的徒刑。
又理所当然地,在被判刑之后,就依靠着自身的神武士的能力,几乎没费什么力气,便逃出生天。
在此之后,他们三人的目的,变成了打探朝云昔的下落。
但他们并不知道在和他们分离之后的朝云昔经历了什么。
这显得他们就像是个散布在广袤俄罗斯土地上的无头苍蝇一样。
一切的转机,发生在一个来自垃圾场的组织中的人,在俄罗斯找到了他们三个之后。
也是他们没有想到的,从这个来客的口中,他们得到了,朝云昔已经到达日本,并且和一个拥有着神武士的组织已经产生了接触。
或者说得更为直白一些,不仅仅是接触这么简单,直到今天之前,朝云昔都还是“军队”的一员。
这点大概是因为这两个组织之间,相互都有对方的间谍。
“他们两个,也和你一起来了吗?”
“不,来到这儿的,只有我一个。”水云回答了朝云昔的问题,紧接着,开始继续自己对于后续事件发展的描述:
在那个来自垃圾场的组织成员接触到他们三个之后,他前来的目的当然不是为了给他们提供朝云昔的下落,在发现了原本已经是死人的路伊,现在却和自己组织当中,半个干部的韩形混在一起,并且与之同行的,还有前不久莫名其妙被警方引渡到俄罗斯的组织内部成员水云。
他们当然可以索性破罐子破摔,和这个前来的成员撕破脸皮,大打出手。
但这并不是赢了就一切都能结束,他们会把一个小矛盾,上升到他们三人和整个组织之间的大矛盾。
最终,由那名组织成员操办,让韩形和路伊两个神武士能力的拥有者,飞机飞回中国,而这名组织成员,则和水云一起,前往日本寻找朝云昔,最好的结果是,让朝云昔保持着军队的身份的同时,能够为“垃圾场”进行服务。
“这这么说这个组织成员,他现在也和你现在在一起?”
“是的,他是个黑人,不知道你认不认识他。”
朝云昔的脑海当中,几乎是立刻就联想起了一个人的形象,那是自己在发生于“未来”的洋馆游戏当中见到的熟人,巴尔扎克·弗尼尔。
“可以的话,能告诉我他的名字吗?”
“哦,当然可以,毕竟你现在虽然不能当个间谍了,以后还是要和他共事的,他叫巴尔扎克·弗尼尔。”
果然。
“另外,组织在这边,似乎开始想要拓展在日本的影响力,除了弗尼尔之外,他们还会陆续派人过来,或者是利用间谍的方式,或者是直接建立帮派什么的,来进行和‘军队’的正面抗衡。”
水云在说完了这一切,听上去似乎并不算复杂,当然是和朝云昔的这段日子相比较而言,她开始回过头来,问起了朝云昔。
“那么,你在和韩形他们分开之后,都经历了些什么呢?”
“我?我经历的东西可就比你刚刚说的复杂的多了,要是细说的话三天三夜都说不完,总之我总结成一句话就是,我先加入军队,受不了退出了。”
“是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你知道,组织之间互相派遣间谍的行为,一个不好就会导致原本的间谍成为了反向渗透的危险分子,当然,我对这两个组织没有一个有什么好感,如果有可能的话,我希望这样的组织早早就全部毁掉。”
“我也是一样。”
“那么,今天的时间还长,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要不要就直接把你所谓的三天三夜都说不完的细节,和我来详细的说一说,正好我其实也有很多时间。”
朝云昔稍稍松了口气,他从脑海里,开始搜索起了自己过往几个月来的经历,把这一切都告诉给了面前这位老朋友。
“所以说,你这一天最让你操心的事情,其实是以后的生计该怎么办?”
“我好像不记得自己有表达出这样的意思。”
“拜托,你描述的每个人听上去都是那回事。”
水云坐到了朝云昔的床边。
“接下来,只有让你干不完的任务,你如果想的话,没有一天是能闲的下来的。”
“住的地方的话,你如果中意这里,这整个房子都可以是你的,而且,不用付房租哦,问,就是你的东家从军队,换成,不,应该说是换回了垃圾场,仅此而已。”
朝云昔感到自己似乎又一次陷入了什么不得了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