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我每月给你一半津贴,怎么样?”
沈明礼笑着提议,被她一双好看的眼睛或瞪或恨一眼,也觉得高兴。
虞晚脑子转得飞快,每月一半津贴就是20块左右,拿了这钱,平时要买擦脸膏,肥皂香皂,还有个人卫生用品和一日三餐的饭钱就都得从这里面出。
七七八八算下来,硬从牙缝儿里抠省,一年都攒不下几块钱。
以后要是为了什么事吵架,一句每月津贴都交给你,你一毛没攒下来,就会打扮败家之类的话,她直接被砸得平地矮三分。
可要是不拿这点钱,缺什么让沈明礼去买,就算吵架,她也可以反败为胜,甩出一句,嫁给他这么久,他的工资,一毛都没过过手。
又是实话,还能气人。
每月津贴多,可以拿在手,这么点津贴,拿了百分百烫手。
捋清利害关系,加上自己还有好几百的私房钱,虞晚很无所谓地说,“津贴还是你自己拿着,我提这话也只是想试探你的态度。”
“我有什么态度可让你试探的?”沈明礼捏重了她的食指指尖,戳穿她,“是嫌少,瞧不上吧。”
“知道还问?”
虞晚突然大大方方的承认,哽得沈明礼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是早就知道她瞧不上。
但亲耳听到她这样讲,又有些哭笑不得,“就你爱刁钻挖苦人,主动要津贴的是你,要了又嫌少的也是你。”
“当真不要,那我就自己收着了,平日你缺什么要什么直接跟我说,又或者打电话跟咱妈说,都是一样的。”
津贴的事暂时说好,虞晚也实在是有些困了,沈明礼瞧她哈欠连连,下床去拧了几个湿毛巾,体贴又温柔地帮她擦身上的汗,收拾清爽干净,小夫妻俩靠在一个枕头上睡觉。
在虞晚快要睡着时,院外响起“砰砰砰”地砸门声。
“沈营长。”
“沈营长。”
破锣嗓子的一般的喊嚷,惊得左邻右舍的狗吠鸡叫。
……
沈明礼怕惊着虞晚,赶忙捂住她耳朵,朝屋外答应了一声,对面屋子的勤务兵阿则,听到响动,跟着起身走出屋子,他打开院门,对外头的人说。
“有啥急事?敲得这么响,也不看看这会儿几点了。”
“团里有事。”
跑来砸门的人,是沈明礼手下的兵,外号叫毛癞子,人长得五大三粗,周身毛发浓密,大晚上站在人门前,不认识的,还当是个山里野人。
毛癞子看到院墙内亮起的灯,收了吼声,等了两分钟,瞧边走边扣衬衣扣子的沈明礼走了出来,似乎有些不大高兴的意思。
“什么事?”
“有紧急电话。”
“谁打来的?”
“不清楚,那头没说。”
毛癞子跑五六公里过来传话喊人,怎么可能不清楚,只是不方便说,怕遭人听见误事。
他瞟了眼阿则,阿则也瞧了眼他,识趣地往后退了半步。
沈明礼要回部队,叮嘱阿则把院门锁好。
昏昏月色下。
两人一道儿往盐碱滩那边走,男人身高腿长的优势,在这体现。
出了大湾镇,到了背人处,毛癞子才说电话那头是沈司令。
“电话催得急,让我立刻找你回电话过去。”
二十分钟后,到了驻扎部队。
时间已经快到晚上11点,沈明礼回拨电话过去,那头在书房等着的沈长年,已经是等得肺闹心骂了。
“你小子不在部队待着,大晚上跑哪去了?”
“还能去哪?”沈明礼沉着脸,靠坐在桌子上,“您老人家不会就为了这事,才急着打电话吧?”
傍晚时刻,沈长年得到边境文山那边传来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边境桥巡视士兵遭河对面的南越士兵枪杀。
这一恶劣挑衅举动,无疑是把两国导火线点燃,战争一触即发。
军事机密不能在电话里说,沈长年重着语调告诫侄儿,“我劝你好好在部队给我呆着,没事多练练手下那些兵,过了中秋、国庆,有你小子折腾忙的。”
沈明礼意识到大伯话里藏话,顺着话头应声。
沈长年一直担心自己退下来前,不能如愿扶侄儿上位,前十几年潜心布局,如今终于等到东风吹。
军人要被提拔,没有比上战场来得更快更踏实的。
“明天中午小李会送月饼过来,还有些麻辣牛肉干和小虞爱吃的酸笋。”
话到最后,沈长年又声气和蔼道:“明礼,你跟小虞早点要个孩子,用不着缓等两年。”
提到孩子,沈明礼倏地有些不自在,回部队打通这个电话前,他就好好播种过,也不知道会不会有。
好在这会儿办公室就他一个人,也不是面对面跟大伯说话。
“孩子哪里是想要就能有的?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