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
“哎呀!这两日我好像忘记了我有两个孩子,苗莆,我的孩子呢?!”小夭惊道。
苗莆道:“孩子静夜姐姐在看着呢,好好的。我去带过来。”
过了一会儿,静夜抱着涂山明玥,苗莆抱着涂山明裕,来到小夭面前。
孩子一见到小夭,哇哇大哭,“是娘亲失职了,出去一趟回来竟忘记了还有两个孩子,静夜啊,还好有你啊!”小夭抱着孩子心疼地哄道。
“夫人别难过,家主每日都有来看孩子的。”静夜道。
“他每日都去看,却不抱来给我看,也不提醒我!害得我差点忘记了!”
苗莆笑说:“夫人与家主如胶似漆,我看你们很快会有第三个孩子。”
小夭白了她一眼:“别胡说!”又说:“今夜让孩子跟我睡,让你们爹爹睡书房去好不好?”
静夜和苗莆闻言都笑了。
小夭想起璟近日为何欲望如此强烈,原来是因为小儿子出生不久,孩子三个月前他已经禁欲一年了。
傍晚,璟回到住处,见到小夭抱着小儿子,女儿在榻上玩耍。女儿见到爹爹来了,“爹爹!”站起来让爹爹抱。
小夭说:“璟,我险些忘了我还有两个孩子!你日日都去看孩子,却不提醒我!”
“我想让你自由几日,不必因为做了娘亲,就没有了属于自己的时间和空间,小夭,你在是他们的娘亲这个身份之前,首先是你自己。静夜他们把孩子照顾得很好,不必担心。”璟说。
“好吧!我不怪你了,吃饭吧。”小夭说。
夜晚,苗莆带着孩子的被褥进屋铺床,小夭说:“今夜,让孩子跟我睡吧。”
璟睁大了眼睛,满眼写着不可置信,“夜里,孩子在这恐怕不方便。我怕我翻身压到他们,或者被我踹下榻去,很危险。”
小夭窃笑,正色说:“我看你最危险,你去侧房睡吧。苗莆,帮姑爷铺床。”
璟满眼哀怨,又不敢违逆小夭。璟和小夭临分娩时一样,拥有了一张单独的卧榻。但是他知道今夜必定孤枕难眠。小夭也很不习惯身边没有璟。
睡到子夜,璟爬起来观察小夭母子,孩子均已在里侧睡着,璟给孩子盖好被子;将小夭连人带被子抱起,回到自己的榻上,躺下,搂着小夭,小夭此时已醒转,“小夭,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是因为我这几天太热情了,你才要跟我分榻的吗?你若不喜欢,就告诉我,我会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傻子!我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几日没有见到孩子,险些忘记了他们,觉得做娘亲失职了。”小夭说。
“是我错了,你没有失职。以后,白天的时间你陪孩子,但是,晚上不要让孩子睡你身边,把夜晚的时间留给我,好不好?我很需要你,可感觉到吗?”璟说。
“好”小夭应道,“我也需要你”。
小夭感觉像回到了草凹岭的夜半私语时,那时璟不敢越雷池半步,抱她也只敢松松地抱着。今日两人在促狭的卧榻上相拥而眠,倍觉亲密。小夭心里想,有你,我才觉得两个人比一个人更好。早上,小夭醒来,看着璟的睡颜,心里说:小狐狸,你终于安分了一夜。
次日清晨,璟帮小夭涂着胭脂,情意绵绵之时。
“家主,离戎族长在书房等您。”外面传来静夜通报的声音。璟心里想:“这小子这么早来找我,是故意的吗?”
“好生招待,告诉他我有要事,晚点再去。”璟回道。
“你有什么要事?快去吧别让朋友久等,他这么早来找你肯定有要紧事。”小夭说。
“陪夫人梳妆,就是我最要紧的事。”璟淡淡说。
璟放下胭脂,盯着小夭的唇,小夭举起掌心挡住他的吻,璟眷恋地亲吻了一下小夭的掌心。
“我…是不想刚辛苦画好的胭脂花了。”小夭说。
璟握着小夭的手,放下,果断地吻了上去,丝丝甜意散到四肢百骸,小夭软倒在怀,璟抱起她放到榻上,按在榻上亲,从她口中掠夺甜蜜,直到她胭脂无存,发髻散乱。
璟坐起来,整理仪容,起身离开,说:“我去找昶,夫人若想我可来书房寻我。”
“涂山璟,你故意的!”小夭躺在榻上,身体里被勾起的欲望抓挠着她的心,他人却起身走了。小夭气恼地盖上被子,睡觉算了,反正骂又不能骂,打又不舍得打,拿那只小狐狸能有什么办法呢。
青丘涂山璟书房
“昶,你大清早找我何事?”璟想着他若是没有要紧事就把他丢出去。
昶坐在璟的书房,吃着果盘里的水果,“璟!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你最好有正事,不然你扰我清梦,我想你的赌场该加租了。”璟说。
“有正事!有正事!“昶马上嬉皮笑脸地说。“哎!璟,你这脸上怎么……”昶伸手想去碰璟的脸,一副吃瓜的表情。
璟伸手拦住他的手,一笑,想必是唇上沾了小夭的胭脂,端起一杯茶,看着倒影,轻轻地抹掉痕迹。昶饶有趣味地盯着璟。
离戎昶是个风风火火雷厉风行的急脾气,事情一确定就会马上着手去办,不办好他睡不踏实觉,所以总是清早来找璟,以前璟也是顺着他的,只是璟与小夭婚后他就不起早了,昶想:这不能怪我吧!
自从清水镇决斗事件发生后,涂山府折损了大批暗卫,幸存的只有幽和另外四名高手,归来后他尤其重视暗卫培养,昶的地下赌场有死斗场,他有渠道通过那些奴隶主,物色和左耳相似的孤儿,从中挑选适合作为暗卫培养的人选,为他们赎身,纳入暗卫组织。
暗卫不仅要武力高强,最重要的是忠心,那些无依无靠的妖奴,被赎出来,愿归田园的放归田园,只要不为祸人间;愿加入暗卫组织的,便经层层筛选考核进入暗卫组织,涂山家的待遇好,大荒内待遇比涂山家好的去处也并不多。
两人谈完暗卫物色以及输送的事情,璟对昶说:“下次,没有塌天大事,不要清早来找我。”
“晚上可以来找你吗?”昶说。
“不行!最好午后。”璟说,又微笑道:“走吧,请你吃饭”。
木樨园
小夭陪着两个孩子,摸着一双儿女软软糯糯的脸,觉得孩子越来越好看了。她坐在廊下用罗布给孩子做夏天的衣裳。
璟的识神小狐狸叼了一张纸条来到小夭面前,“留客午膳,邀夫人移步花厅共用。”
小夭整理仪容,去了花厅,璟和离戎昶看见小夭一袭鹅黄色裙子袅袅婷婷走来,衣裳颜色正与璟今日着装相配,肩上绣着紫藤花;耳上戴着同样浅黄色的蜜蜡珠子。
“嫂夫人,有礼了!”离戎昶道。
“离戎族长,有礼了!”小夭微笑还礼。
“自从璟成婚后,我们就见不到他了,来看他还要挑时辰。想来是朝朝暮暮,琴瑟在御。”昶道。
小夭脸泛红晕,用喝酒掩饰害羞。
璟对昶说:“昶,你也快了。你成婚后我天天清早去你家敲门。”
昶嚷道:“嫂夫人,你听听他这是什么话!快帮我堵上他的嘴!”
小夭莞尔一笑,倒了一杯青梅酒,举杯递到璟唇边。璟握住小夭的手,就着她的手喝了酒,喝得很慢很慢,明明只有一杯,慢得像喝了一壶。
“唉,真希望将来我的娘子待我,也能像嫂夫人对璟一般情深义重!”昶道,喝了一口酒。
“曋氏的女儿,温柔贤淑,善良敦厚,你看淑惠待玱玹就知道了。玱玹登基前,遇泽州之困,淑惠待玱玹患难与共,不离不弃,由此可见曋氏家风;淑惠的同胞妹妹,必定不会薄待了你。你可要好好待人家!”小夭道。
“那年春猎,我对她一见倾心。我会珍惜的。”离戎昶认真道。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天下女子的愿望;你们成婚时,我和璟定厚备贺礼。”小夭微笑道。
“谢过嫂夫人!”离戎昶喜悦拱手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