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隐忍着,她知道阿婶为这个小摊付出了多少,全家的收入都靠着个摊子,刚开始这里并不是夜市,人流量很少,因此收入并没多少,但好在是自家的,不用交付房租,但也刚够维持生计而已。
她经常夸赞阿婶厉害,当下却隐忍着内心的悲切,平静的贬低:“与饥饿营销差不多而已。”
不是饥饿营销,而是阿婶她做的口味好,量也足,不欺骗消费者,就多了很多的回头客。
落在那边摊子,想到沈澐寒与他们相处的画面,跟亲人差不多,现在却要装作不知,还要贬低,傅霆琛垂眸,凝睇着她,意味深长道:“是吗?”
沈澐寒余光看着忙忙碌碌阿婶,但很快收了回来,冷静且漠然:“你还吃吗?不吃那我们离开这里,天很冷。”
呵,竟然是学会欺骗他。
连脸上情绪都掩饰的很好,装出来给他看的。
“走吧,这里哪家好吃?”
沈澐寒顿住脚步,不再走,而是问道:“不是你带我来的,你不是应该更清楚吗?”
他清楚,他一点都不清楚。
是因为看见她来过一次,而且看起来很喜欢,怕她被饿死,他才带她来的,结果好的很,防着他。
“行,我带你去。”
沈澐寒觉得莫名其妙,不是他要吃,结果却让她带路,她总觉得很不对劲,绕了一大圈,跑来这边的夜市。
不会是他又查到什么,才带她来的,她慢下脚步,落后于他,跟在他身后。
没来夜市吃过,但他却十分熟稔,去拿了烤串,交给老板,再回来座位上,一气呵成,没有半点停滞。
在他过来,沈澐寒很快收回目光。
“地上有金子?”
神经病。
貌似她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错的,看到就要毒舌几句,甚至连呼吸都是错的。
更甚的是,她闭嘴,不搭理他,图个清闲,他也要强迫着她说话,跟个疯子似的。
抿了抿唇:“没金子,但是眼睛是我的,我想往哪里看,那是我的事。”
“除非你把我眼睛挖了。”
被他看得一颤,沈寒寒低下头躲掉他冷然的注视。
看着逞口舌之快,也躲的很快的女人,傅霆琛嗤笑道:“不想要我帮你挖。”
“过来。”
眼见她想要跑,傅霆琛伸手把人按了回去,冷笑道:“怎么,不是让我挖,跑哪去。”
被按住的沈澐寒似待宰羔羊,用手肘去拐他,被傅霆琛拽住,按在身后。
“在呛一句,我真挖了你的眼睛,让你变瞎子。”
“你们的餐好了,请慢用。”
“谢谢。”
傅霆琛把老板端来的米线推到她面前,命令式,吝啬的吐出一个字:“吃。”
“你不放开我,我怎么吃。”
又被呛了一句的傅霆琛,深凝着她,没气出,对她的警告也被她当作耳旁风,掐着她的脸:“沈澐寒,你脾气见长,怂的让人恼火抓狂,惹人气的时候也让人恼火抓狂。”
沈澐寒被他掐的脸很疼,肯定红了,恼羞成怒道:“神经病。”
她也不知到底什么原因,这次醒来,感觉身体很虚,有气无力的,说话也是有气无力。
她一点也不想与傅霆琛有冲突,她感觉很疲惫,可是傅霆琛没想放过她,她一点松懈和放松时间都没有。
听到她低喃的骂他,傅霆琛邪肆的挑了挑眉:“你再骂一句,试试?”
“嗯?”
打死沈澐寒也不可能承认,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你耳朵有问题,我没骂。”
“我耳朵有问题?”
一直在被他找事,沈澐寒一直隐忍的脾气,邃然升了起来,语气不善道:“你不要不可理喻,我没得罪你,你一直都在跟我过去,干嘛。”
“我吃你的大米了,还是喝你血了。”
说完,沈澐寒也不看他的是什么脸色,推开他的手,拿过筷子,吃了起来,漠视他。
被推,还被甩了脸色的傅霆琛,一时怔愣住,没反应过来,刚刚还能忍则忍,你说什么事是什么的女人,突然对他甩脸色。
可是看她吃的进东西,不像在家里,怏怏的戳着碗,就是不吃的样子,好了许多,把话生生的憋了回去。
沈澐寒吃到嘴里有些恍神,这米线的味道很熟悉,除了清淡点,味道和阿婶做的一模一样。
在傅霆琛的注视下,她也只是片刻犹豫,并继续吃着米线。
傅霆琛见她没有胃口,却能如此偏爱米线,不由的跟着挪开面前的烧烤,把另一碗挪了过来,夹了几根放在嘴里,跟他吃的东西很不一样,味道很好。
他看向低着头,吃的很认真的沈澐寒,难怪她会喜欢吃。
把余下的烧烤也推到她面前,生硬道:“米线吃完,把这个也吃了。”
听到他的声音,沈澐寒抬头,看着面前的那一盘烧烤,霎时觉得傅霆琛是不是脑袋坏掉了。
强迫她说话,强迫她吃东西……以后要逼迫她做什么。
“傅霆琛,你被人揍了?脑袋坏掉了?”
就不该对她有好脸色,说的一句话都没人爱听的。
“呵,你以为是你,笨就算了,还娇弱,随便被人拿捏。”
“只是觉得浪费可惜,正好你充当垃圾桶,都消化掉。”
沈澐寒实在想不明白,吃不掉还点那么多,还讽刺她,挖苦她,不是脑子有问题,还是什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那你为什么要点那么多,脑袋还真是坏掉了。”
要吃的是他,吃不掉的还是他。
“沈澐寒,你是想挨揍?是不是?”
怎么还暴跳如雷了,她只是在陈述事实而已,连真话都听不了。
真是矫情,还爱阴晴不定。
才不想跟他起冲突,适可而止的顺着他:“你都对,行了吧。”
“我闭嘴,行吗?”
这话落在傅霆琛的耳朵里,怎么听怎么怪异,听起来阴阳怪调的。
“沈澐寒,你……。”
见他又要找事,叨叨没完,沈澐寒身心俱疲,很认真道:“傅霆琛,我们分开吃,省的你看见我心烦,行吗?”
真是难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