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惜看着眼前被吓得瑟瑟发抖的这家人,心里头不由得生起了一股同情心来。他痛恨那些为非作歹的人,尤其那些恃强凌弱的家伙,所以,每当遇到这样的人,他从不手软。赵一荻就在旁边,她非常了解林惜的脾气,当即说道:
“这样吧,这个事情我替你们解决了。”
罗柄威用怀疑的眼神问道:“你……你替我们解决?”
赵一荻指着林惜说道:“你们不是想找玉面阎罗吗?这位就是玉面阎罗林惜。”
罗柄威激动的问道:“你就是玉面阎罗?”
老罗家的人一听面前站着的年轻人就是玉面阎罗,简直都不敢相信,一个个傻在那里了。林惜却很淡然,他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如假包换。”
“太好了,阎王爷来我们家了,阎王爷来我们家了。”罗嫂高兴坏了。
这一下,老罗家可就热闹了,一个个忙得不可开交,不是让座就是倒茶,罗老头高兴得眼泪都下来了,说道:“快,快去杀鸡,林大侠还没吃饱了。”
“是,爹,我这就去杀,这就去杀。”罗柄威起身就往外走。
林惜怕麻烦,赶紧说道:“不用,不用。”
罗姑娘也高兴的说道:“必须的……”
罗嫂则把桌椅搬出来,让二位坐好,说道:“就是啊,这么大一个侠客,我们那能慢待呢?”
罗柄威夫妇忙着去宰鸡烧饭,老罗家顿时就热闹了起来。也就一会的功夫,罗柄威就捧着热喷喷的白米饭,还有刚烧好的大公鸡来到了林惜面前。
“二位大侠,饭菜好了,请用餐。”
“这……我刚用过饭了。”
“大侠,那都是剩菜剩饭,怎么能算呢?”
“就是啊,来尝尝我刚烧好的鸡肉。”
这样一来,林惜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赵一荻可不客气了,坐下来就吃。老罗家的人全都站成了一排,就等着林惜的吩咐了。
“有酒吗?”
“有有有……我这就给你拿……大侠,酒来了。”
罗柄威跑去把酒坛子抱了过来,恭恭敬敬的摆在林惜的面前。林惜倒也不客气,满满的倒了碗酒,再来上一口,道:
“嗯,酒还不错。”
“大侠,你多喝啊。”
“来来来,都别站着了,一起喝。”
“不不不,我们哪配跟您一起喝酒啊。”
“哎,瞧你们说的,来,坐,什么大侠不大侠的,喝酒。”
“哎。”
这一夜,罗柄威一家人过得可开心了,之前的愁云一扫而光,大家直喝到寅时才罢休。再看罗柄威和他爹老罗头,一个个东倒西歪的,可林惜只稍微有一些酒意罢了。
第二天清晨,牛头山来了一大群抢亲的喽啰。这些家伙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肩膀上还扛着一杆长枪,吓得罗家集的村民们紧闭门窗,大气也不敢出。
“老罗头,快开门,迎亲了。”
“哎,来了来了。”
罗柄威一路小跑着去开门,大门一开,这伙强盗就冲了进来。他们这那是迎亲了,真像是下山抢粮似的,把老罗家的人全都吓得不敢吱声了。倒是牛头山的大当家牛得很假模假样的,他来到罗柄威的面前双膝一跪,行了一个大礼。
“岳父老泰山在上,小婿牛得很给你磕头了。”
“哎呀,这可使不得,使不得啊。”
牛得很这个大头领一磕,把罗柄威吓得“噗通”一声也跪了下去。这可好了,老丈人给女婿磕起了头,关键是牛得很这小子居然还就接受了。
“不不不,我说大头领,您是大人物,我们都是您治下的平头百姓,往后还指望着您老多多照应了。”
“老丈人,你太客气了。不是我吹啊,有我牛得很在,往后在咱罗家集这个地儿,谁要敢动你一根汗毛,我非灭了他全家不可。”
“哎……”
强盗头子倒是挺客气,似乎他真就是个俏姑爷了。可把罗老头和罗柄威吓得不轻,生怕那句话说错了,惹得牛得很给他们一刀。
“行了爹,别不舍得了,再不舍得可就要耽误了我妹子、妹夫拜堂的好时辰了。”
里间的门开了,从里面走出了一个漂亮的小伙子,他是赵一荻扮的。牛得很没见过赵一荻,他见面前的小伙长得这么俊俏,当时就看傻了眼。
“这位是……”
“哎呀,我的好妹夫啊,你连我这个大舅哥都不认识呀。”
“啊……原来是大舅子啊,怪不得长这么俊朗了,差一点我还把你当成是我未拜堂的夫人了。”
“混账羔子,有你这样跟自己的大舅子开玩笑吗?来人,把新娘子抬出去。”
“快,抬新娘子。”
“抬新娘子……”
这帮杀人不眨眼的强盗现在还真像那么回事,不知道他们从哪里找来了一帮吹鼓手,又吹又打的,热热闹闹的就把新娘子给接上了牛头山。
“哎,你看到没有啊,咱大哥真的好福气啊,连大舅子都这么俊俏。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还以为是个娘们了。”
“可不是嘛,这个大舅子比我们的大嫂还水灵了。”
“小声点,这话要是被大哥听到了,非割了你的舌头不可。”
“哎呀,今儿个还真不能胡说了。”
这群强盗,都快活到头了还不知道,还有心在一起嚼舌头。赵一荻似乎很享受这些恭维的话,她一手挽着新娘子,迈着小碎步缓缓的走进了聚义厅。
“快看了,来了。”
“妹夫啊,今天我可把妹妹交给你了。”
赵一荻假模假样的把绑在新娘子腰间的红绸递给了牛得很,牛得很乐得都快合不拢嘴了。赵一荻也不去管他,一屁股就坐上了他的虎皮金交椅上。
“呀,你怎么还坐上大王的宝座了?”
“废话,今儿个我最大,我不坐这里,我坐哪儿?”
“可是……”
“可是什么?我是你们大王的大舅哥,他娶我妹子,难道不应该拜我吗?”
“呵呵,应该,应该。”
牛得很不发话,这些人也不敢再说什么。此刻,牛得很巴不得赶紧拜堂,他就指望着早点洞房了。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大哥,你行不行啊……”
“哈哈哈哈……”
“就是啊,大哥,要不要兄弟我帮你的忙啊。”
“放屁,放你娘的狗臭屁。”
牛得很可盼着这一天了,他也不管什么礼节了,牵着红绸带子就把新娘子领进了自己的房间里。一进门,这小子就急不可耐了,他把大门一关,就要去搂新娘子。
“心肝,可想死你家相公了。”
令牛得很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一扑,却被什么东西给绊了一下,一个狗啃食就摔倒在新娘子的脚底下了。
“哎呀,可摔死我了。”
“相公,你没摔坏吧?”
“娘子,你的声音怎么会……”
牛得很虽然摔得不轻,可一听新娘子说话的声音粗声粗气的,他马上就坐了起来。
“哟,相公,人家知道要嫁给你,舍不得离开父母,昨夜晚间哭了一宿,嗓子都哭哑了。”
“嗨,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
“相公,你以为我是什么了?”
“没……没什么。”
牛得很这才从地上爬起来,他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上来就要亲嘴。新娘子用脚尖却只一勾,牛得很又重重的摔倒了。这一次摔得更狠,脑袋直接磕到了床椽上,磕出了好大一个包,把牛得很险些给磕晕了。
“哎呀……快要了我的老命了。”
“相公,你没事吧,怎么又摔跤了呢?来,到我这儿来,我还等你掀盖头了。”
“不不不,娘子,今天邪乎的很,我不敢靠前。”
这会,牛得很老实多了。他被摔的这两跤,把鼻子也摔破了,脸也摔肿了,额头上还摔出一个大包。他不敢动了,门口放哨的小喽啰可不老实了,一个个趴在门框上偷听。
“哎,听出什么来了吗?”
“屋子里没动静了。”
“怎么会没动静呢?咱们大王号称人中的色鬼,这么一个美娇娘,他能忍得住吗?”
“好像咱们这位夫人手段挺厉害,把大王治得服服帖帖的。”
“是吗?我也听听。”
小喽啰们在外面闹着,房间里面还是很安静,牛得很虽然心里着急,可就是不敢造次。新娘子见牛得很有些怕了,就把身子侧对着他,似乎放松了警惕一样。
牛得很看得明白,这小子贼心不死,悄悄的往前走了几步。近了,突然一个恶虎扑食,想把新娘子抓在怀里。哪知道他这回又扑了空,感觉被什么东西往外一推,身子腾空飞出去,重重的跌落在座椅上,把椅子都给砸碎了。
“哎呀,我的妈呀,可摔死我了。”
这会,牛得很干脆躺地上不起来了。门外的这些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又都不敢造次,只能在外面干着急。
“大王,你这是洞房还是拆家呀?”
“就是啊,实在不行,兄弟可以代劳啊。”
“去你娘的,老子什么时候不行了。”
被手下人这么一激,牛得很可就来了火了。这小子“腾”的从地上站起来,拔出柱子上挂的宝剑,一步一步的走向新娘子。
“娘子,我可警告你啊,别再踢我了,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呀,相公,你不就是想看看我长什么样嘛。来,你来揭红盖头吧,我不动就是了。”
新娘子这回真不动了,牛得很还是有些担心,他战战兢兢的走上前,用手中的宝剑轻轻的挑下新娘子头上的红盖头。
“啊,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