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理人？”
    “舞鬼你的意思是说，那「鬼牌」很可能是某个大恶魔的代理人？”
    “小舞，此话当真？”
    听完舞鬼的描述，车厢里的几人表情复杂起来。
    恶魔代理人。
    一个即使是对十二卫来说，也颇为陌生的概念。
    因为龙国惊悚游戏整体的落后，所以安全局旗下的科研机构，对此并无研究，甚至在安全局内部的资料库里，根本就没有这一概念。
    恶魔代理人，是十二卫们道听途说来的东西。
    简单来说嘛...
    就是一种更强大更特殊的半鬼。
    “是的，这消息是蔷薇内部传出来的，大概率属实。”
    舞鬼再一次确认后，又摇了摇头。
    “但情报也就到此为止了，除了鬼牌是恶魔代理人之外，我们对其一无所知。”
    说到这里，沉默片刻后，他看向李非。
    “不过或许李医生，你那边会知道些代理人的事情？”
    舞鬼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众所周知，李非体内寄宿着黑暗恶魔，是个根源级的半鬼。
    在十二卫会议室，他也亲眼看到狂鲨向对方下跪。
    由此可得，在半鬼的世界里，李非绝对算是最上位的存在...
    很可能也是一名「代理人」。
    “这个嘛...”
    李非挠挠头，看了眼正趴在舞鬼头上的无限，缓缓说道：
    “我确实算是个代理人，但知道的东西也不算多。”
    “总的来说，代理人和体内恶魔的关系，不像是半鬼那样的寄生对抗...”
    “更像是一对合作伙伴。”
    “恶魔向代理人索要的，不止是单纯的肉体寄宿，而是其他更难以达成的目标，比如...”
    比如带着一大家子恶魔逃出地狱。
    这句话李非倒是没说，解释起来太过麻烦。
    “比如杀死某人，或者完成某件事。”
    “与之相对的，恶魔会给予代理人更多的帮助，不光是单纯的肉体强化，还有祂们各自的「鬼蜮」，这一点倒是需要注意。”
    李非想到什么，又指了指自己。
    “还有，恶魔的寄宿，不会改变代理人的外貌特征，所以也无法以肉眼来分辨代理人。”
    “其他的应该没什么了，基本就是这样。”
    李非把暂时能想到的部分，都告诉了队友。
    听完他的说法，几人若有所思的沉默了。
    这次算是问对人了...
    不愧是李医生，对代理人这个概念的了解，甚至比安全局的科研机构还要多。
    “明白了...”
    舞鬼喃喃自语，消化着李非给出的情报。
    “也就是说，那鬼牌至少有两种能力，一种是作为玩家的能力，一种则是体内恶魔的鬼蜮，这点值得注意。”
    “当然，除了鬼牌，其他花色牌也需要小心就是了。”
    说完，舞鬼似乎忽然想到什么，又再一次看向李非。
    “对了李医生，在咖喱队那边，你有没有见到姜兰说的「黑脸女人」？”
    思索片刻后，李非摇摇头。
    别说黑脸女人了，咖喱队里连一个女人他都没见到。
    “这样的话，那黑脸女人很可能就在蔷薇国里，大家一定小心，那可是预言诗里提到的人。”
    舞鬼喃喃说着，回想起下副本前，姜兰写的预言诗。
    「面黑之女，将引渡尔等永堕地狱。」
    意思是...
    黑脸女人，会把你们全都送进地狱。
    按照姜兰的说法，这个黑脸女人，会是龙国这次最大的威胁。
    如果不小心防备，恐怕真的会被预言诗说中。
    “后面几天，我们可能会分开行动，如果见到任何可能是黑脸女人的，请各位务必用这个互相联络。”
    舞鬼掏出一个拨浪鼓，分别递到了四个队友手里。
    李非接过拨浪鼓，没什么特别的。
    木制的鼓面被漆成红色，两侧缀有两枚石头做的弹丸，看样子，就和普通小孩的玩具差不太多。
    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舞鬼等人在开荒副本里，惯用通讯的手段。
    毕竟这里头，官方的聊天系统被禁用，局里发的无线电耳麦也没有信号，只能用具备特殊功能的鬼物来做通讯工具。
    “摇响任何一个鼓，其他鼓都会跟着一起响，之后我会用游魂找到你们的位置。”
    舞鬼说着，指了指一旁的空气。
    李非能隐约看到某种透明模糊的存在，漂浮在空气里。
    不光是这节车厢，包括之前的车厢，甚至车厢外围方圆几公里的荒原之上，都零星漂浮着许多这东西。
    “这是我的鬼奴，可以看做没有实体的幽灵，主要是侦查作用。”
    察觉到李非的表情，舞鬼主动解释。
    “总之，请各位一定小心，那个黑脸女人...”
    舞鬼话说到一半，却突兀的停了下来。
    瞳孔骤缩的他，猛然转头看向后面的某节车厢。
    几只被他散播出去的游魂，正在发出警告。
    “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他一左一右两个人已经电射而出。
    李非一马当先，化作一道雷光，在车厢中一闪而过。
    紧随其后的向荣，则是三两步之间，化身青面獠牙的夜叉，扇动着一双薄膜般的翅膀，在空中只留下一道残影。
    “是谁！”
    电光火石之间，李非已经穿过几十节车厢。
    一路下来，除了一些脸色惨白缩在墙角的乘客，他没有看到任何可能是玩家的人。
    但确实有人。
    刚才那股气息，即使舞鬼不说，他也清楚的感知到了。
    而现在，那股气息却突兀的消失了。
    “不，应该不会有我追不上的人才对！”
    李非的速度之快，即使是背后的向荣也被甩开了一大截。
    “难道说，是某种空间传送能力？”
    想到这里，李非眉头一皱，停了下来。
    思考着脑子里冒出来的各种可能性，他决定还是转头跟队友汇合最好，免得被人调虎离山。
    而就在他目光扫过车厢墙上的一面镜子时，瞳孔瞬间缩到了极小。
    镜子里有人！
    透过镜面的反射，他看到自己本该空无一人的身旁，正站着一个诡异的红脸女人。
    女人头发凌乱，看不清表情，只有其脸上涂抹的红色油彩，隐约能看出是「?」的模样。
    “方片？！”
    “不是黑脸女人，而是红脸女人？！”
    面对能力不明突然跳脸的敌人，李非没有贸然动手，而是飞快拿出拨浪鼓，准备通知队友。
    现在已经顾不上黑脸还是红脸了，这女人随时可能变成黑脸也说不定。
    而就在李非刚要摇动拨浪鼓时，却忽然表情一滞，愣在了原地。
    “我...”
    “嗯？我刚才要干嘛来着？”
    李非懵圈之时，向荣已经紧跟着赶到。
    化身夜叉鬼的他，一边警惕的戒备四周，一边皱着眉头看向了李非。
    “李医生，你不是用刀的吗？怎么拿着个小孩子的玩具在这里...”
    “小孩子的玩具？”
    听到这话，李非缓缓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拨浪鼓。
    “这是...”
    “拨浪鼓？”
    “这东西什么时候到我手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