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旗帜?这是哪的船?”
“不知道....但是能用上金龙的船...怎么看都像是从大乾来的!”
“大乾?”
老渔民的附近,许多准备出海的樱花渔民皆窃窃私语,脸上颇为茫然,无人能准确说出这支船队的来历。
老渔民沉思了片刻,忽而双眸中闪烁出一丝异色,他曾听祖父说过...百年之前大乾曾有一支威名远扬的郑和舰队曾经七下西洋,将大乾的国威撒向世界....而那支舰队的旗帜就是金龙旗!
难道....是那支强大的大乾舰队回来了??
老渔民浑浊的目光中,射出一道道精芒,他转身便爬回岸上,口中大喊:“是大乾舰队!”
“真是大乾的船?等等....舰队??大乾朝廷的舰队??”堺市港里的渔民百姓们倒抽一口凉气,他们怎不知什么叫舰队,那可不是普通的船,是战船!
顿时,整个樱花堺市港里乱作一团,不光是岸上的樱花百姓四处逃窜,连海港里的各国商船都纷纷避让开来,生怕触碰到这支金龙舰队的霉头。
而要数谁最激动,当然是前来做生意的大乾商船,无论什么时候,能够看见自己国家的舰队如此大摇大摆的进入别国的港口里,都是一件颇为长脸的事情,那些大乾商船上的行商走客纷纷挺直胸膛,向着远处的舰队挥手致意,更有甚者爬上了桅杆,扒下衣服,挥舞起来。
大阪城中心,一大群古朴的建筑物里,一名樱花目付脚步匆匆,一边跑一边大喊:“不好了,城代大人!大乾舰队打来了!”
不一会,从内屋里走出两名穿着高贵的樱花中年人,梳着前秃后翘的小辫子发型,一脸肃穆道:“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城代大人!奉行大人!不好了,大乾....大乾舰队突然抵达堺市港!现在估计已经在靠岸了!”
“什么?!”大阪城代贼眉鼠眼的双目陡然一闪惊讶,随后尖声道。
“大乾舰队??到我大阪堺市港了?”大阪町奉行同样面露惊惧之色:“快,派人去看看怎么回事啊?”
大阪町奉行急声道,同时将目光看向大阪城代。
“对,快派人过去!算了,我亲自带人去!”大阪城代忽然想到自己才是此地的军事主官。
不一会,大阪城代和大阪町奉行从各处抽调了五千兵力,火速赶往堺市港。
等他们赶到时,入眼便看见数不清的大乾战船已经把整个堺市港给封锁了,而且城代和奉行二人可以清楚的看见一门门口径不小的火炮,将整个堺市港和部分大阪城覆盖之下。
恰巧,负责一城政务和城防的大阪阵屋也在火炮的覆盖之下....
城代和奉行暗拍大腿....也不知道是哪位先辈,非要将阵屋官邸建设在如此靠海的地方!
不过现在说这些也晚了,大乾舰队的火炮覆盖之下,他们只有遵照大乾的想法,不能有丝毫妄动,除非整个大阪的经济政治中心都不想要了。
“城代大人!大乾舰队开始登陆了!”一名目付打探情报回来道。
大阪城代和奉行继续赶路,等他们来到堺市港时,正好看见一艘艘似乎是由钢铁铸造而成的小船正极速驶向岸边。
“好快的上岸速度?”大阪城代暗暗吃惊,一旁的大阪町奉行也露出一抹异色。
如果他们没看错的话,大乾舰队才刚开始登陆半刻钟不到...可是几乎已经有上百艘小船上岸了。
大阪城代和奉行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大乾海兵上岸,不敢轻举妄动,而他们身后五千樱花武士各个皱着眉头,似乎觉得当下所发生的事情格外屈辱。
“城代大人,奉行大人,何不直接杀过去....将这些该死大乾人全部斩首?”一名看似是军队首领的人说道。
“源田将军,您没看见不远处的大乾火炮吗?您难道觉得我们能从这些火炮面前活下来?”
“可是....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些该死的大乾人登岸啊。”说罢,源田将军就要抽刀上前,但是被大阪城代按住了。
“先看看他们所为何事,不急于一时,况且等他们靠近了再杀,大乾的火炮也不好开炮了,不是吗?”大阪城代冷声道。
源田闻言,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将抽出一部分的刀甩了回去。
“哼!若是给我出刀的机会,定能叫这群大乾贼子不得好死!”源田的话,令二人摇了摇头,估计心里都在说他是莽夫之相。
“先将百姓驱离这里。”大阪町奉行朝一名樱花官员挥了挥手道。
“嗨!”
一刻钟很快就到了,海面上的所有小船几乎都已经完全登陆,大阪城代看见不远处已然汇聚了不少的大乾士兵,这些大乾士兵身穿经典的大乾锦衣,但不是锦衣卫的衣服,而是一种绘制了鲸鱼花纹的军服,人数大概有五千之多,与他们同数,不过令大阪城代眉头微挑的是,这些士兵似乎皆手持火枪,这更加令他与奉行二人不敢妄动了。
“是火枪。”大阪奉行惊颤道。
“嗯,见机行事吧,以和为贵。”大阪城代暗暗喊道。
此二人的说辞,更加令源田将军恼怒,他向四周使了使眼色,似乎另有想法。
“踏踏踏——”
忽而不远处传来一阵紧密整齐的脚步声,众人抬眼一看,是大乾士兵在宽阔的港口码头上排列成一排,向着他们这边行军而来,手中的火枪齐齐斜指上空,面无表情,一脸肃然。
堺市港外的樱花百姓各个踮脚眺望,纷纷目睹了大乾海军的肃穆军容。
“就是这支海军水师击败了丰臣将军吗?”
“看来就是了,好强大的感觉。”
“八嘎,帝国的这些废物,花了这么多钱却连大乾海军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过。”
“可不是....该死的城代和奉行,在大乾海军面前都不敢嚣张,他们平日里不是很会逞能吗?怎么今日全都哑然失声了?”
“哼!也该有人治治他们了。”
樱花百姓们议论纷纷道。
大阪奉行眼见大乾军队一丝不苟的走来,身形向后退了半分,同时开口道:“池田君,您是主管军事的城代,此事当由您主动去谈。”
池田冷笑一声,无奈叹息道:“好。”
说罢,池田一人向前走了一步,用平日里接触大乾商队所习得的汉语道:“敢问大乾皇军,初来敝地,有何代劳之处?”
池田的声音好似传遍了大半堺市港,众人紧张得聆听着空气中的声音,空气里只剩下了大乾军队的踏踏声。
见大乾皇军没有回应,池田咽了咽口水,正要开口询问第二次,忽然...不远处的大乾军阵骤然停止。
池田的眼中闪出一丝凝重之色,只见大乾军阵中走出一名体型魁梧的大汉。
池田连忙又上前两步以示尊重,又同时不敢再继续往前,他躬身颇为卑微道:“皇军....”
池田还没说完,对面的大汉突然开口:“奉大乾皇帝之命,代管大阪!”
大汉的一句话,顿时令所有樱花官员和武士怔住了。
代管大阪??这是直接跳过战争,宣布此地已经被大乾攻克了吗?
可恶!
源田咬牙切齿,恨不得立刻抽出倭刀。
他身后的五千武士,此刻皆愤愤咬牙,只待源田将军一声令下。
处在两方势力之间的池田额头渗出丝丝冷汗,颇为尴尬道:“奉....大乾皇帝之命...代管我大阪城?这位太君,此事是不是太唐突了?我们都没有准备....”
“准备?”对面的大汉冷笑一声:“给你们十息时间准备,过期不候!”
十息.....池田皱眉苦笑,十息时间也就十个呼吸间,算什么准备时间。
池田还没反应过来,大汉再次开口道:“好了,时间已到,本将军耐心有限,限你们半刻钟内放下所有武器投降,不然....我大乾王师顷刻之间便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说话的大汉,正是大乾水师副指挥使海龙。
池田苦着脸,一脸拙艰。
堺市港外的百姓,此刻已然全部炸锅,纷纷咒骂池田的憋屈。
而在池田身后的源田等人,早已经将倭刀齐刷刷抽出,连大阪町奉行也阻挡不了丝毫,被踹到了一边。
“八嘎!该死的大乾人!你们的火枪确实厉害,但吾等刀剑也未尝不利!杀啦给给!!”随着源田一声暴喝,早已怒不可遏的樱花士兵龇牙咧嘴的抽出腰间倭刀,杀向码头处的大乾海兵。
池田见状,一个驴打滚被冲撞到了一边,与迟迟而来的大阪町奉行惊颤得抱在一起,隐有丝丝哭泣之声传出,显然养尊处优多年被吓到了。
源田将军于右肩上侧,高举锋利的倭刀,其他樱花武士皆是如此,他们踩着特制的木屐,哒哒哒飞快奔向大乾士兵。
海龙冷笑一声,随即抬手道:“举枪!”
“哗啦啦——”整齐划一的拉栓抬枪之声,清脆响起。
堺市港外的樱花百姓,刚刚还因源田等人的热血而群情激奋,霎时又被大乾军队的威严吓得面露惊恐之色。
樱花百姓皱着眉头,心跳得飞快。
无数的人头挤在堺市港的栅栏外,却没有一丝喧闹之声。
只见源田很快便冲到了距离大乾军阵百步之外,他们甚至可以看见大乾士兵一杆杆火枪的黑洞洞枪口。
“八嘎!!天皇陛下万岁!”源田知道接下来会是什么画面,但他无所畏惧。
源田身后的五千樱花武士亦是如此。
在他们眼里,哪怕身死,也依然可以拉上千名大乾士兵垫背,这就足够了!
“自由射击!”海龙冷声道。
“砰砰砰——”
大乾的火枪骤然喷出一道道明亮的火焰,堺市港外的樱花百姓纷纷捂住耳朵,巨大的枪响瞬间回荡在海港内。
被射击的源田军顷刻之间倒下数不清的武士,有的甚至被一颗子弹接连带走两三人。
仔细低头看去,每个身死的武士胸口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血洞,顿时码头的地面上血流成河,一旁的大阪城代和奉行二人更是被吓的失声尖叫,平日里对下人的威严与高傲早已消失殆尽。
樱花武士们虽然惊诧于大乾火枪的凶猛,但是他们并没有退缩,武士们知道....百步之内大乾的火枪发射不了几枪,一枪枪的间隔下,他们一定有机会杀死对方上千人!
“杀啦给给!!”源田死后,其他武士带头继续往前冲。
“砰砰砰——”几乎是在上一枪结束后的刹那,大乾士兵又射出了铺天盖地的子弹。
樱花武士们皱了皱眉头,依然没有迟疑得向前冲去。
“砰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
大乾这边的密集枪声出乎意料的没有停歇,不断射向樱花武士。
“怎么...可能。”一名樱花武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随后捂着不停流血的胸口大洞,倒了下去。
堺市港外的樱花百姓们也被眼前惨烈的局面深深震撼到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犀利恐怖的火枪。
一股从灵魂深处涌出的颤栗冷泉瞬间如醍醐灌顶般从上到下冲刷着每一个樱花人的心神。
他们发现自己的腿脚在此刻,竟然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根本控制不住。
很快,五千名樱花武士全部战死,而他们到死也没有杀死一名大乾士兵,甚至连靠近大乾军阵五十步都做不到。
整个宽阔的码头上,遍地尸体,血流成河,哗啦啦的水流正好汇进海水之中,周围大片的海域不知不觉已经被染成了深红色,海面之下似乎还游荡了不少大型的海鱼,应该是被血水吸引来的。
现场只剩下了两名瑟瑟发抖到极致的大阪城代和奉行二人。
“喂!二位,过来洗地了!”
海龙呵斥了大阪城代和奉行两人。
他们俩慌慌张张的站起身,眼睛不断扫视四周,显然被码头上的惨烈景象吓的面改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