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靳言回房时,注意力第一时间地给到了床上的某人,其次才是两个小家伙。
他眯起了眼,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
驻足良久后,就在以为他会向着殷素素走去时,他却兜兜转转地绕了一圈,来到了凌东睡觉的一侧。
小凌宸已经完全地适应了哥哥的存在。
此时此刻,他像只小考拉一样地抱住了哥哥的胳膊,小胖手抓得牢牢的,看着就格外有安全感。
俩人短时间这样睡还可以,时间一长,凌东的胳膊哪里受得了,怕是会酸痛肿胀。
于是,他单腿屈膝地跪在床上,分开着亲密无间的两个小家伙,同时,又抱起了小的那个,故意往殷素素的怀里塞了去。
做完这些,他嘴角悄悄地扬起,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去了浴室。
当了妈的人,就是睡得再沉,也会有一些知觉,特别是怀里多了个活的小玩意。
殷素素半梦半醒地感觉她在抱着小家伙。
但他不是睡得好好的吗?
莫非滚到她的怀里来了?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确认不是她的错觉后,她撑起身子,给小凌宸重新在床上选好合适的位置后,又放了下去。
小娃娃的睡品还不赖,能睡整觉后,除了刚来凌家的那几日有些情况外,后面基本不用操心他的睡觉问题。
见他动了动,她火速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
现在已经十一点多了,浴室里也有响动,殷素素清楚是凌靳言忙完回房了。
她丝毫没有将小家伙莫名出现在她的怀里和他联系上。
毕竟,小娃娃能爬后,偶尔还会摸过来,趴在她的身上呼呼大睡。可能是有过吃母乳的经历,他还对她的胸部格外情有独钟。
看着小家伙熟睡乖巧的模样,她的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睡意减半,母爱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娃醒着时那叫一个头疼嫌弃,娃睡着了那叫一个心疼稀罕。
她粲然一笑,眼波柔软。
突然,殷素素记起,她好似把什么给忘了?
不然,她怎么会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呢。
凌靳言!
是凌靳言!
她一下子把凌靳言说好要找她聊的事又给记了起来。
她都睡了一觉,险些忘记了。
幸好又醒了!
低头看着胸前裸露的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几抹可疑的红霞飘上了她的两颊。
她这样穿,意图会不会太明显了?
会不会影响不好?
不等她多思考,浴室里的流水声停了下来。
她估摸着他快要出来了,一鼓作气地爬起身,小跑了几步,贴着浴室门外的墙壁,躲了起来。
她吓唬吓唬他,应该能起到很好的调节气氛的作用吧?
反正,总不至于尴尬就是了。
岂料,浴室门打开时,凌靳言径直走了出来,还转过了头。
见她举起手,鬼鬼祟祟,不像个好人的模样,他无语地扫了她一眼。
“你要干嘛?”
“额,我能说,我不要干嘛吗?”
殷素素心虚得很,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裸露的上半身上。
他下身围着浴巾,上半身赤裸着,浑身散发着沐浴过后的清香。
清香?
哎,妈呀!
有没有搞错?
她为自己冒出的离谱想法感到可耻。
她得是多猥琐才能这样形容一个男人。
“我,我其实是要去浴室的,这不,你在里面嘛,我就想着排下队,应该会更好点。”
“你不会误会吧?”
典型的偷鸡不成蚀把米!
她的脑子一下子就短路了,来不及反应。
本来是想吓唬他的,结果,把自己尴尬得定住了。
好在她新找的借口貌似很合情合理!
“误会什么?”
凌靳言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他说话的语气再也不似她刚回来时那般生硬冷漠了,温温润润的,有种蛊惑人的魔力。
“误会我偷看你洗澡呀……”
知道难为情,她特意降低着自己的音量,顺带还明目张胆地观察着他的脸色。
正常,正常得很,他脸上没有生气的迹象。
“嗯。”
让她意外的是,他扭头就走开了,而不是像往常一样玩着调侃她的文字游戏。
她更不知道的是,在她看不到的角度,他嘴角弯起的幅度愈发深刻了。
“你这就信了?”
他怎么还走了呢?
殷素素小跑地跟在他的身后,质疑了起来。
“为什么不信?”
“我身上的哪一处,你是没见过的?”
“嗯?”
凌靳言走到阳台边,拉开窗帘。
窗外的月光洒进了房里,给整个房间增添了一抹宁静的氛围。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她,深邃的眸里透着深深的揶揄和爱意。
啊?
非礼勿听!
非礼勿听!
他在这里等着她呢!
这么露骨的话,是能说的吗?
殷素素矫情惯了,第一反应是想要捂住耳朵,却又觉得多此一举。
眼下,两个小家伙都睡了,她没有立场去批判他这样讲话会教坏孩子,而她又是熟得不能再熟的熟人了,听句带颜色的话,无伤大雅的。
料到她又忸怩上了,他逗弄她的兴致更浓了,“你不是要去浴室吗?怎么反倒跟在我身后了?”
“对对对,瞧我这记性,我是要去浴室的。”
她在心里大喊:不妙。
演戏要演全套,最忌讳这种有头没尾的戏码了。
可看出他在笑话她后,她更不情愿了,“但我现在不想去了。”
她立马改口。
“凌靳言,你不是说有事找我聊吗?”
“我也刚好有事要和你说。”
她往前凑了几步,选择性失忆地把几秒钟前发生的事忽略了,岔开着话题。
“过来!”
“过来哪呀?我不是在你面前吗?”
“过来我怀里。”
咦!
好肉麻呀!
他油腻男附身吗?
可真正地被他搂着腰抱着,殷素素只感觉颈脖间酥酥痒痒的,心乱乱的,肉是一点都不麻。
“穿成这样,是想诱惑我?”
“你也不看看时间和场合,我爸刚走,我能做那种事吗?”
凌靳言在她的颈脖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笑地替她拨正她滑落的肩带。
“我平时不都是这样穿的嘛?”
“我有那么不懂事?”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知道他不会碰她,但至少她拿出诚意来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站位的问题,皎洁的月色下,俩人的亲密度直接拉满了。
“你不懂事得很!”
“也胆子大得很!”
“背着我去见别的男人,只有你做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