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素素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就这样被冷落了。
她几乎可以笃定凌靳言就是在生她的气了，哪里还有她多想的凌靳风的事。
可她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
不就没和他打招呼说她要出去一趟，他有啥可气的？
“凌靳言，你怎么了？”
“怎么都不和我说话呀？”
思前想后，她主动了一次，站在小凌宸的旁边， 摸着他的肉胳膊，询问的却是他爸爸的感受。
小家伙靠谱多了，立刻伸出另一只小胖手搭在她的手上，还轻轻地拍了拍，表示安慰。
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好奇和疑惑，一会儿看看妈妈，一会儿又瞧瞧他的爸爸，似乎在努力理解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
感受到俩人气氛的不对劲，他咿咿呀呀地乱说一通，试图打破僵局。
“没你的事！”
“你喝你的粥！”
凌靳言一个眼神使过来，活跃的某宝顿时就老实了。
他用余光偷偷摸摸地打量着爸爸的脸色，浮夸地张大嘴巴，一小勺粥硬是被他吃出了一碗粥的既视感。
凌靳言也是无奈得很，他抽出纸巾帮着小家伙揩了揩他的小嘴，“别给我在这里耍宝，好好吃饭，不会吗？”
“爸爸，妈妈……”
小娃娃嚼巴着嘴里的食物，喉咙处有明显的东西咽下去后，他又试探地喊着凌靳言，小手一指，在提醒他还没回妈妈的话呢。
殷素素上午被他的举动伤到的心，一下子就治愈了。
还是小男人贴心，句句有回应。
凌靳言这死男人在对她使用冷暴力。
这就是他所谓的爱她？
可笑的爱，廉价的爱！
一天之内，她接连拒绝了两朵桃花，给充分了他的面子，还不够吗？
“你先让他把粥喝了，我们的事，晚上再聊。”
终于，他肯搭理她了。
他侧过头，眼眸漆黑，慢条斯理地说着。
殷素素却觉得哪哪都不得劲。
他这是嫌她耽误小家伙进食了？
她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转过身。
过来时她是心虚的，离开时她竟理直气壮，还生起凌靳言的气来。
这反转，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晚上
在接到陌生又熟悉的号码打过来时，殷素素明显一愣。
这不是鲁兰的新号码吗？
她究竟有没有点自知之明？说话能不能算数？
她绝不相信她下午时出现在凌家附近的咖啡馆里会是个巧合。
这么远的一段路程，她非要跑到这里来喝咖啡？
她又要做什么？
不，应该是，她又想要她做什么？
“什么事？”
“不是说好了互不打扰的吗？”
“你这是做什么？”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聊的。”
非常生硬、冷漠的一段话从她的口里冒了出来。
她压根不打算和她处这段关系了。
电话那头出奇得安静，久久之后才传来了喊‘素素’的声响。
“素素……”
“你知道是我了？”
鲁兰的声音断断续续，再也没有了趾高气昂的吩咐人做派，有的只是卑微讨好。
她生怕下一秒女儿就会挂断电话，再次拉黑删除她，这样下去，她怕是再也得不到她的消息了。
殷素素没有回话。
她满脸不耐地去到阳台，对鲁兰和殷严的所行所为表示深深地不理解。
“你们下午出现在凌家附近，又是想干什么？”
“素素，你认出我俩了？”鲁兰惊呼了一声，“我和你爸爸没有别的用意，我俩就是想离你近点，你公公上午不是……”
“这不干你的事，与你有何干系？你们能不能不要自作多情了？”
殷素素从未想过要让他们夫妻俩和凌家的人认识，凌家的人自然也不需要和他们接触，互不干涉，互不打扰，这样就很好了。
什么虚伪的人情世故在她这里统统都不成立。
她不吃这套！
“素素……”
“我和你爸爸是担心你，你可千万别做什么糊涂事呀！”
“你为人妻，为人母的，万不可与旁的男人纠缠，这会害了你的。”
被女儿这样对待，鲁兰只觉得是自己自作自受。
她依旧苦口婆心地叮嘱，暗示素素和姬修德私下见面这样的行为极为不妥。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来教我。”
殷素素知道他俩是误会了，可她一点想要解释的想法都没有。
因为没必要！
“好好好，妈知道你有分寸的。”
“素素，我和你爸搬新家了，来丽水这一块住了，你应该是知道位置的。”
“你有空回家就来这里哈，别跑错地方了，幸福小区那边的房子我交给中介去出租了。”
“现在房子的地理位置是真好，交通也方便，你带孩子过来也方便的。”
“我没空！”
殷素素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烦躁得很。
他们夫妻俩早干嘛去了？
在狠狠地伤害了她之后，又来打感情牌，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
她吹着冷风，思绪飘远。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她不会再傻傻地牺牲自己去成全别人，他们两夫妻也休想她会再妥协。
电话的另一头，殷严和鲁兰面面相觑着。
他们沉默了一会儿，也没有再说话，一个神情复杂的对视后，就各自走开了。
……
这次，殷素素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两个小家伙睡着了，她也差不多入睡了。
她很累，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劳累，心理上也疲惫得不行。
她接连几天没休息好，都在忙着处理凌尊的后事，临了，鲁兰又来干扰她一番，她生会儿闷气后，更累了，也就导致她完全地把凌靳言说的话抛之脑后了。
她哪里还会记得他要和她聊的事。
她睡得昏沉，披散的长发散落在枕头上和胸前，恬静而美好，后者更是添了几分欲遮还羞的朦胧感。
今晚她没再穿规规矩矩的睡衣了，而是换上了吊带黑裙。
殷素素独爱睡裙，睡觉时大多穿的也是裙子。
因为凌东也在她这儿睡觉了，怕影响不好，她就换了别的睡衣穿着。唯独今晚是不一样的，某人生气了，她想着道歉来的，但她困意上头，就不管不顾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