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差役正要提走两人,被桑朵拦下。
“别碰!他俩中毒了,虽然不多但接触过多也会染上的。”
之前见识了桑朵的本事,幺鸡自然是相信的,挥手让差役退下。
“什么毒?”
桑朵欲言又止,幺鸡和韩斌会意,三人走到了一旁。
“和蛊蝠身上的一样,不过只有毒没有蛊,而且两人沾染了好一段时间才因怒气激发毒性。”
“有救吗?”
“会传染?”
幺鸡第一时间想的是能不能救,和蛊蝠沾边都大意不得,如果救不了那就帮他们解脱。
韩斌则是在想他们是怎么染上的,至于救肯定能救,只是中毒又不是中蛊。
而且听桑朵的意思中毒并不深,苗花都能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把狂化的百姓救回来,没道理桑朵不行。
“嗯~~我先回答谁呢?”
桑朵嘟着嘴,顽皮的为难着,一看这情况韩斌知道和自己想的一样。
“回答我的吧,一会帮忙救醒他们,问问是怎么中的毒。”
“真无趣!只会使唤人干活,难怪笑笑不喜欢你。”
玩归玩闹归闹,桑朵嘴上抱怨着,却已经着手解毒了,还说这毒的确会人传人,但每传一次都会弱很多。
被传染人也因体质不同,中毒的轻重也不同,甚至毫无影响。
也就是说,桑朵通过中毒的严重程度已经推断出陈锋和尚标应该是接触蛊毒时间最长的人,不然也不会有明显症状。
桑朵撒了些药粉,给了幺鸡些粉末,让他投到大堂的火盆里,说是能让接触他俩的人减少中毒的风险。
片刻后,入堂做证的人纷纷咳嗽,幺鸡却不让人离开,直到全部做完了记录才开门放人。
当然,自己也熏的眼泪横流。
让众人各自回家,至于杜鹃拿着韩斌给的钱乐呵呵,竟然差点忘了她那惨死的夫君。
见此情景,周掌柜双眼都能喷出火来。
“老周呀,虽然她不追究了,牢房还是要待几天的,不然幺鸡可不好做人。”
毕竟当街杀人,哪怕你是意外,大理寺也要对百姓有所交代,周掌柜知道这个道理,只能愤愤的点头,睡牢房去,至于要睡几天他不在乎,自家少爷要他睡多久他就睡多久。
幺鸡则是去问陈锋和尚标中毒原因去了。
桑朵和韩斌在偏堂有一句没一句的聊了很久,幺鸡才回来,看样子情况不太好。
“诶~~不是情况不好,而是他俩不说。”
“啥?没提我吗?他们不知道周家和我的关系?”
“提了,没用,说是原则问题,我又不太好动手,周掌柜帮着问也问不出来。”
不动刑是因为韩斌的关系,至于原则是什么也没人清楚,跑江湖的人总有些奇奇怪怪的行为准则。
而桑朵经过几天相处,也知道韩斌人面极大,现在一脸揶揄,好像在说‘你也有罩不住的时候。’
韩斌可不想让桑朵看笑话,叫上幺鸡一起去看看,桑朵嘛,不叫她也会跟来的。
“你们俩新来的?不知道周韩两家的关系吗?”
陈锋和尚标已经眼神清明的坐着,软绵无力的看着跳脚骂娘的周掌柜,就是不说怎么中的毒,至于害周掌柜打死人的事,时不时的出声道歉。
直到韩斌拍了拍周掌柜的肩膀让其歇会,才骂骂咧咧的坐到一旁去。
陈锋和尚标没见过韩斌,但也从穿着和周掌柜的反应上猜出身份,艰难的起身行礼。
“坐,说说吧,是什么原因不能说出中毒的始末。”
两人一清醒,得知中毒立即想起那单奇怪的货物,可出于走镖不能泄露货主信息是基本职业操守,始终闭口不谈。
当真是一点都不泄露,陈锋连韩斌引导性的问话都一点不接,端的是极有经验的老江湖。
不得已,韩斌又开始调动起半生不熟的自创神通。
“有原则的人韩某向来是佩服的,这样的人值得以命相托。。。”
自己的处事之道能被认可本就是值得高兴的事,何况韩斌说话的语气语调似乎总是在他们脑海中回荡撞击,两人也不自觉的挺直了腰杆,祛毒后虚弱感似乎也被这亢奋所取代。
两人精气神的变化,随着韩斌的话术逐渐改善,众人有眼可见,桑朵则是时而好奇,时而皱眉。
好奇韩斌散发出的奇怪气场,陈锋和尚标亢奋的神情,要不是没感觉到药物的痕迹,桑朵都会以为邪教在蛊惑信徒。
“想我绿林任侠何等英雄,却被无耻宵小利用,本无害人之心却牵扯祸国之事,岂不悲恸?”
为两人痛心疾首的韩斌,终于让尚标开口了,陈锋还想拦,却被严厉反驳。
“锋哥,为些邪教反贼守着原则是会害了天下人的,如果你担心坏了信义,便有小弟道明。”
尚标深明大义的样子,让韩斌有点小小愧疚感。
多真诚的人呀。
尚标把在哪接的货,如何走的线,交货时的不同寻常之处说了个仔细,凶险的地方也被他渲染的紧张,关键时候还没忘捧一把陈锋的机智。
情况弄清楚了,韩斌还是要求他们俩在大理寺和周掌柜作伴。
两人倒也洒脱,对韩斌和幺鸡道了句承蒙照顾,和周掌柜自行去牢房,只有尚标问了句牢里伙食怎么样,被嫌丢人的陈锋狠踹了一脚。
都说是为了配合才蹲的牢房,还会少你吃的。
“先生要一起去吗?”
幺鸡要了几个不良人去两人说的交易地点,本来想拉上独孤源去的,可幺鸡想想自己不是人家的上司,也就只能借人了,之所以还叫上韩斌其实是想让桑朵去一趟。
谁叫毒这玩意幺鸡真搞不定。
才用了自创神通的韩斌有点疲惫根本不想去,但桑朵想去,那只能一起,不然有点什么事怎么跟一大群苗人交待。
十个几人进了那处小巷,也依尚标所言说了切口,但两侧的门都毫无反应。
倒也在韩斌预料之中,如果蛊蝠的事真和他们有关,断不可能事发后还留在这。
“两边都进去,小心点,两个院子应该都是据点,桑朵给大家上点防蛊毒的药呗。”
桑朵不情不愿,抿着嘴说道。
“不是很多了,很贵的,很难配的。”
摸清桑朵性格的韩斌立起三根手指。
“三块银锭!”
“好嘞!还有很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