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密者就在我们9人中。”成果说道。
“你怎么肯定?”渔子霏问道。
“物把我们当资源,并不想赶尽杀绝。那么获知我方信息避免较大的冲突是关键。而我方信息也就是战略部署,大多是莱优制定的,所以泄密者必定会跟着我们过来。”成果说道。
“除去黄世海和妙还有我们三人。那么只剩下六人。”渔子霏说道。
“那就设个局引他(她)出来。”杜莱优说道。
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三人商讨出一个擒获方案。
“大家过来,我有一个提议。”杜莱优对着大家说。
其余人聚集在杜莱优身边。
“之前奇,也就是不老人一份子。他曾经策反过成果,并且给过成果联系不老人种族的方法。”杜莱优说。
周昌明指向成果,“你果然是叛徒。”
“不对,不老人不是要杀光除他们以外的所有人嘛。怎么会策反成果。”冯丽娜带着疑问说。
“没错,所以我并没有中计。不过,我们可以把妙献给不老人,让他们和没落人鹬蚌相争。”成果说着从后面把黄世海给控制住。渔子霏也控制住妙。
“你们,无耻,无耻。”黄世海骂道。
“真要出卖他们吗?”覃达聪问。
“两个种族都不是好东西,妙作为他们的一员难道真的清清白白,干干净净。”成果说。
“成果,你。我看眼了。”冯丽娜不满地走开。
剩下的人默不作声,似乎也没有更好的方法,不反对也不赞成。
成果三人明白,无论计划多么荒唐,只要是危及没落人的生命安全,泄密者一定会行动。
夜幕降临,二号饭堂六层楼皆寂静无光。
成果三人预料泄密者会在晚上行动。
二号饭堂有前后两个门。前门在一楼,后门在四楼贴近斜坡。
成果等了许久依旧没有看见有人影离开二号饭堂。
“成果,有动静。”渔子霏轻手轻脚地走来说道。
“那按计划行事,莱优留守这里,我和你去跟踪。”成果说。
要论成果上一次跟踪人的时候还是小屁孩那会。父母经常吵架,父亲常常离家外出不知道干什么去。母亲怀疑父亲是去找猪朋狗友喝酒去,于是要求成果跟踪父亲,收集证据。
成果和渔子霏隔着很远的距离跟踪着那黑影。多亏校园的绿化做得好,即使有些地方被怪物所破坏,但还是有许多遮挡物可供藏身。
那黑影走向篮球场。篮球场呈阶梯式下落,每层都有一个篮球场地。周围芒果树繁茂,四通八达。
成果和渔子霏藏在芒果树后,看到那黑影停了下来。只见那黑影四处张望,不一会,有一个矮小的人影向黑影靠近。
成果心想,人赃并获就行,绝不能把妙在这里的消息给传递出去。
他纵身跳下,快速向那两人靠近,不等他们开口说话就大吼一声:“喂。”
那矮小的人立马逃窜,只留着那黑影在原地不知所措。
成果借月色一看,惊讶道:“左千子。左千子怎么会是你。”
渔子霏也下来,看到是左千子不敢相信,“怎么会。”
“我……对不起。”左千子慌慌失失地说。
成果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为什么?”
“你们不会明白的。”左千子说。
“喂喂喂……有谁能真正理解谁的想法。”成果开始怒吼起来。
渔子霏抓住成果的手臂,摇头道:“成果。”
成果看着左千子,才发现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刻。
她时常梳中分发型,把额头露出来,助听器被长发所遮掩。眼睛圆亮,睫毛长长,给人一种弱质芊芊的感觉。
成果之前没有和她有过什么交流。她话不多,对着人总爱露出大大笑容。成果知道没有人能天天如一的开心长挂,笑容中必定隐藏着苦中作乐的韵味。成果缺少机会去尝试了解左千子,了解这个内心或许隐藏着许多痛苦的女生。
成果把之前的疑问都套在左千子身上,发现怎样都解释不通。成果想不明白,虽对左千子一无所知,但心里总有种不愿意相信的感觉。
“我们先回去吧。”渔子霏拉着愣在那里的成果说。
成果把左千子的手抓得死死的,半拖着把她往二号饭堂领。
三人一路无话。
不明白的事有很多。
即使摆在面前也有可能想不明白。
加诸己身的痛苦,旁人是无法理解的。
“左千子”这个名字是左千子的奶奶起的,意思是祈求儿媳下一胎生出儿子。
对于左千子的出生,左千子奶奶对儿媳非常的不满意,女娃就是赔钱货是奶奶根心蒂固的想法。
许多人不明白奶奶同为女人,为何要如此刻薄。想不明白的人当中就有左千子的妈妈。
对于这位婆婆的絮絮叨叨,左千子妈妈只能选择忍气吞声。那个年代可与现在不同。带着一个女儿且没有房产,自己也没有工作,怎么过活。左千子妈妈选择了忍让。
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她就被婆婆催促再生一个。婆婆似乎担心再来一个赔钱货,于是收集街坊邻里的土方子,每样都整一点,就不信还能生出一个赔钱货来。
左千子妈妈被各种民间偏方搞坏了身子,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奶奶开始着急,时不时地鼓动儿子和自己的儿媳离婚。夹在中间的左千子爸爸,既做不好儿子角色也做不好丈夫角色,只会懦弱地选择逃避。
三年过后,左千子妈妈终于有喜。奶奶似乎忘却了过去的不愉快,全身心地照料着这个怀有“香火”的儿媳。左千子妈妈也因为婆婆的好言相待、悉心照顾渐渐开朗起来。
可惜不到三个月,左千子妈妈流产了。奶奶气急败坏,有的没的都通通数落一遍,指责这个扫把星儿媳。她全然没想到会是自己的偏方导致的流产。
厌倦这种嘈杂气氛的左千子爸爸开始在外面包养女人,在女人香里享受片刻的安宁。
左千子妈妈孤独无援,看着左千子心里开始萌生出厌恶感。要不是左千子的出生也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就不是男孩,怎么就生不出男孩,左千子怎么就不是男孩。
疏于照料的左千子在五岁那年发起高烧,足足烧了两天也没有人注意到。等到妈妈发现时,左千子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妈妈立马带着左千子去村里的小诊所看病。小诊所的医生为左千子打了一支抗生素。退烧后没过几天,左千子就双耳失聪。左千子不敢告诉大人们,她认为大人们的争吵都是自己的错。心里害怕的她不敢说出自己耳朵听不到的事实。
直到三个月后,渐渐发现左千子不对劲的爸爸把左千子带到大医院去检查。听到结果的爸爸愤怒难平,他将责任都归咎于自己的老婆。左千子双耳失聪的事情也终于点爆这个家庭。在奶奶的干预下,妈妈和爸爸离了婚。左千子和妈妈搬回外婆家住。
左千子没有佩戴助听器,在将近两年多的时间里都是生活在无声的世界里。她不知道妈妈对她说什么,只知道妈妈一直板着脸。直至七岁那年,有个乡村援助的公益组织注意到左千子的情况,为左千子免费提供了助听器,并对左千子进行了长达三个多月的康复治疗。左千子才终于听到阔别已久的声音世界。
没有甜言蜜语,只有妈妈时常的责骂声。
妈妈没有为重新获得声音的左千子而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