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效瞳孔地震，震了又震。
“贺…”
“嗯。”
我！靠！
好丢人，
好想死！
贺升蹲在他的面前，手轻轻地碰了一下他的腿，然后把他的腿轻轻拿起，稍稍活动了一下，然后换另外一只腿。
林效就像个木偶一样，任他摆布，等两条腿都被放下来，他才从对方是贺升的冲击里面，反应过来。
大脑过了一下刚才他和贺升的对话，又傻了。
久别重逢不都应该是那种隔着人海，平静地来一句好久不见？又或者是歇斯底里地疯狂大吼，发泄心中的创伤。
可他……
什么沙雕剧情？
他是不是该庆幸自己没脱裤子？
可是……
他现在的情况也没有比脱裤子好到哪里去！
都怪以前贺升每次靠近亲他，都先上手！
贺升问：“腿还疼不疼？”
林效木头似的杵着，“你为什么在这里？”
贺升起身，去拿病历板，一侧脸，就能看到他鲜明的下颌线和修长的脖颈线条，利落好看。
“因为你在这。你舍不下的，我来舍。”
林效整个人都傻在那儿。
贺升又问他这几天都吃了什么，他一一记录下来。贺升记录的时候，林效的脑子混沌一片。
“你当初是逃脱了吧？”
“嗯，在操纵的瞬间，打碎了飞机玻璃，被吸出去了，所以逃得比较快。”
尽管如此，爆炸还是波及到了贺升，制作的简易降落伞差点儿不起作用，小命交代在那场爆炸里。
坠进大海后，他浮上来的第一反应就是连接通讯。
他喊了好半天的林效，只得到林效不在，林效消失了的回话。
“你，怎么来的？”
“系统，你应该也遇到他了吧。”
贺升把病历板放在桌子上，“你的情况可能和你的饮食有关系，等会儿医生回来了，我让他再看看。”
“……”
等会儿。
“你不是这个科室的？”
“不是，帮导师顶一会儿。”
“你还在上学吗？”
“算是吧。”
“……”
算是是什么？
林效脑子有点乱。
他和贺升应该不是可以心平气和聊天的关系吧？
但是好像也没有必要歇斯底里，毕竟，以前的事都过去了。
不过好尴尬。
“我可以走了吧。”
贺升朝他走过来，“可以，我送你。”
林效下意识地操控着轮椅后退了一点儿，“不用了，这个电动轮椅很方便，没有问题。”
贺升看到他的动作，停下脚步，没有再上前。
林效打开病房的门，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贺升的声音忽然在身后响起，“你病房里的那个，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林效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贺升追过来，应该是还想和他好吧？
可是，他不想啊……
此处回答是，应该是最省事的。
林效没回头，“嗯”了一声，然后又觉得好像这样并不足以信服别人，补充道：“是我的男朋友。”
“他不是你儿子么？”
“……”
林效脸一下子沉了，连贺升埋哪儿都想好了。
“你什么时候听见的？”
“前两天，你们在外面的走廊上。”
“……”
林效猛然想起，那天在电梯门口看到贺升不是错觉，就是他。
“你听到了还问？”
贺升：“你说他是，不就证明，你没有男朋友？”
“……”
贺升：“我知道你没有男朋友就可以了。”
林效莫名觉得心头上好像有蚂蚁爬过去，痒痒的。
贺升也太直球了。
林效赶紧逃离，一口气逃回自己的病房。赵明弘已经在里面，坐在窗台上看书，见林效进来，奇怪。
“你去哪里了？”
“检查身体。”
“脱光了？”
“？”
赵明弘指着林效的脸，“脸很红。”
“……”
林效行至床边，正色，“我想出院。”
赵明弘不赞同，“这次可是林叔给你弄回来的。”
林效卷起自己的东西，“那就直接跑吧。”
赵明弘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不太对劲，眉梢一挑。
“你遇到什么了？”
林效并不想说。
赵明弘：“你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做包皮手术遇见前女友。”
“……”
林效想把赵明弘这张嘴给缝上！
晚上医生来了，带来了指检那边的医生的话，很大可能是饮食问题，注意饮食，如果明天还便血就必须去便血。
林效打定主意，他就是血崩，也绝！对！不！去！
林效看着医生，忍不住打听。
“今天指检科室那个男人……”
医生瞥他一眼，“看人家帅想介绍给家里人？”
赵明弘眼睛一亮。
“什么医生？”
他兄弟特地问一嘴，绝对是看上了！
“就他白天遇见的那个，医大的研究生，家里是搞医研的，家世好，长得也好，脑子灵光，好多小姑娘都喜欢。不过……可以放弃了。”
赵明弘：？
“他说了，他喜欢男的。”
赵明弘：！
“那不是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