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嵘边境是与京都截然不同的地方,连带与之一境相隔的云晋王朝,都坐落在一望无垠的黄土原野上。
不同于秦嵘只有边境位于此,敌对的云晋王朝几乎尽数处在贫瘠的黄沙上,说起来,他们更像外来族群。
这也是为什么云晋不惜连年发动战乱的原因,面对本国的困苦,秦嵘的富庶羡煞诸多云晋人。
临近半个月的功夫,秦嵘军才终于到达了边境。
看着萧瑟黄沙滚滚,裴懐目光都不由得沉重了些。
这就是远离皇宫的生活,没有荣华富贵,也没有阿谀奉承,只有实实在在的大漠荒野。
城门上有士兵驻守,遥遥望见秦嵘的旗,顿时不敢怠慢。
“开城门——!”
‘轰——!’
随着玄铁城门的缓缓敞开,辛徽海勒了勒缰绳,胯下的马顿时发出几声鼻息的粗喘。
“众军听令,随本将军入城!”
“是——!”
在辛徽海的带领下,背后一左一右的裴懐和辛容武也立刻跟着夹了夹马腹,紧随其后。
见一路上都有士兵严肃以待,辛容武不由心生敬意,此刻只有裴懐能够搭得上话,再加上之前他们几人一同在上元节相聚游玩,以及裴懐为辛容武挡刀一事,辛容武早已在心中发誓此生惟效劳裴懐一人。
于是,辛容武自己已觉得和裴懐很是熟络了,便稍微侧了侧身子,小声对裴懐说:
“殿下,终于来到边境了,一想到我很快就要和那些云晋人交手,我真是兴奋得不得了!”
裴懐听后,瞥了他一眼,微微抿唇,说:
“看来,你很惦记当日那一刀?”
“殿下这是什么话?”辛容武一想到上元节那一天就恨得牙痒痒,“他们意欲伤我,对父亲怀恨在心,又出尔反尔再犯我朝,最关键的是,他们那些贼人是切切实实伤到了殿下您的!此仇不报,我就不叫辛容武!”
裴懐朝他比了比手势。
“小声些,本殿受伤是秘事。”
辛容武见裴懐眼神有些发冷,不由得捂了捂嘴,无辜道:
“殿下,我……总之,我的意思是,云晋人都该死!”
听到这话,身为秦嵘皇子的裴懐倒忽然也觉得浑身血液都叫嚣沸腾了起来。
他不由得勾唇轻巧一笑。
“确实,云晋人,都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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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秦嵘京都的三人正在纠结。
其中,要数方闻洲最是心中发慌。
他忍不住咽了咽喉头,看向一旁的陈言彻。
“老三,虽然说,殿下要咱们三个留守京都,一来是保护公主和苏小姐,二来嘛,咱们就是殿下的后路,殿下的眼睛,替殿下盯着京都的一举一动,一有风吹草动就要立刻告之殿下。但是,这事儿吧……哎呀,我是怕殿下知道了,会生气的,你们也见识过殿下生气的!总之,我、我反正不敢……”
陈言彻也有点不知所措,但他沉默寡言的,倒也看不太出来。
唯有江别尘最后拍板,叹息道:
“没事,苏小姐不日就要嫁给太子,此事不能不告诉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