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
“不要死……”
“……陆司淼!!!”
傅施璟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她吓得一睁开眼就直接坐了起来。
正当她大口喘息着时,一道熟悉的声音从她耳边响起:
“你醒了就好。”
傅施璟惊魂未定,只浑浑噩噩偏头看了过去。
苏重朗一脸沉重地出现在她面前。
“这里是……”
“苏府,我家。”
苏重朗言简意赅地回答了傅施璟。
傅施璟抖了抖身躯,喃喃道:
“我、我记得,自己明明在陆府门前,为什么会在你家?”
“你忘了吗,我也刚科考完,然后我父亲来接我,我们一起入宫先去见过了我阿姐。可阿姐却悄悄和我说,司淼他……”
苏重朗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事实,说到这里,他深吸一口气,才有勇气接着说下去。
“后来,我们的马车出宫后途径陆府,就听到你在门外吵闹不休,我认出是你,又看到你晕了过去,就索性带你一起回来了。”
听到这里,傅施璟慢慢低下头去,末了,闷闷问道:
“苏大人呢?”
苏重朗看出傅施璟已经快要接近崩溃边缘,他知道这话问出来是在担心什么,于是叹息一声,道:
“我尚且难受,你与司淼这段时日一直待在一起,还差点晕倒在陆府前,只怕你比我们更在乎他。”
“别说了。”
“放心吧,我父亲听到是我的朋友,便不过问那么多了。”
“求你,别说了。”
“你、你若要哭,便哭吧,虽然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事太突然了,若我是你,我就痛痛快快哭一场,我在宫里时,我阿姐安慰我说,活着的人总要继续向前看的。”
“……”
见傅施璟只低着头,最后彻底不说话了,苏重朗叹息一声,转身离去。
“我先出去了。”
待苏重朗贴心把门关上,他静静站在门外,没有急着离开。
不多时,渐渐听到里头响起断断续续的啜泣声。
苏重朗听得心里愈发难过,忍不住握拳默默道:
“陆司淼,你、你怎么就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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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三日。
到了陆父和陆司淼头七那一天,也是七日期限的最后一天。
诸多人都身穿白衣安静地站在陆府奠堂内守着,只要过了今日,两副棺材就要离开陆家,起棺下葬了。
就在最后一刻,一个人出现。
有家丁来报给主持大局的陆裕。
“大少爷,有个不认识的人硬要进来祭拜,这可怎么好?”
陆裕看也不看那家丁,不屑道:
“这样的事来回给我做什么?打发了他。”
家丁听到这话,面露难色。
“可、可是,大少爷,那人似乎大有来头!”
陆裕挑眉,终于转过头来,冷漠地看向那家丁。
“是什么人?”
“是、是个年轻小子,但是他说,他是傅家的嫡子。小的见他手里还有宫里的令牌,好像是个公主给他的!”
陆裕终于猛地回身。
“你说什么?!”
“小的句句属实,绝不敢撒谎!”
陆裕蹙眉,疑惑道:
“傅家的傅砚清是朝中重臣,轻易不可得罪,更何况那人是傅砚清的嫡子,手持公主令牌……可我陆家从未与什么傅家有过瓜葛。”
陆裕想,莫非是陆父的人脉?
他抬眸问那家丁:
“你可有问他,是不是来拜我父亲的?”
听到这话,家丁更加惶恐不安,几乎不敢去看面前这位易怒的主子,只颤抖着嗓音回话:
“那、那人说,是来……来……”
“干什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陆裕很是不满。
家丁索性眼一闭,豁出去了。
“他说,是来拜咱二少爷的!”
只这一句,陆裕的脸色就黑如锅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