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施璟不敢相信这一切,她疯了一样冲出家门。
身后余留下傅夫人高喊道:
“璟儿,你这是要去哪里啊?璟儿!”
一旁的傅砚清急忙扶住摇摇欲坠的傅夫人,复杂地望着越跑越远的傅施璟。
“夫人,算了,就让她去吧。只怕此时此刻,璟儿的心里最不好受。”
傅夫人痛哭掩面,缩在傅砚清的怀中道:
“都怪我……我不该说漏嘴的……都怪我……”
“这是天意啊。”
傅砚清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迟早要知道的,与其如此,长痛不如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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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长街上,一道身影踉踉跄跄不断朝前狂奔。
一路上,这人撞到了不知多少行人,却仍旧无法阻止其停下的步伐。
傅施璟一边跑,一边被风刮得脸疼,渐渐的,眼睛也酸涩起来,差点就要淌下泪来。
“不会的、不会的,母亲一定是在骗我……”
她不相信,明明三天前还活生生的人,如今怎么可以说没就没了?!
陆司淼,你若敢死……?!
傅施璟再也不敢深想下去,只得鼓足勇气拼命奔跑。
*
陆府。
门前吊着两个霜白的纸灯笼,整个府邸披麻戴孝,皆着素色。
远远望去,竟觉得透着一股森森寒气,叫人心生敬畏,绕道而行。
短短几日,陆家竟接二连三没了两个人,实在闻者惋惜。
门口大开,几个有力气的下人正在忙前忙后帮衬祭奠之事的一应物什。
今天是陆家老爷和二少爷的葬礼,按秦嵘规矩,两副棺材都需设堂七天,待两位亡者头七过去,才可入土为安。
距离七日之期还剩四日,如今已是第三日了。
恰逢春闱科考,正是京都学子们春风得意的好兆头,陆府虽为皇商,白事到底也晦气,便也没有太大张旗鼓地通知各处,只上报宫廷,奔走相告于往日的亲朋好友。
若非傅砚清因为傅施璟而对陆司淼此人特意留心,只怕此刻也是不得而知的。
毕竟文人清流与商贾之辈到底没法真正打交道。
下人们收拾完门口,刚想进去,一个人影满头大汗狂奔而至。
一停下来就要往里闯,下人们自然被吓坏了,也不可能任由其胡作非为。
“站住!你是何人?!胆敢擅闯我们陆府?”
傅施璟连气都还没喘匀,就瞥见门口那遍地的素白,顿时双眼通红,歇斯底里地揪住其中一个家丁的衣领,力气之大竟是她前所未有。
“你、你这是做什么?放开我!”
那被抓住的家丁见傅施璟状似魔怔,竟一时被唬住了,吓得吱哇乱叫。
傅施璟喘着气,颤抖双唇质问他:
“你们府中是为何人办白事?”
“关关关关……关你什么事啊?你谁啊!”
“闭嘴!!!回答我的问题!!!”
傅施璟疯了一般对他咆哮起来,声音有些尖细。
下人被她劈头盖脸这一顿,直接吓失声了,只会瞪大双眼看着她。
另外几个见状,只好帮忙回答道:
“这位小兄弟何必如此?我们陆府近日接二连三发生不吉之事,还请小兄弟莫要捣乱。”
“是啊是啊,我们府里老爷和二少爷都去了,小兄弟就别为难我们了。”
三言两语,傅施璟直接放开那人,转而对准其他家丁,期盼又惶恐地问道:
“你们府里,二少爷是叫……什么名字?”
“我们二少爷名讳司淼二字。”
只此一言,傅施璟顿觉天旋地转,她两眼一翻,直接昏死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