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尘一看这两人的装束,冷冷的说道:“豢养如此怪兽,可知尔等是何罪孽?”
那两人闻言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卫尘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其中一人看了看卫尘后,疑惑的问道:“那是何罪?”
卫尘闻言心内一乐,看来遇上了两个呆头鹅。便忽然板脸说道:“私自养这些怪兽,可是要坐牢的。若是怪兽伤人,牵连妻女!”
那两人一愣,看着卫尘不解的问道:“若无妻女怎办?”
卫尘强忍着内心的笑意,一板一眼的说道:“那就加倍处罚!”
那两人正自发愣间,一道声音自林中传来:“臭小子,休得胡说八道!”
卫尘循着声音看去,只见一道人影自林中疾速奔来。此人从说话到跃至眼前,几乎就是同步,此等轻功让卫尘不由得心头一震。
“大黄,小黄,休得听这小子胡言乱语!”来人冲那两人急声叫道。
那两人闻言,肯定的点了点头。卫尘一看来人是个之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衣着倒是与正常人无异,心内好奇这山林中,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外桃源。
“你是何人,来此做甚!”来人盯着卫尘,目光如电的问道。
“在下卫尘,来此找寻一个失落的王陵!”卫尘的话,让那中年汉子脸色一变。
卫尘见那人神情有异,心内暗喜,知道自己此来有了收获。
“什么王陵,我等在此住了几十年,从未见过有什么晧王陵!”中年汉子厉声喝道。
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这位兄台,在下从未说过此地有晧王陵,兄台是如何得知的?”
那中年汉子闻言心内一惊,自知刚才失言。满脸愤怒的说道:“无知小子,再胡说八道,小心丢了你的小命!”
卫尘淡淡一笑,一指那中年汉子说道:“若在下所料不差,尔等应该就是晧王陵护陵人吧。”
那中年汉子闻言脸色一变,不假思索的问道:“你怎地知晓我等是护陵人?”
卫尘看着眼前的几人,神情庄正的说道:“因为是你自己告诉了在下。”
几人正自说着,忽闻山谷内传来一阵破空声,卫尘目光冷峻的看着山谷处,高声叫道:“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
只见三道人影,疾速腾空而至。卫尘一看那三个黑衣人,不由得眉心一紧,低声喝道:“何方贼子,鬼鬼祟祟一直跟着卫尘到此做甚!”
那三人一看卫尘一语道破自己三人行踪,不由得面面相觑各自心内一惊,三人以为自己一路跟着卫尘,已经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地步,没想到原来卫尘早就知晓。
“卫尘,你小子早就知道我等到来?”为首那人迟疑了一下,疑惑的问道。
“不过是三个邪魅小鬼罢了,有何值得大惊小怪!”卫尘盯着那三人,冷冷一哼的说道。
“臭小子,死到临头还是口出狂言!”一个黑衣人,暴怒的叫道。
卫尘玄冰剑一指那三人,寒声说道:“尔等到此,亦不过是想看卫尘意欲何为?如今卫尘可以告诉尔等,就是为了引神行教出击!”
卫尘的话,让那三人心内惊骇不已。若是如此,自己等人岂不是中了卫尘的圈套?
卫尘冷眼看着眼前的三人,缓缓的说道:“说!尔等背后是谁?”
那三人闻言心内一惊,为首那人故作惊讶的叫道:“臭小子,。哪有什么人?”
卫尘冷冷一哼,淡淡的说道:“那日卫尘离开兴安城,故意与掌柜的问路。我想尔等应该是从兴安城来的吧。”
卫尘看着那三人发证,转头对中年护陵人说道:“神行教对此地一直在偷窥着,只是苦于未能找到晧王陵的入口。此三人跟着在下到此,亦是想利用在下找到王陵。卫尘对王陵毫无兴致,只是想引出神行教,证明自己的猜测。”
那中年汉子被卫尘这么一说,将信将疑的看着卫尘。
神行教三人见卫尘一语揭穿了自己等人的目的,不由得恼怒异常。
“臭小子,不得胡说八道!”为首那人高声喝道。
“神行教,果然还是阴魂不散!”中年护陵人盯着那三人,眼神中透出一股杀机。
卫尘见成功将护陵人的注意力,引到神行教三人身上。心内一喜,自己乐的坐山观虎斗。
那三人正欲要说些什么,却只见护陵人高声一喝,另外两个人一声回应,驱使着林内的山魈,疾速袭向三个黑衣人。
那三人忽然间乍见这外形诡异,残暴恐怖人不人鬼不鬼的山魈,顿时惊叫出声。
山魈行动如风,利爪如尖刀般抓向那三人的眼睛。三个黑衣人疾速欲抽出兵器来对付,其中一人稍微动作慢了些许,刹那间被两只山魈扑倒在地。一声惨叫顿时在地上打滚,众人看去只见其脸上血肉模糊,眼眶处已经一团血淋淋,眼睛已经不知所踪。
卫尘看着不由得心头一惊,这山魈果然是诡异,一般高手还真得不知如何对付这些野兽。
另外两人一看还未出手,自己这方便折了一人。不由得心头惊骇,急忙便欲后退。护陵人早就有心要杀了这几人,岂能让他们安然离去。大手一挥,另外两人两把明晃晃的铁叉,直冲那两人腰间。
两个黑衣人此时已经明白,自己两人已经没有了退路。硬起心将兵器舞出一团寒光,与那两人战至一起。
卫尘一看双方混战一团,那两个黑衣人的武功,明显的高于两个护陵人,若不是有山魈在旁偷袭,那两个人早就将护陵人重创。
那中年护陵人一看自己两个同伴落了下风,身形一闪一道黑风疾速袭向为首那黑衣人。
卫尘正旁看的仔细,见护陵人手中之兵器,居然是一支黑色的锏。江湖之中,使锏之人极为罕见。只有行伍之人,才会用此兵器。看来这护陵人,应该都是当年晧王身边将领的后人,世代深居高山峡谷内,故而武艺亦是代代相传。
那黑衣人一看一道劲风来袭,心内一凛疾速避开。手中寒光一现,疾劈向护陵人。那左边使叉者正欲退开,却不料对方剑风一斜,径自往膝盖而削。那人一个闪避不及,一声惨叫脚上中剑,顿时血流如注。
中年汉子一看自己同伴受伤,高声一喝,两只山魈似乎明白主人的意思,居然抬起收拾之人,快速往林内而去。
少了山魈的偷袭,黑衣人更是从容不迫的应对起护陵人的进攻。一道剑风,将那黑锏压制在自己的剑气中,让其左右不得突围。
那护陵人的铁锏,虽然招势亦是勇猛有余,但是却是招势生硬,一看就是平时没有与人实战,故而经验欠缺。而那黑衣人却是招招阴毒,一道剑风让护陵人疲于应付。
卫尘正自看着,又闻得一声惊叫,只见另外一个使叉者,已经被神行教徒逼迫的手中铁叉脱手而飞。神情恐怖的看着眼前袭来的一剑。
卫尘长剑一划,如一道电光袭向那黑衣人。那人见背后有人偷袭,不敢大意疾速闪开。
使叉者此时身子一个打滚,终于躲过一劫。卫尘长剑一指那黑衣人,厉声叫道:“神行教徒,皆得死!”
那人亦不接话,一道寒光径自扑向卫尘。卫尘一招“空谷来风”,剑气凝聚成一股白练,忽然间直欺那人胸口。
那人识得厉害,身形一闪便欲躲开,卫尘不退反进,长剑迎着那人剑气,强行一迫。只闻得一声金戈交织轰鸣声,那黑衣人被卫尘一剑震退丈余。
卫尘身形一闪,疾速跟进又是一剑。卫尘此时招势皆是硬碰硬的实招,那黑衣人仓促间只得硬起头皮举剑来挡。又是一招轰鸣之声,一道人影疾速倒飞出去,轰的一声重重跌落在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在旁的使叉者一看卫尘如此神勇 两三招就将那黑衣人震至倒地不起,急忙一声尖啸。两只身形魁梧的山魈如风般扑向那黑衣人,只闻得一声惨叫,那人的眼睛硬生生的被抓出两个血窟窿,顿时疼的在地上打滚哀嚎。
为首那黑衣人一看自己两个同伴死的如此凄惨,不由得心头惊恐万状。眼睛余光一看卫尘提剑而来,心内一惊便欲遁去。
卫尘长剑一抖,九朵剑花浮现在空中。那黑衣人情急之下举剑一挺,便欲强行破开卫尘的剑穹。
卫尘长剑一压,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剑气,直迫那人而来。刹那间那人便觉一座高山,直压自己胸口,此时要跑已经根本不可能了。
卫尘一剑将那人压制在原地,中年护陵人一看卫尘来相助,心内一喜神情大振,铁锏舞出一道黑光,直捶那人腰间。
那黑衣人恍惚间感觉有兵器来袭,单剑一提便欲荡开铁锏,却不料卫尘长剑如电,刹那间穿过黑衣人的琵琶骨。那黑衣人一声惨叫,顿时瘫软在地。
卫尘出手,只是瞬息间便将两个黑衣人收拾了。护陵人一看卫尘这功夫,远非自己所敌,身形一闪警惕的盯着卫尘。
“这位兄台,在下刚才说过,对晧王陵并无兴趣。请自便吧。”卫尘冲那护陵人淡淡一笑的说道。
那人不可思议的看了看卫尘,转头对持叉者低声耳语了几句。那人点了点头快速的带着山魈消失在茫茫密林中。
卫尘亦不管护陵人,径直走到黑衣人身前,一剑将其面巾挑落,露出一张惊恐万状的男人的脸。
“说,你是何人,谁人派你来此?”卫尘的话,并不高声,却如响雷般在那黑衣人心中响起。
“卫尘,不要杀我。我告诉你便是。”那人支支吾吾的说道。
“说,到底是什么人!”卫尘不大的一声喝,让那人战战兢兢的说出事情原委。
原来那日卫尘故意大摇大摆离开兴安城时,就已经被神行教知晓。此人正是神行教的一个堂主叫钱良,本就收到通知后疾速带着两个手下,一路跟着卫尘到此。
“尔等来此之事,是不是已经上报了?”卫尘沉声问道。
“那是肯定的。”钱海不明白卫尘的意思,据实说道。
卫尘心内一动,自己要的就是让神行教的上头之人,误以为找到了晧王陵。若自己所料不差,神行教应该亦是多年来一直在找寻这个秘密王陵。只是苦于没有办法找到入口。而那些守陵人又皆是铁血忠诚之人,就算偶尔有被抓了一两个,亦不会透露晧王陵的一丝信息。
九州图制成时间已经超百年,此地山形地貌早就发生了变化。从九州图上来看,此处本无这么一个大湖,但是眼前却实实在在的就是有湖泊拦在眼前。故而神行教一直对此虎视眈眈却不得其门而入。
那护陵人见卫尘一直在审问钱良,走近来对卫尘抱拳施礼道:“卫少侠,这厮可恶,待我杀了这恶贼,以免走漏风声。”
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兄台,此人武功已经尽废。现在连行走皆是困难,不如就放其一条路,任其自生自灭吧。”
卫尘的话,让钱良与那护陵人皆是甚感意外。护陵人想了想后,开口说道:“既然少侠如此说来,自有道理。那在下就依了少侠所言。”
钱良闻言心内又惊又喜,爬起身来踉踉跄跄往山下跑去。
护陵人一看钱良跑走,对着山林内一声尖啸。只见山林中一阵骚动,往钱良方向快速而去。
卫尘会心一笑,亦不管去。那护陵人毕恭毕敬的对卫尘施礼道:“在下秦振南,多谢少侠出手相助之恩。”
卫尘淡淡一笑的说道:“秦大哥多礼了。卫尘来此,只是想诱神行教出现,无意中冒犯了秦大哥,还请多多包涵!”
卫尘自然没说自己看过九州图,所以才特意到此。秦振南虽然心内疑惑,但是卫尘刚才出手救了自己两人,确实对自己亦无敌意,故而亦不往别处多想。
“秦大哥,在下还要在此湖边,等候仇家。秦大哥先行回避吧!”卫尘的话,让秦振南心头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