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武定农场驻地第二天。
谢昭昭他们全连上下围着吃喝拉撒睡忙活了一天。
今天至少解决了没有女厕所的问题。
不需要再由排长充当交警,站在指挥外面指挥放行。
至于其他问题,炊事班什么时候能把饭做好?
这是一个玄学问题,只能尽快啦!
谢昭昭不知道其他有空间的人是如何避开别人耳目,偷偷开小灶的。
至少她不想单独行动冒着被怀疑的后果给自己加餐。
周翠红和张艺上愁的便是夜里如何防蚊子。
还有便是,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出去一趟去买蚊帐?
晚上点名。
指导员站在大家面前,目光在每个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带着深深的嘉许。
他开口道:“同志们,今天你们辛苦了。我知道大家刚到这里,还有很多不适应,但你们今天的表现真的让我非常感动。”
指导员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本来,按照常理,现在应该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调整一下状态。但情况特殊,由于部队换防时,正是水稻成熟准备收割之时,部队只能服从命令,留下了200多亩待割的水稻。
现在稻谷已经成熟,有的甚至开始发芽,再不收割就要烂在田里了。
没有办法,我们必须尽快抢收,对不起大家了”
刘指导员目光环顾,看着一张张年轻坚定的脸庞,心里满是感动。
“从明天早上开始,我们就要投入抢收水稻的战斗。这是一场与时间的赛跑,我知道这对大家来说是个挑战,但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够完成这个任务!”
听到这里,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群人年轻气盛被指导员的真诚打动斗志昂扬,纷纷喊话。
“指导员,我们不怕苦!”
“我们来到这里,就是为了锻炼自己,为了建设祖国。抢收水稻,我们义不容辞!”
大家二话不说,开始为明天的割稻做准备工作。
割水稻不是简单一挥镰刀那么简单。
首先,得有人负责磨刀。
镰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摩擦,发出“嚯嚯”的声响,确保明天的镰刀足够锋利,提高割稻的效率。
再由几个南方籍学生检查稻桶和打稻机。
还有其他工作,都有人在做。
这时候的教育方针是“教育必须与生产劳动相结合”。
自五十年代末初中开始,这些人就不断参与各种劳动。
他们连里大多数人来自农家,从小就熟悉春播、夏锄、秋收、冬藏的农活流程。
如今,他们身处部队农场,大家的任务就是锻炼,要在实践中吃大苦、耐大劳,滚一身泥巴,沾一身油污;脱掉一层皮,炼一颗红心。
现在水稻田熟在地里,等着收割。
保护这些珍贵的粮食,对于他们来说,不仅是一种大义,更是一份沉甸甸的责任。
这是值得称赞的事情。
秋收秋种,下田而已,以前干过很多次,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
但这些人里面不包括谢昭昭和张艺。
张艺虽然也参与过劳动,但由于家庭原因,她大多数时候只是做做样子,并未真正深入田间地头。
谢昭昭的情况也类似,她小时候虽然会回李谢大队,但在上学时期,她更多地是在家自学或跳级,真正参与农活的机会并不多。
即使在农忙时节,谢老太等人也总是尽量让她做些轻省的活计。
如今,面对即将到来的割稻挑战,两人都感到有些手足无措。
一时间,只能忍着愁绪,走一步看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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熄灯后,连长坐在昏暗的办公桌前,眉头紧锁。
白天的事情,他还没有忘记,谢昭昭的情况有些特殊,他实在想不通。
“三排长,你把谢昭昭、张艺和周翠玲的档案拿给我看看。”连长沉声说道。
三排长应了一声,很快便找来三份档案。
连长接过档案,一份份仔细地翻阅起来。
他先看的是谢昭昭的档案。
从档案中可以看出,谢昭昭确实是个天才,小小年纪就考上了大学,而且学历还这么高。
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还获得许多奖项。
连长看着上面一连串的荣誉,不禁有些晃眼。
他不禁感到惋惜,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却来到了这里。
而且,连长目光凝视在档案上面,谢昭昭还是烈士家属。
接着,连长又翻看了张艺和周翠玲的档案。
张艺的家庭背景有些复杂,不过现在已经解决。
周翠红则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女孩,学习经历和他们一样,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
张艺和周翠红的档案不如谢昭昭的晃眼,却同样很优秀。
连长看完档案后,心中的疑惑更深。
“三排长,你了解她们三个吗?”连长抬起头问道。
三排长摇摇头,“她们刚过来一天,我还没有深入接触过。”
连长叹了口气,“这样的人才,实在不应该埋没在这里。”
他说着,又翻开谢昭昭的档案,心中更是感到惋惜。
他将档案递给三排长,眼神中带着几分凝重,“她还是烈士家属,这件事你知道吗?”
三排长接过档案,脸上露出惊讶与懊悔的神情,“这件事我确实疏忽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个重要的细节。”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资料,声音中透露出些许惭愧。
连长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这不完全怪你,我也大意了,没有仔细查阅这些学生的资料。但我们必须尽快补上这一课,对她们的情况要有一个全面的了解。”
“是,连长。”三排长回答道。
接着他猜测道:“连长,你说她们是不是有自己的想法,认为在这里能够更好地锻炼自己呢?”
“锻炼自己?”连长苦笑着摇了摇头,“这里可不是什么锻炼的好地方。”
他说着合上档案,“算了,已经很晚了,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