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字疯、五字疯，听着真累人。”
    “风小兄弟，你一个人说什么呢？”
    看剑随风一边嘟囔着一边做沉思状，陆小凤侧头听了听，只听到什么“四字”“五字”，这是在干什么？想新诗号？
    “你们见过说话每一句都是固定字数的人吗？”
    “……那么说话不累吗？”
    这是什么新类型的强迫症患者，每一句话的字数都固定，不就代表那人说的每一句话都要仔细琢磨，不然就无法从有限的字数中表达自己想表达意思。
    虽然陆小凤觉得世上不会有这么奇葩的人，但首先，提这个问题的是剑随风，剑随风是先天人，而他见过的不说人话的先天人数量不但多，种类也很是多样，对方这么问，就肯定是见过这种人。
    时至今日，陆小凤仍未知道“先天人”这个群体的丰富性到底能到什么程度，从种族到性格，是真的能评一句“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他们不觉得累，但我听着累。”
    剑随风想多看看热闹的，但剑雪无名和一剑封禅真的在认真维持“四字疯”“五字疯”的人设，台词一断一断的，像他这种话痨型角色，真的是越听越难受。
    “现在怪人怪事真是一年比一年多，类型都还不重样。”
    “的确不重样。”
    按先天人多样性来说的话。
    “咱们真要再往北走吗？”
    如月影帮助解决完花妖后，三人告别花满楼，又回了银钩赌坊，把蓝胡子吓了一大跳，以为他们觉得之前的交易不解气，又杀了个回马枪。
    经过沟通后，蓝胡子的心情也没好多少，陆小凤将自己得到的情报简单说了，他摸去了情报来源，只说了其中重点。
    而里面最重的重点，就是蓝胡子的银钩赌坊里藏着人，玉天宝死在他的地盘是有人与罗刹教内部勾结，自己手下的人里有跟幕后主使有关系的家伙。
    对于他们这种已经在江湖闯出一片天的人来说，手底下的人有点异心也没关系，毕竟有野心和欲望，蓝胡子才能以此为筹码使唤他们。
    但当有人私自勾结外人给自己找麻烦的时候，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这跟要造反没有区别。
    得知这个消息，蓝胡子坐不住了，积极配合着陆小凤他们调查，剑随风知道两者之间的联系是谁，但方玉香现在是蓝胡子的新欢，并因为另外几个都跑了，隐隐还有了点老板娘的趋势。
    如何让蓝胡子意识到自己是被方玉香方玉飞这对兄妹坑了，剑随风还真不知道，他对自己的智商很有信心，但耍计谋这一块他是真的不擅长，他拿手的是打直球。
    但是像蓝胡子这种人，会信打直球的概率很小，直接跟他说，“勾结罗刹教的是你女人和大舅哥，勾结的就是之前打压你的岁寒三友”，这种话对方觉得不会信。
    方玉飞正在干什么，剑随风并不知道，为了撇清嫌疑，这位黑虎堂堂主低调的不得了，揪不出尾巴。
    而岁寒三友，这三个老家伙那可都是千年狐狸，不但消息灵通，跑路躲藏也是一流，难怪玉罗刹也嫌麻烦，想把找人的工作外包给陆小凤。
    剑随风找不到能直通剧情的方法，就只能在旁边看着陆小凤查案，偶尔在关键时刻推一把，无聊的时候还能跑出去看看玉罗刹在不在，如果在的话，硬把人拉出来聊天。
    碍于目前的合作，并且因为剑随风的剑法很强，玉罗刹不想在这种时候跟先天人结仇，也不想跟对方打个两败俱伤，然后再抱着能不能套点话的想法，只能先忍着剑随风。
    但他低估了剑随风的话唠程度，他说的事情也很少会有玉罗刹想要的，基本都是些吐槽，没有固定的重点。
    久而久之，玉罗刹也不靠近他们了，只会在处理其他事务的间隙来看一眼岁寒三友有没有露头，没有后转头就走，剑随风都拉不住他。
    剑随风：之前不是还挺关注这边的吗？怎么突然不来了，叛徒不管了？
    玉罗刹：真是好烦的小子，那个嘴一开就没停过，感觉跟多了个儿子一样。
    遇上先天人以后最憋屈的事情，大概就是玉罗刹打拼几十年建立的赫赫威名起不到一点作用，对面不但不怕自己，随便拎出一个毛头小子年龄的零头可能都比自己大，他连个“前辈”的名头都挣不上。
    没有威严，镇不住人，玉罗刹就摆不了他的教主架子，甚至于更过分的，他自己是魔教教主听起来很厉害，结果剑随风就说过自己的父亲以神自居，还发展过不少信徒。
    这种憋屈玉罗刹真是人生第一回，再加上他确实有些烦剑随风了，岁寒三友又没有一起出现，便直接走人，日常只听别人的汇报。
    就这样，因为找不到速通之路，最后陆小凤兜兜转转，还是要去找蓝胡子跑掉的那四位妻妾。
    因为蓝胡子觉得自己将罗刹牌藏的很好，被自己的妻妾偷走除了丢面子，还一直想不明白她们为何那么容易得手。
    现在一听陆小凤说银钩赌坊里有人勾结罗刹教，他首先就想到跑走的那几个女人，觉得罗刹牌的失踪绝对有猫腻，要陆小凤去查那四个女人去。
    柳清缘：是有猫腻，被天道送沙曼手里。
    此时怀里揣着罗刹牌的陆小凤：……你猜怎么着？现在这个有猫腻的东西就在我这里呢。
    “说是去北方，其实就是做个样子，我只是想看看这案子到底能走到哪步。”
    陆小凤现在完全是有恃无恐的状态，会跟着别人的要求走，只是想看看这场闹剧最终会发展成何种模样。
    “我们在银钩赌坊时，我观那方夫人行为异，怕是有点问题。”
    从意识到沙曼可能跟这对方家兄妹有关系开始，每当她出现在跟前时，陆小凤就会对方玉香多一分注意。
    作为蓝胡子的新欢，蓝胡子是什么性子她绝对知道，如今被银钩赌坊的人尊一声“老板娘”，并不是说她与蓝胡子有多么名正言顺，仅仅是因为之前那四个跑了一直没回来，这里没人跟她争。
    方玉香背后还有方玉飞，为了利益着想，方玉香该是反对陆小凤北上把蓝胡子那四个妻妾找回来，就算她们已经犯了错，能跑那么远不回来，想来是都有些本事的。
    但在陆小凤这里，方玉香好像更希望他们几个赶紧走人，明里暗里都是引导陆小凤北上。
    “上次我们去黑虎堂，飞天玉虎就不在，那方夫人行为异常，恐怕其中也有点关系。”
    虽然陆小凤不知道方玉飞与寒梅勾结的真相，但方玉香和黑虎堂有问题这件事倒是看出来了。
    不用剑随风漏题，在自身完全有利的情况下，他也能找到案件里的破绽。
    “我让猴精留下了，看看等我们走了，黑虎堂又会怎么样。”
    司空摘星只要换张脸换个身份，周围一圈就没有谁能认出他来，如果对面在陆小凤走后有动作，就能被司空摘星发现。
    “那我们上北是……”
    “引那三位护法。”
    寒梅给的情报也是要他北上找蓝胡子的四个妻妾，在岁寒三友之间，这条消息是他们都有关注的，只要自己去了，就绝对能引起注意。
    “对了，风小兄弟你最近怎么也不出去了？”
    之前有段时间他经常看到剑随风跑出去，并且一去就是大半天，剑随风在自己身边的作用类似武力担当，到了查案时就会无聊，对方跟自己一样都是耐不住的性子，所以很理解剑随风跑出去玩的行为。
    不过最近也不见他出去了，反而是经常发呆，然后就会说出几句莫名其妙的话，比如刚才的四字疯五字疯。
    “没多少能玩的了。”
    之前出去，是因为他能去找在附近的玉罗刹唠嗑，想着把关系打好了，说不定就能套出谁是玉罗刹的亲生儿子，或者问问这人到底多少岁了。
    结果玉罗刹也走了，外面又没得玩，剑随风就蹲在聊天室围观别人。
    不过陆小凤能发现方玉香有问题倒是蛮惊喜的，北上的话也的确有个关键任务，就是不知道在天道的修正力下，对方会怎么出来。
    “但是北上的话……哈拉苏会不会太远了点？”
    在罗刹牌已经丢失的情况下，这四个女人没有回来示弱，反而是顶着罗刹教和蓝胡子的压力继续往北，到了原着里松花江畔的哈拉苏，不得不说一句厉害。
    但是从江南到东北松花江……难怪文里陆小风办案办的那么紧凑，时间全花路上了。真要这么一路过去，辽国那边的剧情可能都发展完了。
    “所以这次我打算坐马车了，咱们用轻功赶路。”
    现在他们只有两个人，机动性非常高，轻功可翻山越岭、一日千里，能将路程时间缩短到最小。
    “轻功……要不我带你化光吧！”
    马车坐久了，剑随风差点忘记化光这个大外挂。
    “就是我不知道具体方位，可能飞一段就得停一下看看方向，你不晕车吧？”
    “……你说陆小凤和剑随风，在一天之内，从江南跑出去数千里？”
    玉罗刹皱眉听着手下报告，虽然在脸上浓雾的遮盖下，别人也看不出他在皱眉。
    “是……”
    汇报的人心里也发怵，生怕玉罗刹以为他们在拿假消息耍他。陆小凤和剑随风出了银钩赌坊就突然不见了，等再有消息，就是这两人已经在往北数千里之外的酒馆里吃吃喝喝，简直不可思议。
    而且这个数据还因为跨度太大，消息传回来用了不少时间，此时那两人可能已经跑出去更远，甚至可能已经到了松花江畔。
    这个恐怖的速度，别说跟在陆小凤后面想使绊子的岁寒三友要骂娘，他们也是心惊胆战的，生怕两人越过情报网，直接脱离掌控，导致教主安排给他们的任务失败。
    “呵，化光。”
    想起从前在西域沙漠里到处跑还总是找不到踪迹的先天人，玉罗刹知道这是那个叫剑随风的小子用了那个名叫“化光”的手段，而且看这个速度，对方可能还有所收敛。
    “直接去松花江盯着，路上看见也不用管。”
    “是。”
    反正最终目的地都是哈拉苏，岁寒三友最后也肯定会到，他不在意路上会发生什么，更何况以剑随风的能力也出不了大问题。
    而此时被剑随风带飞的陆小凤并没有继续往北，首先就是他毕竟还是肉体凡胎，长时间化光对他没好处，就算是剑随风带着他，也还是需要休息。
    另一原因，是他们在半路上遇到一个人，还是一个跟当前案件有关系的人，黑虎堂堂主飞天玉虎的夫人，李香姨。
    因为陆小凤北上的目的是试探，就没有再遮遮掩掩，去酒楼客栈休息都是大大方方的告诉周围，他陆小凤来了这里。
    剑随风这化光速度实在逆天，陆小凤怕岁寒三友或者其他尾随的人跟不上，特意等等他们，结果没成想等来这么一位美妇人。
    她同样要去哈拉苏找人，并且找到的就是蓝胡子跑掉的四个妻妾之一，李霞。
    据她所说，飞天玉虎有了新欢，那女人视自己为眼中钉，想要除掉自己，为了保住地位、名利，她盗窃了黑虎堂数十万两黄金，打算北上去找旧识李霞。
    “几十万两黄金？厉害啊这位姐姐！”
    剑随风举双手给李香姨点赞，哪怕是他这样家里富裕的能随便掏金元宝的人来说，几十万黄金这个数目也很是可观。
    黑虎堂是江湖新出的势力，现在才站稳脚跟，正是需要加速发展的时候，李香姨盗走的这笔黄金，相当于是截了黑虎堂的命脉，断了方玉飞的路。
    同样是因为找新欢的问题，一个偷罗刹牌，一个盗走数十万黄金，不愧是能在江湖上混的，蓝胡子和方玉飞找的女人真是个顶个的厉害。
    只是李香姨这么干，方玉飞也不会放过她，她一路上都是躲着追杀过来的，一名貌美妇人，还身携重金，可想这一路的风险。
    或许方玉香同样催促陆小凤北上，就是背后方玉飞授意，要借他的手找带走黄金的李香姨。
    李香姨来找陆小凤，就是希望他们能保护她一起走，事成后的报酬不管是人还是钱，她都愿意给。
    也就是说，在他们真正到达哈拉苏后，陆小凤可能要跟一二三四五个女人打交道，并且根据她们做的这些事，恐怕都不是善茬。
    剑随风：哇哦。
    “陆小凤，你真的好神奇啊！”
    “啊，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