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和玄皇分道扬镳了？”
卓不凡心中隐隐有了猜测。
对方是从听到玄皇地宫后才忍不住暴露出来的，不仅如此，它们对鬼神应该也是万分重视。
“鬼神到底是何种存在？”
“······”
“哼，我们的陛下，对我可是没得说，也从不隐瞒任何情报。”
墨痕咬牙切齿却无法反驳。
哪怕血脉之别能够被模糊，但思想上的枷锁根本无法尽除。
卓不凡张嘴辩驳，
“而且你口中的主脑，不也是是你们的主宰者吗？”
卓不凡看见有无数脑花水母滞留在了神经触手之上。
有的花瓣上沾血带肉，有的只剩下苍苍白骨。
“我最后在询问你一次，你可愿意皈依？”
卓不凡虽然心中已经做好了准备，但真正看到后还是被主脑的形态所震撼。
“的确高明。”
随后墨痕也不再说话。
记忆化作了真实，于此地再次重演了起来！
“我不信。”
“不错，并不是只有大夏人皇能够征伐外域，我们同样也能够做到这点。”
他抬起头朝着方士看去，只听对方缓缓说道：“若有太子相助，则大事可成。”
胸口上的这道刀伤是苗疆末代蚩皇所留下的，若是换做年轻时候，他早就痊愈了，绝不会像如今这般病榻缠绵数月有余，甚至还一度陷入了昏迷之中。
沙沙沙！
所有停留在神经枝杈上的脑花水母们纷纷漂浮了起来。
他相信李延年。
窗外雷霆咆哮。
卓不凡冷笑连连。
若是玄皇能够像大夏人皇这般信赖玄谷墨渊，甚至完全并入主脑，那么征伐酆都鬼府都不是梦啊！
只见密密麻麻的黑色水晶从地底涌出，它们托举着一枚巨大无比的水晶球，在水晶球中流动着一片云海，那是由无数脑花水母层层叠叠堆积在一起形成的。
墨痕心中百感交集。
哎，朕终究是老了！
·······
而此时此刻在大紫明宫内闭关的李延年，也陷入了魔劫之中。
李延年却是彻底愣住了。
“陛下他总能创造奇迹。”
在绝阴罗的指挥下，内侍们连忙点亮了一盏盏宫灯，同时巨大的青铜鼎内也开始燃烧起南海玄鲸的脂油。
“若你皈依，这些技术你都能够拥有。”
老者默默叹了口气，水晶球上的神经触手分裂出了一条细小的纤维向着卓不凡延伸而来。
“可惜了，帝皇之道终究都是为了满足个人的私欲罢了。”
“你有何法？”
“陛下之道，是众生道。”
当他选择进行突破之时，他发现自己突然变老了。
卓不凡摇了摇头。
李延年喘着粗气，他挣扎着扭过头，只见地面上跪着一位矮小的方士。
“空间之门外的那处小世界已经完全成为了我等的机械工厂，源源不断的机关兽正在制造之中，大夏绝不会是我们的对手。”
“难怪玄皇要同玄谷墨渊割裂。”
墨痕叹息一声：“你对智慧一无所知。”
卓不凡看到有无数机械昆虫从一扇机械之门内进进出出，它们的虫足中还抱着一颗颗热气腾腾的头颅。
“伱们疯了。”
一一一.二五三.二零七.二二四
窸窸窣窣的雨点落了下来。
他再次痛苦地躺在了冰冷的床榻上。
对两院的子弟，人皇同样是照顾有加，从精神到物质，从个人到家族，方方面面他都安排妥当了，哪怕是人皇最为疯狂的时候也是如此。
“可惜了。”
这是月下的第一次相遇时，卓不凡就明白的事情，他的性命是陛下给与的，他的道路也是陛下指明的，自己是陛下的人，彻头彻尾都是陛下的！
有的鲜艳，有的苍白。
“待我复苏之后，我会好好品尝你们的绝望的。”
“大夏人皇绝对无法将你解救出去，当我等完全复苏之后，他也会成为这里的一份子。”
先是碎颅，再是取花，最后便是浇灌，脑花成为了水晶球内云海的一份子。
“玄谷墨渊之中的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贵贱之分，高低之别。”
若非传承断绝，天工太素绝对能够在现世中绽放出璀璨的文明。
此情此景竟与三十年前一般无二。
同时有无数根成年人手臂粗细的紫蓝色的神经触手突破水晶蔓延在外。
李延年默默叹息。
卓不凡虽然没有加入其中，但是太阳穴已经隐隐有些发涨了。
这些触手仿佛枝桠，而水母们则构成了树冠。
随后他的嘴唇轻启，一股无声的韵律传递了出去。
从七曜众的记忆来看，大夏人皇对天工，太素两院的要求几乎是无所不允，各种资源更是应有尽有。
“这技术如何？”墨痕得意洋洋。
“不，主脑是智慧的集合体。”
轰隆！
“开始吧。”卓不凡淡淡说道。
他转而看向水晶球的下方，那是一片白红相间的花海，那是颅骨之花，每一颗头颅都碎成了六瓣，如同鲜花一般绽放着。
卓不凡深深吸了口气：“但你们不是讲究兼爱非攻吗？这可是入侵，是赤裸裸的杀戮！”
水晶球内云卷云舒，不多时一颗巨大的脑花云朵就显现在了云海的最中心。
“陛下，贫道有一法可以治愈您的伤痛，并且延寿十载！”
李延年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起来了，他感觉自己融入到了这片场景之中，过去与现在，真实与虚幻的界限逐渐消失。
“你错了，众生平等是指那些智慧道德之人，其余无智无德，有智无德之人不配平等。”
“那是空间之门？”
“何况融于主脑亦是一种永生，是它们的荣幸。”
李延年双眼微眯。
同其它脑花水母不同，主脑几乎透明，里面满是闪烁着蓝紫色光芒的神经纤维，在脑花的最中心卓不凡还看到了一栋上圆下方的建筑物。
“那就是主脑，是我等最终的归宿，那中间的建筑则是最高元老院。”
没过多久，两人就来到了主脑的所在地。
墨痕看着卓不凡毫无波澜的表情说道：
他感觉这大紫明宫内又暗又冷，心口间的疼痛也再次弥漫开来。
除非洗脑统一，但这样一来个体不存又有什么意思？
“看到它后你就会明白的。”
“竟还需要太子相助。”
李延年微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