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牟云天见史洋离开,便拨通了金贝的手机:“金贝,你来一下。”
话音刚落不久,只见金贝推门而入,同时关上房门,而后走到他面前,浅浅一笑:“董事长,有什么吩咐?”
牟云天呵呵一笑:“金贝,你别跟我这么生分,我哪敢吩咐你呢?”
金贝笑而不语。
牟云天见她毫不介意,便正色说:“我有事去一趟医院,这里有什么事,你全权代理。”
金贝轻笑一声,故意调侃一笑:“董事长,您真够忙的,怎么,又去看那个丫头啊!难不成,您对她还有另一层意思啊!”
“金贝,你什么话嘛!”
牟云天略有些不高兴地说:“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大哥的女人,还是我的小嫂子,我经常去看她,很正常嘛!”
金贝见他去意已决,便收住笑脸,想了想:“行,不过董事长,金贝还有一件事提醒您,是关于明天纺织厂和灯饰城的一个董事会,您看……”
牟云天想了想:“明天是什么日子?”
“七月十五。”
“什么”
牟云天听罢,忙摆手说:“不行,不行,这天我有事要办,改天,改天。”
金贝一愣,忙说:“董事长,您该不会为了私事,而耽误了公事吧!我听说明天,可是玉如意的生日,您该不会……”
“好了”
牟云天白了她一眼:“金贝,你过分了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说到此,牟云天似乎想起什么,忙说:“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不瞒你了,那么这件事,我就交给你去办。今晚,你就以玉如意的名义,发帖请商业界的朋友前去常州为她庆生。另外,还麻烦你告诉你朋友林怡梦小姐,把她那处醉楼别苑,为我和如意留着,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金贝听罢,继而走到他近前诡秘一笑,有意说:“董事长,这事好办,不过……”
“不过什么”
牟云天斜了她一眼,微皱双眉,急着说:“说啊!”
“万一玉如意不领情怎么办?”
“不会”
牟云天呵呵一笑,起身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胸有成竹地说:“放心吧金贝,排场一出,由不得她”
牟云天说到此,伸手抽出桌上资料夹中关于纺织厂的报告说:“估计方经理事情办好的话,机械和他们特配的机械师今晚就到,关于安排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董事会的事,等纺织厂开业之后再说吧!”
说罢,就走出办公室,转向她说:“金贝,明晚的生日宴会,我希望你能陪我一起去,另外,还有你的子吟姐姐,叫上一起,热闹!”
金贝呵呵一笑:“听到了,董事长,您去忙吧!生日宴会的事,我会处理好的”
金贝说到此,就走到他面前,附耳轻声说:“放心吧!保证让您满意。”
牟云天一愣,继而呵呵一笑:“谢了,金贝!”
说完,抬足就走。
金贝见他离开,便冲他背影笑了笑,而后回到在办公桌侧旁的秘书办公桌上,忙起了业务。
正午刚至,一缕炙阳闪进还在人民医院里的李紫竹的病房内。
病房内的三人,时而关切的看着昏迷不醒的李紫竹时而均唉声叹气着来回踱步。
最后,还是史紫罗轻叹一声:“爸,我看这样吧!你和妈到外面吃点东西,我在这里守着姐,等姐一醒,我就打电话给你们。”
“等等吧”
史洋说话的功夫,就走到头部包扎后唇角泛白的李紫竹面前,轻叹一声,接着说:“医生说她很快就醒了,不差这一会,我担心她醒来后,看不见我们,反而会觉得无助的。”
“是啊!紫罗”
玉林点点头,接过话语:“我们再等等吧!”
史紫罗‘嗯’了声:“那好,我去问问医生,为什么姐到现在都还没有醒?”
玉林冲她挥挥手:“好,你去吧!”
说完,玉林就轻步走到李紫竹身旁,伸手摸着她依然打点滴而显冷冰的手,亲切地说:“蜜螺,我苦命的孩子,你快醒醒吧!”
史紫罗见此,心中不忍一颤,不禁在心下暗思:羽滔啊羽滔,你看见了吗?这都是拜你所赐啊!
想到此,史紫罗心头不由地一酸,不自觉地强咽苦水,掩嘴而去。
约摸过了十分钟,但听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接着,就见牟云天手提一份用报纸紧裹的糖罐,和怀抱一束束紫色的竹花走了进来,一进来就说:“对不起,伯父,伯母,我来晚了。”
“没事”
史洋接过竹花和那汤罐:“云天,去看看蜜螺吧!她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我怕……”
“别担心,伯父”
牟云天走到李紫竹面前,看了一脸泪痕的玉林,关心地说:“伯母,小嫂子福大命大,不会有事的,刚刚在外面遇到紫罗了,听她说你们到现在还没有吃一点东西,这样吧!这里交给我,你们就去吃点东西吧!”
“能行吗?”
玉林缩手擦泪,伤心地说:“她不是还没醒吗?我想在这里,看着她醒过来。”
牟云天浅浅一笑:“伯母,您看紫竹,哦,不,是你们的蜜螺,万一她醒了,看到你们如此伤心,心里自然不会好受,那样对她身体康复来说,不是……”
话还没说完,便听史洋接过话茬:“是啊玉林,云天说的对,我们到外面找到紫罗,然后,一起吃饭去,把她就交给云天吧!”
说完,就快步走到她面前,忙拉起她说:“走吧!走吧!云天是她共患难的兄弟,彼此之间相互了解,指不定云天还能唤醒她呢?”
玉林看了牟云天一眼,见牟云天自信的点点头,便‘嗯’了声,就和史洋一起离开。
牟云天见二人离开,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李紫竹,不禁轻叹一声,暗思:紫竹,事已至此,你这又是何苦呢?
牟云天想完,便转身走到门边关上房门。
接着,就见他走进洗手间,然后对着镜子,从随身口袋里取出一张薄如蝉翼的乳白皮套,不假思索的敷在脸上;随后,又从口袋里掏出假发笔头;而后对镜经过一番整理后,就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小瓶古龙香水往身上喷了喷,之后,就对镜轻笑一声:“大哥,对不起了,为了能唤醒她,也为了提前给她庆生,我只有重操旧业,扮成你的模样了。”
牟云天说完,便自信的走出洗手间,径直走到桌旁,拿起纸裹汤罐放到床头柜前,而后用手拨开层层报纸,直到掀开罐盖。
此刻,但闻一阵极臭无比的味道,弥散在整个房间里。
此时的牟云天,闻着那股熟悉的味道,看着仍沉睡不醒的李紫竹,脑中不由地想起几人在一起嬉笑怒骂、毫无忌讳的样子,忍不住浅浅一笑,伸手握住她冰凉柔滑的右手,似回味无穷地说:“紫竹,你闻到了吗?臭豆腐的味道,它可是你最爱吃的东西。还有紫竹,我知道你在做梦,一定在找我是不是?”
说罢,牟云天不由地伸手在她脸上轻轻的拍了拍,而后深情地说:“喂,紫竹,醒醒,快醒醒,我是羽滔啊!你听到了吗?我回来了,我并没有离开你,我真的回来了。你知道吗?我舍不得你,也放心不下你,所以,所以我就回来看你了。”
牟云天说到此,神情一动,不由地想起羽滔临行前跟自己说的话,心下一颤之余,不由自主地将她的手,拖到自己的唇边,吻着她冰凉的手,激动地说:“紫竹,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求你醒过来吧!只要你醒过来,我保证,我不会再离开你了,真的,我真的舍不得你,舍不得离开你,求你,求你睁眼看看我吧!”
牟云天说完,不禁长叹一声,暗思:小嫂子,你知道吗?当我第一次见到你时,我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你,也幻想过和你一起走上礼堂做一对患难夫妻。但我知道,你和大哥心心相印,所以我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可是今天,今天见你这副模样,我的心真的好痛。小嫂子,求你别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即使大哥真的不在了,你还有我呀!我不会像大哥那样丢下你不管的,当然,我一定也会向大哥那样爱你、疼你、保护你。
正想间,牟云天仅觉唇下指头略微一下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