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吃的是简单的麻酱拌面。
老寡妇给小王盛了三大碗,喜滋滋的看他吃。
“你才十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吃饱,长得壮实了才能保家卫国。”
保家卫国触碰了小王的机关,放下筷子,坐姿笔直的说了一句:
“是!”
正在吃手抓面的三个小崽,满嘴糊糊的看向小王。
“是~~是·~”
小崽现在开启了语言天赋,什么话都想学两句。
看见大人哈哈笑,说得更加起劲儿。
吃完饭,带着三个孩子在院子里乘凉。
“西瓜来喽。”
放在冰箱里的大西瓜切好端上来。
三个小人吃的是没有被冰过的西瓜,小小一块。
老寡妇放下西瓜,拿一块放嘴里,“小江,你被骗了吧,这西瓜怎么不甜?”
江嫦此刻也看见了不是那么红的西瓜。
把白天老爷子跳瓜的事儿讲了一遍。
老寡妇吐出白色的西瓜籽感叹:“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卖瓜老头确实有两把刷子。”
江嫦吃一口小香香喂在自己嘴边的西瓜,没滋没味。
很好,给看车大爷的是个好瓜。
“这瓜冰冰凉凉,好吃。”一直没说话的小王开口。
老寡妇看他吃得欢实,感叹道:“等什么时候你去边疆,就知道什么是好瓜了。”
小王眼睛亮了亮,看向江嫦道:“小江同志,你在边疆真的一拳头打死了老母猪吗?”
江嫦扭头看老寡妇。
老太太连忙摆手,“小江,不是我,我没有散播你的谣言。”
小王腼腆道:“ 是我们警卫团传的。”
江嫦眉毛挑了挑,“你们警卫团还传这些事儿。”
小王刚啃完一块西瓜,就被老寡妇又递过去一块,瞧着模样,有点像喂猪。
小王察觉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憋红脸道:
“也没有、”
老寡妇拍他背一下,“你怕什么,小江人最好不过了,她不计较这个。”
三人正闲聊呢,就听见对面院子里有音乐响起。
“哭什么?每天吃完饭,也不让你做别的,就拉琴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一个严厉的声音传了出来。
院子外面的人笑哈哈地交谈道:
“祝家的音乐家儿媳妇又在逼孩子拉大锯喽。”
“你可真是土鳖,人这是小提琴,高雅得很,不是大锯。”
“管他大锯还是小提琴,都是拉,而且不好听。”
江嫦竖着耳朵听了听,拉的是茉莉花。
“不许哭!再哭,今天晚上多练习一个小时!”
老寡妇好歹是被大院里的艺术家唐老太熏陶过的。
就着孩子的哭声听了一会儿,啧啧道:“这是哭唧唧的茉莉花?”
江嫦听院子外面人议论,晓得祝家就是他们回来那天,帮谢远征说话的那家人。
“好一朵悲伤的茉莉花。。。”
江嫦话说完,一拍脑门,怪不得他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呢。
她竟然把谢远征那个倒霉蛋给忘记了。
她连忙朝着客厅走,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看着电话,她脑瓜子有点懵,电话打给谁?
“叮铃铃~”
恰好这时候,电话铃响,江嫦接起电话。
听见电话里说的内容,她眉头拧起又拧起。
江嫦放下电话后,拿着包出门。
“大娘,我去门口一趟。”
老寡一看江嫦的表情,就晓得有事儿。
“要我去吗?”
江嫦摆手,“看好小崽儿们。”
小王看着江嫦匆忙出去的背影,“大娘,真的没事儿嘛?”
老寡妇看着趴在自己脚边的小黄毛,随意道:
“小江同志没事儿,但估计有人要倒霉了。”
江嫦可不知道老寡妇在背后蛐蛐她,她此刻正走在人群里。
“哎,你们听说了,谢家那个被赶出去的儿媳妇又在大院门口闹腾呢?”
“真的,我听见,放下饭碗就出来了。”
“我媳妇还说让我不要去看,说那是乡下女人才做的事儿。”
“啧啧啧,就在城里住两天,就瞧不起乡下人了。。。”
江嫦听着耳旁人的叽叽喳喳,真的不敢相信这是首都的大院。
而且还是颇有级别的大院。
这是有热闹真上,这帮看热闹的,可能是谁的糟糠妻,也可能是谁的老子娘。
“哎,小媳妇,你谁家的,瞧着面生啊。”
江嫦才不会告诉他们自己是谢家的,不答反问道:
“那谢家的媳妇经常来闹腾?”
就这个简单的问题,立马有人抢答。
“不经常来,但每次来都是天崩地裂。。。”
江嫦看他们脸上兴奋的表情,已经晓得天崩地裂到什么程度了。
等一群人到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一辆黑色的轿车旁边,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抱着冯灵珊的腿,哭得伤心欲绝。
“我男人都告诉我了,都是带你去吃饭才出事儿的,你得负责。”
冯灵珊显然被纠缠了有一会儿了,颇为无奈道:
“这位大妈,首先,事情原委我都讲过了,是他的莽撞造成的后果。”
说完后,看着人将抱着自己腿的女人拉开,才继续开口道:
“其次,我刚才说了解决方案,你不同意;我让你说,你又不说,这让我很为难。”
被人拉起来的李惠兰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动。
“一条人命,你就赔五百块钱。你可知道他是谁?他是谢远征啊,是谢友丰的独生子啊!”
冯灵珊此刻万分后悔,早知道她就不找乐子了。
“五百块钱就是看在谢爷爷的面子上给的,要不然我一毛不给,顺便还要让他赔我钱!”
李惠兰一听,顿时嚎叫起来,“草菅人命了,归国华侨草菅人命了,一条人命才值五百块。。。”
江嫦溜到杭克泽身边,“一会儿说能说话了,一会儿说人没了?到底活着吗?”
杭克泽见是江嫦,缓缓道:“在救护车上就醒了,医生觉得神奇,去医院开刀后,发现没有心脏。”
江嫦消化了一会儿,“所以他的心眼子长在右边?”
杭克泽也觉得神奇,若是正常人那样近的距离挨一枪,又流那么多血,早就没了。
他不由的想起外公说的那句:祸害遗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