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寡妇扯了扯江嫦,示意她看过去。
江嫦竟然看见冯灵珊和杭克泽一行人。
其中老邢正在出示证件,和为首的一个公安领导交流。
她随即想想就明白了,这个派住所离公园最近,估计也是来做笔录了。
“大肥羊!”
老寡妇眼见着冯灵珊他们要离开,立马激动的喊出口。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洗刷冤屈了。
让这两个没见识的瞧瞧,她到底有没有说谎。
冯灵珊听见熟悉的声音,扭头看过来,就从门缝里看见熟悉的老脸。
“噢~这么巧?”
说着抬步走过来,就对上了江嫦略显复杂的目光。
“你干嘛这样看我?”
江嫦一脸佩服道:“你这精神状态实在领先。”
冯灵珊细想了一些江嫦说的话,颇有几分坦荡道:
“犯罪的又不是我,我何必萎靡不振。”
江嫦点头。
“倒是你挺暴力的,那些人不是肋骨断了,就是肩胛骨碎了,要不是就是下巴脱臼了。”
江嫦笑,“紧急情况,没有控制好力度。”
冯灵珊抬头把挡在自己脸颊上的头发拨弄到耳后,才道:
“你们这是干嘛?”
老寡妇连忙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热切道:
“肥、那个冯同志,你给这位小公安讲一讲,咱们在火车上的事儿。”
冯灵珊挑眉,“咋了?”
老寡妇三下五除二的把事情讲了,小公安都傻了,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江嫦摇头,就说这小子经验不足吧。
如果他们真的是特务,现在就不是什么保密的事儿了。
看来基层的力量还有待加强,或者说这几年开放后,公安系统松懈得实在厉害。
恰好这个时候,老邢和派出所的领导也一并过来了。
看见江嫦他愣住了,“小江同志,你们这是?”
老寡妇又把事情讲了一遍。
老公安跑回来的时候,正好听见最后一句:
“他们说我们两个军属是特务!”
冯灵珊已经笑弯了腰,“哈哈哈,你们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因果循环啊。。。”
蹲在地上的鱼王董哭的更伤心了。
“老太太的钱是我给的,杭克泽可以作证,当时我们在车上还遇到个想抢我钱的流氓,叫什么来着?”
她说着扭头看向杭克泽。
“胡国富,说是带孩子来北平找上大学的妻子。”
他话音刚落,葛乐清手上的鱼头“啪”的掉在地上。
众人目光都落在水泥地上张嘴瞪眼的鱼头上。
“抱歉,抱歉。”葛乐清面色苍白的弯腰去捡鱼。
众人都以为是她因为冤枉了好人心中愧疚才表现异常,也没在意。
只有江嫦发现她捡鱼头的手颤抖得厉害。
脑子里突然想起胡国富嘀咕的那句“葛琴琴那个贱人!”
刚才公安问询的时候,她说她叫葛乐清。
有了冯灵珊杭克泽的作证,又有老邢的签字,一场由于美元引起的闹剧总算了结。
派出所门口,老寡妇喜滋滋的准备把自己的一百美元放回自己的钱包,想了想把钱递给冯灵珊道:
“你给我换人民币,这个钱太危险。”
冯灵珊颇为无语,但还是接过钱,翻开自己的包,数了一百七给她。
老寡妇数了两遍,有点怅然。
冯灵珊碰了碰正看着葛乐清远去的江嫦,“今天咱们扯平了啊。”
江嫦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她,“你的命就值几句话?”
老寡妇插嘴,“就是这话你不是,杭同志不会说吗?我们死猪不怕开水烫~”
江嫦拍了拍额头,刚觉得老太太来首都有点文化了,怎么又回来了。
“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江嫦强调。
老寡妇扭头看向哭丧脸的鱼王董,“听见了嘛。”
这人倒也坦荡,把自己说漏嘴的事儿给说了。
现在站在门口,等他儿子来接呢。
“知道了,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
老寡妇翻个白眼,“金镶玉都不认得,怪不得咋咋呼呼。”
老邢和派出所的领导握手出来,对着江嫦道:“咱们还是快去菜市场,只怕小谢他们等急了。”
他话音刚落,派出所门前的马路上有车缓缓开来,按了两下喇叭。
众人抬头看去,就看见谢元青从驾驶室上下来,小跑在江嫦面前,低声问。
“完事儿了?”
江嫦觉得男人太聪明了也不太好,一点惊吓都不能给到。
杭克泽对望着扬长而去的车子的冯灵珊道:
“现在晓得人家有多优秀了吧?”
冯灵珊撇嘴,略显几分刁蛮道:
“今天你们应该感谢他们,不然我死了就死了,只怕事情被人大肆宣传,影响你们的国策啊。”
杭克泽没有反驳,这帮人还真不是简单的街溜子,而是手中有七八条人命的主儿。
偷盗强奸更是犯了不少。
其中有个叫郝大壮的,进了派出所就倒豆子一样的全部交代了。
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对冯灵珊先奸后杀的。
这帮人最大的22岁,最小的16岁,不过短短的几年,就弄出这样多的事情。
若是严查,只怕掩盖在繁华下面的肮脏会更多。
“这件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冯灵珊冷哼一声,她已经打定主意了,这件事她会一五一十的告诉爷爷,至于爷爷怎么决定她就不管了。
她这次来大陆也不是没有收获的,边疆的宝石产量和成色极佳,最主要的是价格极低。
还有矿山,如果古卷是真的那靠近边疆的地方的山脉里,肯定有金矿。
这才是她最主要的目的。
其次就是江嫦手中的酒,后来她又厚着脸皮问王老爷子讨要了一杯,喝完后,她睡眠确实好了,肌肤似乎也比往日滑嫩。
那老婆子和江嫦说得倒也没有吹牛。
杭克泽看着自家的车开过来了,示意冯灵珊上车。
“先回去休息一下,傍晚我们一起去接冯爷爷。”
冯灵珊抬脚朝着路边的车子走去。
她心中琢磨着琢磨从江嫦手里多搞点酒 ,也不枉她今天白遭了这一场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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