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后大典如期举行,着朝服受百官朝拜,年世兰睥睨着从近到远连成一片的黑压压跪拜的人影,她,是大清的皇后。
并肩而立的不是所爱之人,但有一天,她们会一起站在紫禁城的最高处,俯瞰万千风景。
春来,冰雪消融。
紫禁城褪去雪白,群殿起伏,红墙黄瓦,巍峨庄严。
这日,春夜。
“过来侍寝。”
“本宫,翻了你的牌子。”
是余莺儿临出门前,拿到的一纸烫金牡丹花签。
上头娟秀小楷写着十二字。
余莺儿抚着那张薄薄一页又将欲色铺满的纸,无奈又宠溺地笑笑。
这日晚间,她已应邀去赏夜鱼嬉戏。
白日的时候已经同年世兰说了,艰难曲折地打了张每月仅有一次的条子,而她骄矜地微扬了扬下巴,算作同意。
这张花签,是掐准了时间送来的。
是义无反顾去同那些女人厮混,还是乖乖过来服侍她。
这个时间巧妙至极,若早一些她便可遣人提前去说一声,不叫人空等。偏偏是她将出门之时,临点之际。
年世兰就是要自己去扫那些人的兴,一次两次的不算什么,自然也无人敢怪罪她,可日后一来二去的总是失约,便是明晃晃叫人识趣些,往后少邀她。
余莺儿盯着“侍寝”两个字,这是阳谋啊。
以色诱人,可以想见的一室春景。
且她根本没得选,若是不去,就会变成一个“我在你心里果然没有她们重要”的致命题。
何况,娘娘从来都是她的必选项。有她在,便没有选择。
翊坤宫内很安静。
走进内殿,视线随意一扫,并未看见那道身影。
只是绯红的床帐垂落,雾朦朦的看不清,
“铃铃。”
是清脆的铃声,从那方被掩的床榻传来。
挑开纱帐一角,余莺儿笑着轻握住她翘起的纤足。
骨肉均匀,雪白纤细。
那截脚腕上,系着余莺儿送她的红宝石链,坠下一串银铃,随着动作泠泠作响。
是她们夜里无法尽情低吟时,情动的另一曲乐章。
“叫本宫什么?”
年世兰懒懒撑着手,峰峦半现,浑身只着了一层月白薄纱似的寝衣,雪色若有若无浮现,春色无边。
那只脚勾人似地轻踩余莺儿,又顺着其胸口一点点向下用力,那双妩媚的眉眼慵懒盯着人,对上视线,仿佛能叫人即刻沉沦。
“是莺儿的皇后娘娘。”
余莺儿低头轻吻在她的脚踝上。
“昭贵妃。”年世兰美眸轻抬,暧昧又缱绻的唤她。她像只高傲的凤凰,倨傲的神色将她衬得愈发华贵诱人,“今夜,允许你伺候本宫。”
她微微展开腿,像是恩赐。
“用你的唇舌,让本宫满意。”
余莺儿欺身而上,慢声说着:“昭昭遵命。”
夜里,烛火几点,铃铃的声音渐起,时快时慢,时短时长,似时而急促地颤动,时而漫长的折磨。
红帐内,有人以下欺上,夜色漫漫,只那一点幽幽的,若有若无的声音不曾停下,风停驻吹散,似还有猫儿断断续续的呜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