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泽这样想着，攥着拳头就要往警察身上打，但警察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很轻松就将程泽制服了。
云姜赶紧上去按住了程泽的手，一脸抱歉的看着警察。
“没事，他这个情况……感觉病的还挺重的，你最好再带他去医院看看，有精神疾病的患者一旦发病是很痛苦的。”
警察没有计较程泽动手的事，叮嘱云姜带他去医院再看看。
云姜礼貌的点了点头，拉着程泽就出了警局。
程泽不是不想反抗，但根本挣脱不了，只能大声喊自己没病，然后被云姜拉出去塞进了出租车里。
出租车一路开回了家，程泽再一次被带到了老房子里。
“你能耐了，又敢去警局举报我？”
“但我就喜欢你这种有反抗精神的人。”
“要是逆来顺受的话就太没劲了。”
“可惜就算你知道杀人的是我又能怎么样？你有证据吗？”
“你录的视频会被替换掉，你如果想录音，想安装监控，最后也是一样的结果。”
“别想着跑了，不管跑到哪也不可能摆脱我的。”
云姜说完后，哼着歌去厨房做吃的了，程泽则趴在客厅里尖叫一声，一口气没喘上来就昏死了过去。
她就这样趴在地上，没有人管他，自己昏过去又自己醒过来，醒来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云姜的身影。
他现在连跑都不想跑了，直觉告诉他，不管他跑到哪里都没有用，一定会被云姜追上。
既然这样，那就索性留在这里等死吧。
结果之后的几天里一直都风平浪静，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安静了几天后，程泽又升起了一丝生存的希望，可就在他有希望的那一刻，手机再一次收到了匿名的短信。
依旧是一张死者的照片，死的比之前在垃圾堆里被找到的马强还要惨。
这下警方不得不重点关注他了。
“你跟这些人到底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们的尸体照片都会被发到你的手机上？”
“你们真的只是网友的关系吗？线下真的没有见过面吗？”
“你对他们的行踪当真不了解？”
……
警察知道程泽有精神疾病，但接连出现残忍命案，他们还是不得不询问他。
程泽苦笑一声，重重的叹了口气后说道：“我不是跟你们说了吗？杀人的就是秦雅韵。”
“我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反正群主是她杀的，她之前还给我看了马强死之前的视频。”
“你们不要被她的外表蒙蔽了，你们赶紧把她抓起来，只要一审问她就什么都明了了。”
“而且我没病，我真的没病。”
“我说的都是真的，但你们要是问我她是用什么方法杀的人，我也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跑出几千公里定位的那些人的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她非要把那些人置于死地。”
“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在群里搞pua的事刺激到她了吧？”
“我知道我是混蛋，我该死，我不应该搞什么pua，我不应该不把别人的命当回事，我错了，我是混蛋，我该死。”
“但我也真的没办法，你们知道吗？她就像个妖怪一样。”
“她在我面前杀人的时候，我明明把视频录下来了，可我们那边的警察一拿到我的手机，看到的是一个是一只……一只像吹风机一样的猪……”
“我能怎么办？我能有什么办法？”
……
程泽一边撕扯头发，一边拍桌子，一边控诉，看上去特别崩溃。
警察听着他的话面面相觑，所有人都不敢再继续询问下去，看着他的反应都觉得他像犯了病。
他们想要联系程泽的家人将他带回去，但程泽现在是在异地的河省，而且就算不是异地，他父母也早就离世了，根本找不到能监管程泽的人。
但也不能放任他在警局发疯，只能联系了云姜。
程泽在警局看到云姜出现的那一刻面如死灰。
这次他都没有挣扎，乖乖的跟着云姜走了。
到家后，他对云姜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要不你杀了我吧……”
云姜看着他冷笑一声，回道：“杀你？现在杀你就太不好玩了，我还没玩够怎么会把玩具扔了？”
“……”
“不过很快就能轮到你了，周成死了，马强死了，张坤死了，蔡江也死了，1234……七个人已经死了四个，还剩下三个。”
“……”
“怎么说你也得排到最后一个才行。”
“……”
“好歹你也是我男朋友，怎么能不给你点优待？得让你多活个几天才对得起咱们男女朋友的身份。”
“……”
“情侣嘛，还是要给对方点偏爱的。”
云姜说完后拍了拍程泽的肩膀便出了门。
程泽看着她离开的背影突然就笑了，笑着笑着又流出了眼泪。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受不了被人恐吓的恐惧，受不了别人都把他当成精神病人的异样眼神。
他皱着眉走进厨房，拿起刀狠狠地划开了手腕。
他清楚地感到鲜血从身体里流出，疼痛包裹着他的全身，让他不得不顺着墙瘫倒在地上。
很快，眩晕笼罩了他，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模糊，他慢慢的闭上了眼。
马上就要面对死亡了，但他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终于可以解脱了。
他抱着的是必死的决心，所以当他在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的时候直接崩溃了。
看到身旁坐着云姜的时候就更崩溃了。
“你想怎么样？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要怎么样才肯放过我？我知道不应该pua你。”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把命赔给你还不行吗？你让我去死还不行吗？”
程泽的身体很虚弱，声音也很轻，但眼神中的哀求悔恨与痛苦却非常明显。
云姜看着他，微微皱着眉头，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
“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样了，有什么事情是过不去的？”
“之前不是总说会陪我一辈子吗？怎么可以先一步离我而去？”
“你要好好活着，没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