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渊也听得愣住,看着面色慌张的沈张氏,一时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原来他所有的枷锁都早已被除去,原来他不管是血缘还是名义上,都和沈张氏算是两家人了!
沈青渊心情激动,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身体还和长凳绑在一起,一起身凳子便跟着起来,凳腿将两个衙役给撞到了一边。
“沈张氏,我既然已经被族谱除名,又与你分了户,你便没有资格对我做什么了!”
他说得热泪盈眶。
谁懂啊!都四十万字了!他以为自己要和沈张氏拉拉扯扯不知道多久,才能彻底断绝关系。
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竟突然间发现,他们从律法上已经算是断绝了关系的!
县令看得眼疼,一手按着额头一手挥了挥,“行了,给他松绑吧。”
看他这癫狂的劲,再不放开他怕是能蹦到他的案桌上!
衙役上前给他松了绑,得到自由的沈青渊仿佛回归正常社会的野人,蓬头垢面满脸胡渣的扑向宋昭灵。
“昭昭~”
宋昭灵秀眉微皱,抱着小闺女往旁边躲了躲。
“渊哥,咱们还是回家后再说吧,先处理眼前的事情要紧。”
什么事情?
沈青渊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满是灰尘的手,没好意思继续要去抱几个孩子。
他充满激动的脑子也渐渐恢复冷静,明白了媳妇说的是什么意思。
将长凳拉过来用袖子擦了擦,示意宋昭灵先坐着,等她坐下,沈青渊又回到了县令面前。
隔着一个案桌,两人对视着,县令先忍不住了,嘴角抽了抽。
“干什么?现在你无罪了,还不快走?”
看着蓬头垢面的,真是污眼睛。
“大人,你之前不分青红皂白,没弄清楚情况就将我关押了整整一个月,还要打我,难道不需要赔偿吗?”
压在心底的枷锁去除,没有了孝道的大石镇压着,沈青渊整个人都开朗了许多。
县令听了瞪大了眼睛,“你还想要赔偿?本官不打你放了你就不错了!”
“本来就是你抓错了人,怎么就不能赔偿了?难道我就白白被关一个月吗?”
沈青渊往前一靠,县令立马后仰,满脸的嫌弃之色。“你离我远一点!”
“你先赔偿我的损失,我要是农夫,被抓走这一个月,家里的田地都没人种该荒废了,大人难道不该赔偿吗?”
沈青渊侧头看向衙门外,“大家说是不是?”
“对对对,十年没下过雪了,他一要挨打就下雪,板子还断了,他一定有冤屈!”
“大人你不赔礼道歉的话,现在是突然下雪,待会儿说不定就是雷劈了!”
说这话的人本来只是开玩笑,话音刚落,天空突然轰隆了一声,他惊得瞪大了眼睛,“老天爷真打雷了呀?”
听着仿佛在屋顶炸开的雷声,县令头皮发麻,连忙喊道:
“赔!我赔!”
心里再怎么不情不愿,他还是勉强缓和了脸色,“你说说,要赔多少?”
要是一两半钱的,就当是打发叫花子了。
谁知沈青渊一张口就来了个大的,“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