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刮破了,你跟我来,真是的乱钻什么花丛啊,等我给你包扎。去那边。”
傅予承垂着头跟她去了山上的园丁屋,陆锦婳帮他找药时他还不忘警觉的观察地形,好判断什么时候逃方便点。
玫瑰和拳打脚踢留下的伤口不同,细碎但是带着丝丝缕缕的痛楚,傅予承突然觉得很累,很想趴在这休息一会儿,但对傅家原生的厌恶让他强打精神。
苏沐晨对于傅予承突然逃跑的事心里打了个问号,所以他并没有一开始就着急搜索傅予承的下落,想拖一拖自己找到他问个究竟,苏家人被分派在外面“地毯式”搜索,他则一个人往后山上走。
一个想逃亡的人第一反应去哪他再清楚不过。
陆锦婳看到苏沐晨上来对他挥挥手。
“哥哥哥哥!帮我去拿点药,我来消消毒。”
苏沐晨翻过她的小手看了又看。“你被刺割了?”
“不是啦,是别人,快去嘛。”
“是不是葵。”苏沐晨平静望向屋内没有直接过去,陆锦婳很自然的摊开小手。
“就是糯糯姐要的那些花不是不要去刺嘛?我叫园丁弄时出了点事故,小车把玫瑰花丛压了,他一着急就下车去抢救刮伤了,我想着这事儿别让爸爸知道了,自己处理得了。”
陆锦婳比苏沐晨还是小不少,小孩子的谎言漏洞百出,但苏沐晨还是选择了不戳穿,去帮她拿了消毒药,看苏沐晨一走,立马跑回屋内去推傅予承。
“后山有条小路能通到外面的墙,但是要靠你自己爬出去,不知道你犯了什么错,但我哥既然不是第一次带你回来,也有意包庇你,说明事情起因不是你,快走。”
她随意拿了一大堆药塞给傅予承,催促他离开,傅予承看看药看看陆锦婳,轻笑一下,感觉这个小姑娘真是不一般的奇怪。
要是他真的是什么杀人犯和叛徒,她这么做无疑是把自己吊在火炉上烤。
但他是个现实的人,几乎是瞬间就闪身出去,待苏沐晨来时傅予承早就不见了踪影。
“曦曦,你闯祸了。”苏沐晨皱了皱眉,陆锦婳继续装傻就是咬死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最后苏沐晨叹口气告诉她原委。
“是我的话能把他带出去,不是是老爸的话,你觉得抓不住葵么?”
果不其然,不是傅予承迷了路,而是陆涧晰必须找到傅予承,毕竟军区长一口咬定傅予承是自家孙子,人在这跑丢了算什么?况且就是个亲子鉴定,不对了人继续放走就是了,陆涧晰甚至不明白傅予承跑什么。
傅家把他带回去,怎么也都算荣华富贵。
任傅予承怎么挣扎鉴定结果自然是肯定的,傅予承要被带回傅家。
走之前苏沐晨拍拍他肩膀,知道改变不了什么,只是把把之前58号的东西都交给他。
“既然要回去了就把之前的过去都忘了吧,好好做少爷。记得永远向阳而生。”
向阳而生。
他喃喃自语的念了一句,又看到了很远很远偷偷观察着他们一行人的陆锦婳。
那……
就试试吧。
傅老爷子坚持找他回去也并非因为爱,而是固守家训以及森严等级制度的一种刻板传承,在爷爷面前,他更像是一个合格的家族工具,而不是被人疼爱的孙儿。
傅予泽倒是很高兴他回去,毕竟有了傅予承他就不会是那个受苦的人。并且还可以刁难他,实在是一种乐事。
在傅家,表面他是大哥,实际上他是人憎狗嫌,不如物件金贵的“人”。
价值不菲的白衬衫下不知道有多少的割伤烫伤,他甚至觉得在拳场的日子更自由一点。
生活又变成了没有念想的样子,他摸了摸陆锦婳给他的药和苏沐晨送他的那些东西,忘记了那句向阳而生。
这个世界属于他的本来就是灰白色。
“承儿,你是大哥,要给弟弟们做出样子,这些东西为什么都做不明白?”
傅老爷子把练习册猛然摔在桌上,傅予承和同龄的孩子一起上学,因为之前接受的教育有限,苏沐晨已经在一年不到的时间内教会了他小学和初中的内容,但是傅家给他送到申城最好的国际学校内,所有人都说英文为主,他接受起来确实费劲。
再强的学习能力他也不是超人,本国语言他都费劲,突然接受英文实在是……
有时候他真想平等的掰断所有人的脖子让他们闭上那聒噪不堪的嘴。
傅予泽在一旁嘲讽。“我今天听到同学们议论大哥的成绩,问他是不是傅家在外面的野种呢,一点都没傅家人的基因。”
“放肆!跪下!给你大哥道歉!你大哥有他的不对,但不该是你嘲讽!傅家上下所有人都该是一条心才对!”傅老爷子长棍一挥,打上傅予泽腿弯,疼的他直接跪地上。
当时傅予泽的妈妈正和郑家闹离婚,很可能嫁过来,因此傅予泽备受傅嵘山宠爱,很少受这种气。
他和傅予承一起跪在祠堂里,瞥向那个面无表情,皮肤苍白的大哥,待爷爷走后,直接起身给他一巴掌。
“都怪你,啧,野种。我竟然要陪你一起跪。”
傅予承被打这一下纹丝不动,只抬眼看着傅予泽,冷声道。“就这点劲?”
傅予泽眉头皱了下,下一秒就被傅予承单手按在地上,后背被他踩住,傅予承面无表情的随手抓过香炉砸向傅予泽的头,顿时鲜血直流。
“我也就这点劲。”傅予承阴冷的盯着傅予泽,无情的继续挥香炉砸下去。
佣人受嘱托前往祠堂把傅予泽接回去,进去就看到傅予泽被傅予承用香炉硬生生在头上砸出一个血洞,血溅得到处都是。
傅予泽简直是惨叫的机会都没有,躺在那不知死活。
瞧见佣人的傅予承迅速起身,对她直直走过去,吓得她立马转身叫人。
“你为什么打他!?”傅老爷子边问边拿鞭子抽傅予承,将他抽的皮开肉绽,傅予承只淡淡道。
“他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