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怎么会在这里？”柳雨璃美眸一滞，这个时辰王爷应该在王府才对。
千凌昱眉心微动，“本王随便走走，不巧却遇到了王妃。”
“是吗？到底是不巧，还是真巧？”柳雨璃看透不说透。
千凌昱难以自圆其说，“明知故问。”
他一把牵住柳雨璃的手，大步往前走，“以后还是本王哄着你，让着你吧。指着你服软，比登天还难。”
柳雨璃心中一暖，反握住千凌昱的手，“谁说比登天还难？”
“难道不是吗？”千凌昱止住脚步，他并不指望这个倔丫头会主动示好。
柳雨璃的眼眸漫开笑意，在皎洁的月夜下，光芒烁烁，灿如繁星。
柳雨璃踮起脚尖，附在千凌昱的耳边柔声低语两句，随即跑远。
千凌昱眼眸微亮，望着那抹娇媚倩影，大步追了上去。
璃儿这句话实在太有杀伤力，令人心神一荡。
她说，她新做了连生贵子的肚兜……
…………
次日，柳雨璃寻来陶恒，自打她成婚以来，陶恒倒是鲜少主动来寻自己，也不知在忙活些什么。
一袭蓝袍的陶恒迈着懒散的步伐，来到凉亭中，“不知王妃有何指教？”
“你这些日子都在做什么？怎么无精打采的？”柳雨璃看着一脸疲惫的陶恒，不禁问道：“可是又和小舅舅、段大哥他们喝酒去了？”
“别提了。”陶恒摆了摆手，坐在石凳上，“老段是个妻管严，每次来三宝院都跟做贼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来夜会情郎。”
柳雨璃没忍住笑出声来，“你可真会打比方，不过倒是很贴切。”
陶恒又接着道：“你小舅舅这些日也不知是怎么了，以往恨不得天天住在三宝院中。
这段时间接连几天都不见人影，不过，他每次来三宝院寻我，倒是客气得很，总是带来好多的糕点甜食，就没空手来过。
这家伙是个讲义气的！”
“每次都买糕点甜食？”柳雨璃秀眉微挑，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对！都是一缕香的，味道极好！”陶恒感慨万千，连声夸赞道：“这家伙知道我喜欢吃甜食，隔三差五地来给我送！不愧是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比老段那个没良心的强多了！”
柳雨璃看着不明所以的陶恒，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小舅舅隔三差五地去一缕香，可不是为了买糕点，而是为了做糕点的巧娘子。
若真如自己所想，小舅舅和素素姐倒是登对，一个是清高自傲的侠客书生，一个是善解人意的温柔厨娘，只是……
素素姐对小舅舅好像没什么特别之处，反而有些疏离，不知素素姐究竟是何想法？
上一段姻缘，她被男人伤透了心，又怎会轻易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这两日还是先单独与素素姐聊聊，问问她的心意，别是小舅舅一厢情愿。
陶恒出声唤道：“姑娘，你在想什么呢？为何不说话？”
柳雨璃回过神来，“我在想先生还是别感动的太早……”
“为何？”陶恒一脸茫然。
“因为期望越大，就会失望越大。”柳雨璃看透不说透，她倒是有些好奇，陶恒要是知道小舅舅借花献佛，会有什么反应？
陶恒不知柳雨璃在卖什么关子，又问道：“姑娘寻我来，该不会是聊家常的？”
柳雨璃这才想起正事，打量着陶恒问道：“你这几日又不曾与小舅舅他们一起厮混喝酒，为何看起来无精打采的？”
陶恒略显迟疑，“我最近在翻阅古籍……”
“古籍？”柳雨璃放下茶盏，“陶先生竟也知道看书了？”
陶恒尴尬一笑，“书中自有黄金屋，我是得多看看。”
“先生都看些什么书？”
陶恒掰着手指头，一一道来，“远古怪谈、旧事书斋、太平广记，还有神异经。”
“怎么都是有玄妙色彩的书籍？”柳雨璃微微愣神。
陶恒欲言又止，“呃……姑娘可曾听说过关于叶凤言的事？”
“听王爷提起过，这与叶前辈有何干系？”柳雨璃更加听不懂了。
陶恒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在中州时，我曾问过你小舅舅，他说叶凤言是离奇消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杳无音讯。”
柳雨璃眼皮微动，“或许是不辞而别呢……”
“我觉得不像，叶前辈行事作风本就离经叛道，她的失踪一定不简单。”陶恒语气笃定。
柳雨璃似是想起什么，“王爷曾说过，叶前辈消失那天，除了衣物行李之外，还剩下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陶恒瞪大双眼，“可是几年前，在凉州中秋诗会时夺得彩头夜明珠？”
“是。”
陶恒难掩激动，“我记得后来老段索要夜明珠，我便听姑娘的话把夜明珠给他了。”
“我这就问他要去。”陶恒迫不及待地去寻段翊讨要夜明珠，却被柳雨璃拦了下来。
“别去了，夜明珠不在段大哥手中。”
“莫非在……太后手里？！”陶恒立马明白过来，段翊是程太后的人，怪不得！
“原来当年索要夜明珠的人是太后娘娘。”陶恒喃喃自语，“太后娘娘要夜明珠有何用？”
柳雨璃垂眸思索，难道夜明珠的传说并非空穴来风？
前世听闻夜明珠含在死人嘴里，尸身不会腐烂，永存不朽，还可令人起死回生……
所以，前世不少人为了争夺这颗夜明珠，为了死而复生闹得头破血流，似是疯魔一般，前赴后继，不死不休。
柳雨璃收回思绪，面色凝重几分，沉声叮嘱道：“以后不要再打听夜明珠，恐会带来无穷祸患。”
陶恒本想再多问两句，但瞧柳雨璃那严肃的神情，也意识到后果的严重。
他担忧道：“姑娘……当年我是借琉璃公子的名号夺得夜明珠，只怕会给姑娘带来麻烦……”
柳雨璃指尖轻点桌面，“如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好在琉璃公子的身份还未暴露，夜明珠的玄机还未被世人所知，不过，这迟早是个隐患，自己得趁早做打算。